坦城边境线。接连三十个小时的迁移,ying组织所有人脸上都是疲态,近日坦城风沙大,即便戴着面罩,毛孔中也全是尘土。手持器械开路的手下回报:“主人,前面就是伊国了。”
话音刚落,尘土飞扬间,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飞速驶来。黑鹰阴郁沉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下车的异国男人道:“很及时。”
男人三十出头,如果不是那道贯穿整个面部的刀疤,也算是个帅哥。他双手交叠行了礼:“主人,基地都已经打点好了,这些都是我最近替您收的心腹,验过了,都没问题,您可以放心驱使。”
这是黑鹰留在伊国的手下,也是当初制定计划让他假死逃生的人。越野车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离开。伊国雨林深处,有一个废弃的仓库,经过改造便成了基地。基地内部设施齐全,还囊括了不少最新的精密设备,每个仓门有专人看守,警戒线外也有定时巡查的属下。这里,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黑鹰径直去了0号仓。录入指纹并输入密码后,仓门缓缓打开。黑鹰:“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我要你继续研制冰海。”
这话是对跟着他身后的银夜说的。银夜,当年研发冰海药物的核心成员之一。起初实验室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冰海的威力如此强悍,后期他察觉不对劲,找借口抽身,所以并未被沈一琮盯上。然而,冰海专利被刮分,他并未从中获利,前期又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退出实验室后,他失去经济来源,生活困苦,只能靠帮私人实验室打下手谋生。他有野心,可惜那些小实验室的人有眼无珠。离开私人实验室,他准备另谋出路,机缘巧合碰到了黑鹰。两人彻夜长聊。黑鹰表示可以出资让他继续做实验研究,唯一的要求就是研发出来的东西,都要优先供给ying组织使用。这对银夜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于是,他选择投靠,一同前往伊国的总基地。银夜看着仓库中崭新的高精尖仪器,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也忍不住瞠目结舌:“这些……你从哪里搞来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正对着大门这台检测机是上个月才生产出来的,全世界仅有不到二十台,几乎被大国的尖端实验室垄断了。“这你不需要管。”
黑鹰将仓库的钥匙和权限卡递给他,“安心做研究,我很期待你新研发的冰海。”
银夜闻言,恍惚回神,眼中闪过片刻犹豫:“你不是说随便我想研究什么都可以吗?冰海……这东西很危险。”
他虽然是个实验室疯子,但勉强有几分良知。冰海太危险了,否则他也不会抽身。黑鹰的独眸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比冰海更危险的东西你都做过,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你!”
银夜眼中浮现恐慌。他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些东西不是全都销毁了吗?黑鹰继续笑,只不过这股笑未达眼底:“银夜,我知道你的实力,否则也不会把你带过来,不要试图在我面前隐藏什么。”
这话让银夜遍体生寒。此刻他也明白,黑鹰是比沈一琮更难应付的狠角色。银夜试图辩解两句:“那些事我也是被迫的!”
“是吗?”
黑鹰意味不明的吐出两个字。被迫与否他并不在意,于是又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研制出新的、发作更快,可控性更强的冰海后,我不会再管你研究什么。”
黑鹰放下话后离开。0号仓的门也缓缓关闭。银夜知道,这算是变相的囚禁。他别无他法,只能重启关于冰海的研究。期间,黑鹰会定期送人进来,供他检测药性。每运进来一批人,银夜就会回想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段过往,他试图劝阻:“用白鼠也是一样的。”
黑鹰一脸淡漠,不以为然道:“用人实验,准确性更高,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看你在小白鼠身上浪费时间。”
“……”银夜手脚发凉,抿着唇没接话。他只能加快研究进程。黑鹰嘴上说的是要效果更好的冰海,实际和研制新药物没区别。研发过程中,银夜发现了一个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事情!冰海的后遗症远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即便是完成戒断,回归正常人的生活,残留的毒素依旧会混迹在血液中。黑鹰看到新生成的研究报告,古怪道:“你是说,冰海的毒素会影响下一代?尤其是在母体中的表现最为显著?”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银夜说着,又找出一份新的数据资料。再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全球服用过冰海的人中,有不少完成自然分娩的女性,他们的孩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有些甚至……才出生就成了瘾君子。”
冰海比市面上,常见的所有成瘾性药物的危害性都要大。“孩子……”黑鹰似想到什么,表情愈发怪异。他大概想到办法了。黑鹰放下资料,目光看向男人:“这个发现对我很有帮助,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休息几天,去外面走走再继续工作吧,别整天待在实验室。”
银夜内心:是我天天想待在实验室吗?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好吗?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嘴上十分乖觉的点头:“不辛苦,我既然加入ying组织,就该效犬马之劳。”
黑鹰满意的点头,笑着离开。……青城市医院。秦禾已经经历过一次生产,加上自己本就是医生,她太明白这些数值代表什么。只不过……一切来得太突然。顾其琛看她的手都快把化验单捏碎了,站在窗口不说话,不由得担忧道:“怎么了?单子有问题吗?”
他紧握着对方发凉的手,试图传递些许温度。秦禾回过神,另一只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目光看向身侧紧张的男人,轻声吐出几个字:“阿琛,我……我们又有宝宝了。”
这话砸得顾其琛发晕,他怔愣好几秒才回过神,然后猛地将人抱紧怀里。“哎呀!你轻点!”
“对不起禾儿,我太激动了。”
“松手,抱这么紧,挤到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