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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第 7 章(1 / 1)

元禄接着分析:“如今宫里谁不知道您才是如日中天的贵主儿,在这档口,谁敢得罪您就是嫌自己活得太顺畅了,想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金焰看他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得发笑,他这干儿子没白认,至少元禄还能逗自己开心。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看似前程无量,实则危如累卵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那你就替杂家盯着这朝堂后宫,杂家一个人难免分身乏术,少不得要你们帮忙。”

“干爹您放宽心,儿子一定办好这差事,不叫您失望。”元禄一直很信任倚仗金焰,他干爹让他办的事,怎么着也要做好。

“杂家歇的差不多了,你带上钱茂德去库房找点东西,咱们去看看老祖宗,表表孝心,不能让他老人家在病中无人探望。”

“儿子明白。”元禄去司礼监找到正在轮值当班的钱茂德,把金焰的吩咐传达给他。

钱茂德正愁找不着机会讨好金焰,如今差事来了,哪有不高兴的理儿。金焰肯用他办事,这起码是一个愿意接收他的信号。

旋即便起身和元禄一起往金焰的映月阁走去。金焰等他们挑完随礼过目,无误后便往司礼监掌印夏时迁的住处走去。

他们这些内侍,在宫里都有住处,夏时迁住的清风殿离他的映月阁有一段距离。金焰不想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只有元禄和钱茂德跟着,其他人一个也没知会。

天还是冷,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冻得面皮都麻了,没了知觉。

清风殿门口伺候的宦侍远远地瞧见他们一行人来了,赶忙一路小跑着来到金焰跟前恭候这位祖宗的大驾。

“老祖宗怎么样了,今日身上可有舒坦点?”金焰把大氅递给元禄,问这个不知名的小宦侍。

“回大人的话,老祖宗刚喝了药,这会子正在打坐歇息呢。”小宦侍的头低得极低,这贵主儿可是宫里炙手可热的红人,自己这等小虾米可得罪不起,是以态度十分恭敬。

“嗯,老祖宗在哪,你且带杂家进去见他。”

“奴才遵命,大人这边请。”小宦侍说着把他们带到内室的一间暖阁里。

只见夏时迁盘腿僧坐在火炕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来。

“老祖宗,金焰携元禄、钱茂德前来看您了。”金焰的礼节挑不出错,他让元禄和钱茂德把带来的随礼呈给夏时迁过目。

“你们有心了。”夏时迁的声音不咸不淡,在宫里浸淫多年,能活下来的都是个人物。

他虽上了年纪比不得金焰风华正茂,可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怎能功亏一篑,司礼监掌印之位,他和金焰必有一争。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咳咳……咳……”夏时迁还未病愈,时不时地便咳嗽几声,苍白的面孔上涌现出病态的潮红,看着有些吓人。

金焰上前,伸出纤白的手轻轻抚着夏时迁的后背,来都来了,也不差这点面子功夫了,样子总要做足的。

夏时迁用帕子捂着口鼻轻声闷咳,转头看到金焰搭在自己肩背上的手。年轻真好,那只手洁白柔美、光滑细腻,又透出不同于女子双手的韧性。

“呵,金焰,你如今在朝堂后宫可是风头无两啊,连杂家都要自愧不如了。”夏时迁暗哑的嗓音里流露出嫉妒和讥讽。

金焰自然听出来了,却并不放在心上,“老祖宗过奖了,金焰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有什么风头可言呢,都是过眼云烟。”

“你倒清高,杂家比不得你。”夏时迁说着口不对心的恭维,亦或是嘲讽。

这样的场面金焰见得多了,他在宫里从最底层的宦侍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其间受了多少白眼和冷落,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只是自打他大权在握,敢这样当面奚落他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如今乍一再见还有些想笑。

“金焰承蒙老祖宗教导才有今日。”金焰把手从夏时迁背上移开,收回袖子里,不露声色的捻了捻手,想把手上属于别人的温度散掉,他不喜欢这样。

“杂家这一辈子纵横多年,从当年一个人人可欺的无名小卒做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其中不易可想而知。杂家操劳了半辈子断没有把权势地位拱手让人的理儿。

想必你金焰也是如此过来的,太监么,日子总是比旁人难过些,走的路也是大差不差的。”

夏时迁断断续续咳嗽了一阵接着说:“你今天既然来了,咱们索性把话摊开了说,面和心不和没甚意思。

司礼监掌印之位大概是宫里所有内侍都想做的位置,去了势的男人,除了一心往权力那条道上走还能想什么?”

金焰静静伫立在一旁听夏时迁说话,他今日来并不想把夏时迁怎样,眼睛里反倒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夏时迁此人诡谲难测,刚刚的这番话却是夹杂了心血的。

没有根的男人还能算男人吗?不男不女的活着,享受不了妻子儿女陪伴在侧的天伦之乐,便只能修无情道,斩断尘缘向着权柄的宝座进攻,在那个位子上能坐多久便坐多久罢了。

“老祖宗说的是,这番话金焰听进去了。既如此,等老祖宗病愈回归,你我再战吧。”

“你倒是光明磊落的很。”夏时迁有时也琢磨不透金焰,他时而跟自己一样是个放肆弄权的宦官,时而又显现出读书人的清高和风骨。

“不敢当,不过是在深宫里太无聊罢了,您就陪我玩玩吧。”金焰微笑,眉眼愈发生动,透出了独属于少年人的恣意潇洒。

夏时迁沉默着看他,终于缓缓点头,露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好,杂家就最后陪你玩一次。我若真不及你,死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冤。”

金焰本欲带着元禄和钱茂德离开,夏时迁突然轻声唤他:“金焰,杂家还记得你小时候刚进宫的样子。”

“是吗,陈年往事了何必再提,让它烟消云散吧。”金焰背对着夏时迁,在落日的余晖里静默似一尊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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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中过得很快。

湛饮月自打只负责接手制作金焰的衣物后,活计轻简了许多。手上还剩的孔雀图也快绣完收尾了。

负责做司礼监权宦的衣物是每月的惯例,上回因为要经手的衣服多,稍晚了几天才呈上去,好在他们不急没有怪罪。

这回湛饮月长心眼了,把给金焰做衣服这件事和给太后献绣礼一样放在心里头等位置上,一得闲便两样东西轮着做,这样就不怕耽误了。

这时节已是隆冬,不会再冷下去了。按司礼监的吩咐,这月做中衣。

布匹是那位贵主儿自己派人来替他挑的,一件银白绸缎中衣,一件玉兰色带银底团花暗纹中衣,都是极淡雅的花样儿,素净却不乏味。和金焰这个人很衬。

湛饮月仔细检查了针脚,把多余的线头修剪干净。又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把两身中衣叠好放在托盘里,正好今日有空给那位贵主儿送去。

姑娘是小孩子心性,说做边做。当下便收拾了一番宫装往映月阁走去,金焰是大拿,不能在他面前失了仪态。

湛饮月到映月阁的时候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门口内侍进去替她通传。金焰可巧这时候也在映月阁,便直接让人带她过来。

阁内烧着银丝炭,熏着沉水香,朱红的窗半敞着通风,把沉水香独特的味道吹散到殿内各处。冬日的午后寂静极了。

金焰才刚午睡完,正拿着一块冷水沾湿的帕子净脸醒神。他把帕子递给手下人,顺便问:“那丫头人呢?不是说要给杂家送衣服来吗?”八壹中文網

湛饮月乖乖的从引路内侍身后站出来,走上前给金焰请安。“奴婢见过金大人,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金焰打量着她,“你就是绣坊那个给杂家做衣裳的湛饮月?”

“回大人的话,奴婢正是湛饮月。”湛饮月低垂着头,两手把托盘举高,想把衣服呈上去给他。

元禄接过托盘放到金焰跟前的案桌上。

金焰拿起中衣看了眼:“针脚不错,还算尽心,你抬起头来说话吧,不必太拘着。杂家不是那等苛待手下的主儿。”

湛饮月顺从的把脸抬起来,她其实不算很怕金焰,两人压根就没有过交集,又能怕到哪去?只是宫里的传言多了,在他本人面前湛饮月还是挺小心不出纰漏的。

上回她来送衣服的时候只见到元禄,连金焰的影子都没见着。说起来,这还是湛饮月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金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湛饮月还是小女孩心性,眼里对他的好奇怎么藏也藏不住,自然瞒不过金焰。

他已经很久没在宫里见过这么纯粹的孩子、这么干净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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