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能不能担任你们妆匣公司的品牌代言人？”南瑜终于开口了。
这是什么话，没头没脑的？
艾橼心里暗想：他坐飞机赶回来，难道就是想和我说做公司的品牌代言人？这用得着他那么痛苦纠结？用得着他见到我，连问问我好不好都来不及，就只摆出这句话？
艾橼蹭着身边吧台旁的高脚凳慢慢坐下，她心里带着点气，越是心里有气的时候，她就会越发得冷静，特别是在南瑜面前。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只是觉得不能轻易的对南瑜低头。
“为什么你觉得你适合做我们的独家代言人？”艾橼问他。
“难道我们一起工作不好吗？”如果是普通情侣间说出这句话，或许双方都是喜气洋洋的，可是南瑜依然没有抬起深埋着的头，按着大理石台面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我确实想找一个代言人，可是现在还没有完整的计划，尚在规划中……”
“我觉得以我自己的名气和流量，当我们公司的代言人绰绰有余。”南瑜似乎平静了一些，声音也变得低缓了，他试图劝说艾橼。
“我还没有这个规划能请到像你这样级别的明星，你这个想法确实会对我们品牌有更大的宣传力度，你说得都对，可我还是那句话：暂时还没有规划到这一步。如果我有进一步的计划，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艾橼的声音却隐隐的带着一些怒火。
两人沉默一阵，南瑜忽然抬起了头，继续拿起身边的汤勺往碗里盛汤，“我给你挑个鸡腿吧。”
他打破了沉默。
“我没胃口，”艾橼拒绝，“我累了，请你早点回去吧。”
南瑜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你需要补元气的脸色不太好。”
“从进家门到现在，你好像没有正面看过我的脸，居然还能知道我脸色不太好？真不知道该说你会关心人好，还是该说你服侍女人的本领一流？毕竟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和我过了一夜，我们未必会在一起！”艾橼有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起来。
南瑜轻轻放下了汤勺，碗里的汤也已经盛满了，他转过身放到艾橼面前说：“喝吧……”
南瑜的声音平静，可是端着汤碗的手微微颤抖，电视剧开机没有两天他就从横店赶了回来。一回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一句，他立马要求做公司的代言人。
艾橼隐隐感觉到他可能有什么事情没有对自己坦白，艾橼不想去猜测他的心思，她清楚这心思背后都是猜忌。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艾橼直截了当问。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南瑜转过身给她削苹果。
“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从六点到现在起码都有五个钟头了，你没有接过一个我的电话。”
“我在飞机上……”
其实艾橼打给他的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横店和丁硕泽聊兴业广场的事情，故意没有接她的电话的。
“从横店飞回来根本不需要5个多小时，你下了飞机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开机？”
“可能手机没电了吧……”南瑜没告诉艾橼自己直接去找了古梦璇。
艾橼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南瑜的面拨通了他的电话。南瑜有三只手机，两支是工作用途，用来联系工作和比较亲近的朋友，还有一只是私人手机，其实里边存着的号码只有艾橼一个人。为了能够一下子就接到他的电话，他把铃声开到最大，在艾橼打过去的那一瞬间，顿时铃声大作。
艾橼按掉了拨通的电话，脸色越来越阴沉。
“你不想接我的电话对吗？我以后可以永远不给你打电话。”
“其实我是去办一点事情。”南瑜还想解释。
“坦白点，南瑜你坦白点，你今天回来究竟是为什么？又为了办什么事？今天见过什么人？”
“我……”南瑜原本不想这么快把实话说出来，但是他做不到继续欺骗艾橼，“今天丁硕泽来找我，希望我能参加你们公司在兴业广场周年庆的表演。”
“兴业广场？”艾橼笑了一下，“所以你从别人嘴里道听途说了一些话就回来质问我？”
“阿橼，”他伸出手，想握住艾橼撑在桌面上的手，艾橼却极快地抽走了，“我什么都没说……”
南瑜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你当然什么都不必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商业决定，包括以后选择的交往对象。”艾橼终于在他面前坦白了吴琛宁向他示好的事情。
“吴琛宁就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他有钱、有颜值、有地位，最重要得是他给了我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能把公司在现有的基础上扩大十倍二十倍不止我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很小很小的代价。”
“这个代价是你自己。”南瑜忽然平静了，他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如果是情绪激动，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得对话。
“我根本不在乎，你懂吗？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事，更不在乎感情，我在乎得只有公司。”
如果早先几个月艾橼说这番话，一定会是一气合成、心甘情愿的。
可是当她遇到南瑜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在她当着南瑜的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心痛如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翻滚着。在在她的五脏六肺上用钝刀来回地挫刮着。
南瑜没说话，他可以想象艾橼的这一番回答，他甚至连艾橼的语气和词句，在她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都一清二楚。
没什么比她的公司更重要，即使是牺牲艾橼她自己也不要紧。
那么我呢？牺牲我，你会不会觉得难过？哪怕一点点遗憾？
南瑜没有答案。
虽然艾橼没有正面承认吴琛宁和她的关系，但是南瑜也可以猜到吴琛宁对艾橼有感情，因此开出了一个价码，能否接受？还是未知数。
但是从她平时一贯的作风来说想要接受，也不会奇怪。
南瑜应该很生气，他确实可以生气，任何男人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都有理由去生气。
谁愿意自己的女朋友把自己和另一个男人放在天平上衡量？是他重一点还是另一个男人重点？
艾橼从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吴琛宁的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今天旁敲侧击的打听，或许艾橼准备一直这样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