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饱了？”
菩凤放下和脸一般大的碗，心满意足道：“你说作为人怎么都这么能吃呢？”
君成想说其实并非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爱吃...想想也就作罢。他这次下来，是带目的而来。
见她好好的，手脚完整，能吃能蹦跶，听玄机娘娘说叶菩投了个不错的人家，见到她这般确实是。
“玄机娘娘没和你说别的？”
“她还说你留有记忆，如今看来确实什么都记得。”
“是因为天尊哥哥，他替我拦下孟婆汤，换成一碗掺了梅子的糖水。”
“果然果然啊……”
君成下来后一路也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妖怪们大多议论她天界做了坏事遭了难，被罚下凡来渡劫。
毕竟靠她那强硬的背景，树神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这凡人之苦？九重天她的天尊哥哥指不定要把天都翻了。
果然啊，有背景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君成轻抿一口已凉透的白水，坐在街边小摊上随意的一个动作竟也能引得过路女子频频回头。
“君成上神你怎么会下凡间来？莫不你也是父神派来保护我的？”菩凤狠狠回瞪那些投情女子。
“哦？在我之前，还有神仙来过？”
菩凤摇头道：“不是神仙，是一只烦人的鬼…嗯，其实也还不错。”
“能从佛使口中听到还不错想必是个听话的鬼。”
菩凤笑意浅浅，娇俏地挑了下眉梢，“那也是我教的好。”
坐在后面一桌的方霄靖听到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君成上神总是淡淡的，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君成上神不是个有闲情的神，此次下凡可是为了什么？”菩凤问。
“何以见得？我本就是是个无事的神，既不用带兵打仗也不用讨论五界之事，除了给伤病的神仙瞧病外，就是四处逛逛给成了精的妖怪递仙丸。此番下来也就涂个乐子。”
“既如此，你跟着我吧，这几天在城里好好玩。”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佛使。”
“别，你叫我菩凤，我现在可什么都不会。”
君成嘴角一勾，含笑轻叹道：“好的，菩凤姑娘。”
夜色渐浓，街道两边张起一排排红色灯笼，在一片花红柳绿金光闪闪之中，她斜着眼睛瞄他，不愧是五界第二美男子，只不过第一是传闻中的冥王。
她虽没见过冥王，但要是让她来评，那他君成上神定是第一。
君成转头，菩凤被抓了个现形，果断低下羞红的脸。
“我看那灯笼甚是新奇，要不要买一个？”
菩凤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假思索道：“好看好看，买它买它。”
买灯笼的店家特意挑了只红色的，“姑娘和公子可真配啊，好似一对神仙情侣。”
店家没有说错，君成上神确实是神仙。他付了银两，给的有些多，店家连连道谢后收下了，还附赠了一只玉笄。
菩凤有些嫌弃它的貌相，此玉笄为墨质玉，顶端宽平，末端尖收，妥妥一把木匠的锤头样。店家托着的手有些尴尬，见姑娘不喜便立刻要换一个，被公子接了去。
前是一座弯起的拱桥，拱桥边有一棵蔽天的榕树，榕树上挂着一个个火红的灯笼，虽不是佳节，却格外有味道。菩凤也想把自己的灯笼挂在上面，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最低的树枝。
她伸直了手，努力往上蹦，就差那么半只手的距离，她仍不放弃。
“我来吧。”君成上神在她身后，靠近她，将她高高举起的灯笼挂上树枝，风吹起他如墨般的乌发，连同卷起她的青丝，交织在一起。
他指尖冰冰凉凉的，触碰她手背，却似火热。
“如何？”
“嗯？”菩凤一动不敢动。
“灯笼已挂上，”君成往后退几步，“可有许愿？”
菩凤这才收回举起的手，道：“凡人许愿是向神仙，我许什么愿。”
“你如今也是凡人，不如试试？”
菩凤愣了愣，摇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