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看着我时，我竟有想逃的冲动。
“我也知道是我自己最好，可我...”
此事与方霄靖说也无不妥之处，本就要下凡渡劫，到时还需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好好说说才是。算是有始有终。
如果不是时机未到，或许我可以放他们回去。鱼儿本就不是鱼儿，他们每一位都是活生生的人。
“可我要下凡历劫，有一段时间无法照顾你们。天帝忌惮你们许久，若无庇护，我回来怕是连家都没了。方霄靖，你是他们之中最有胆识的一位，我不在时你一定好好护住他们。”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的话...半月之久，慢的话...几月之久。”
“佛使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不记得。”
“开玩笑了，记得记得。”
我当然记得，那是方霄靖人生中第一次战败，在敌人首领的砍刀下，是我多管闲事救下他。我不救他，就没有人会救他了。他一生忠诚，却被主子亲手送到敌人手中。那种赤裸裸的背叛，我也经历过。
“话说我们现在该去哪里？”蜗居在汤池并非能解决问题。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未经我同意擅自拉起我的手，另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低语：“马上就到了。”
方霄靖的瞬移术是何时学的？我怎不知？愈发觉得他像是一块未被打磨的铁，历经千锤百炼后会如何？
他所带我来的是长白山天池之境，自从上任天帝身归混沌，太上老君携烧炉童子下到长白来炼丹。天池是西王母娘娘圈养神兽的洗澡池，也是关押梼杌的牢笼。此地多一心修炼成人成神的动植物，妖界有整个长白山的掌管权。
就算是太上老君来此，也须得妖王许可。我来这里，那些多嘴的妖怪一定会偷偷报到树神那，好邀功领赏!
他握住我的手还没松开，拉着我跑了好几座山头，一路碰鬼问鬼，碰妖问妖，我也不知他问的是啥，貌似是一块石头。
翻过这座山头，那里可就是太上老君炼丹的地方了。
我们这样过去，不就暴露了吗？现在天界肯定派了不少小兵到处搜查我们。虽用着易容术，能骗过道行浅的妖魔鬼怪，除此之外也就骗骗凡人。
“你到底在找啥玩意？”我甩开他手，手心都被捂出汗来。
“一块石头。”
“找一块石头有何用？”
“有用。”他一动不动，一脸认真道。
这里是密林深处，瘴气浓到我和他就算是面对着面说话，都看不清彼此的脸。我渐渐感觉到胸口闷，呼吸困难。方霄靖是人类，肯定受不了这样。
我果断拉起他一动未动的手，试图渡些真气给他。在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我还这么做，真的是疯了。就该把他丢在这里，没事来这干嘛。这不是纯给自己找麻烦吗！
“方霄靖，老子不陪你找那破石头了，我现在就要出去！”
“方霄靖！听到没，我们出去，把另一只手给我，我拉你出去。”
“方霄靖？”
“方霄靖！”
好家伙，他晕了，这一个大块头倒在我身上实属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