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三月街即将过去,但是这张府此刻却是异常喧闹,都是一些本地和外地的官吏,趁着这节日前来张府送礼,无外乎提拔重用之事多加照顾之类的。
原来这官场之间的走动,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样。
见张府中人这么多,岳雷便打起了退堂鼓,张胜温哪里依他,直接拉着他不让走。
“张公子,我还是不进去了吧,免得尴尬。”
“你是我张胜温的朋友,我请你来的,别人谁敢说?我爹也不敢说的。”
岳雷只得硬着头皮和张胜温向里面走去,还没走到府内,却见这院落中已经站满了人,手里端着茶杯,说说笑笑。见两人进来,纷纷转头看着两人。
“怎么舍得回来了?”只见大堂外站立一人,不用说,这定然就是督爽张道坤了。
张道坤看上去没有六十四岁,并没有想象中苍老,直挺的腰杆和浓黑的胡须,看上去容光焕发。
“过来,我让你认识一下各位大人。”张道坤招了招手。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这一套,你忙你的,待会给你说事。”张胜温没有好脸色道。
“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谁惹着我宝贝儿子了。”张道坤点头哈腰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张胜温是他老子。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这些人情世故,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你看他们表面上现在对你恭敬如山,等你失了势,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张胜温朝着张道坤给了白眼,这小子看这些事倒是看得格外清楚。
张道坤只得尴尬笑笑,这人中年得子,自然是加倍疼惜,在这个家里,张胜温的话就像是圣旨一般。
“这位是?”张道坤这才注意到岳雷的存在。
“下官乃兰溪郡县尹岳雷,见过张大人。”岳雷笑着鞠躬。
“啊?你就是那个,那个李老头说的那个岳雷吧。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在兰溪郡当了县尹,不错不错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张道坤打量着岳雷,摸着胡须,眼睛里面满是肯定。
“张大人莫不是说的李杰李大人?”岳雷自然知道,只是假装若无其事。
“李老头肯定就是他了啊,这李老头要是知道你来了定是十分高兴的,本来今日宴席请了他,但是这人向来不喜欢这样的酒局,说他身体抱恙来不了,老夫知道只是个借口罢了。”说完,张道坤拉着岳雷便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人这是?”
“我教你多认识几个人,以后发展才有利嘛。”张道坤不顾岳雷的挣扎。
“大人,大人,请听我说,下官已经被暂时免职了!”岳雷大叫道。
正在聊天的人群,听到这叫声,全部放眼过来,看着两人。
张道坤大惊,松开了岳雷的手,向人群示意没什么事。
“还有这事?这大理国地方官员,除非相国及国主才有资格免职啊,难道?”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没等李道坤说完,岳雷便打断了谈话。
眼看着父亲注意到此事,张胜温故意说道:“爹,这岳雷身上有不白之冤,您可得替他做主啊,要是你都和那群人同流合污了,你就不再是我爹。”
“你放心,你爹我谁的都不听,你的我还是的听的。”
三人便进了内屋,岳雷便将在兰溪郡的遭遇一一道来。
张道坤听完大吃一惊,怒道:“还有这事?但是这粮仓被抢之事怎么没报到我这里来?这定是这国内有官员作为他们的后台啊。扳倒你说的那个白什么的,以及那个李大人都很容易,但是,想要瓦解这国都的内应,怕是有点难度。”
这张道坤是久经官场之人,这其中的道道自然十分明了。
“大人,务必帮忙,还兰溪郡老百姓一个天日,也还我岳某人一个公道。”八壹中文網
“倘若事实如此,老夫一定还你公道。”
“老头子,这人是我师父,你不帮他,我跟你没完。”张胜温看着父亲,故意这么说,没办法,别偏爱地有恃无恐。
“哈哈,你这小儿,我还以为你托仆人给我带消息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这事,老夫定当尽力。你们稍作休息,待会一起用餐。”张道坤便不再言语,外面还有宾客,便出门招待去了。
“我什么时候是你老师了?”岳雷问张胜温。
“反正你这老师当定了,以后我就是你徒弟。”
岳雷只觉得好笑,这人虽然说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模样,这心智似乎比年龄小一点。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
等待开席,只见宾客已经坐满,岳雷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毕竟这座位之法完全是等着主人安排。
张道坤看着发呆的岳雷,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位置。
要知道在官场中,往往采用以左为尊,左边更大。岳雷看着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分外奇怪,不敢入座。
“来来,别怕,坐这儿。”张胜温说道拍了拍椅子。
岳雷只得红着脸,硬着头皮坐下去了,这面前的全部是大官,自己何德何能。
“今日,大家有幸来我这里庆祝这三月街,想必大家看到了,这位陌生面孔,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兰溪郡县尹岳雷。大家以后务必关照啊。岳县尹,还不站起来打个招呼?”张道坤笑道。
岳雷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由于紧张,吐词模糊起来:“我是,岳,岳雷,有幸认识大家了。”
说完便不再说话,毕竟官场上的规矩就是新人少说话多做事。
“哦,我知道你,是大败吐蕃诸部的那个兵吧?上次听说了,说你小子机灵得很。”其中一个官员笑着说道。
“我也听说了,还有就是开个了餐馆,别出心裁啊。”另一个官员也跟着附和。
岳雷自然知道,喝了这顿酒,就算了拜了码头,官场有道,以后就要靠这些人撑腰了,也就是所谓的圈子。
“谢谢大家夸奖,这杯酒我干了。”
说完便一饮而尽,酒有点辛辣,他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