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终于等来好消息,便想着马不停蹄地赶回兰溪郡,现在身后有了靠山,这事定能扭转乾坤,想到这里,便急忙收拾包袱。
张胜温却不答应了,嘴巴喃喃道:“你这小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怎么能行。”
也赶紧吩咐了仆人,准备了行头。
“你这是?”岳雷疑惑问道。
“你去这兰溪郡,你是我师父,我当然要跟去啦,万一谁不听话的,有我在还有个照应。”张胜温说道。
岳雷对着孩子没有办法,就这脑子的脑回路和天真的模样,真不知道是不是三岁智障儿童,况且就他这样子能帮自己什么,只得摊手道:“那就先说好啊,不能给我生事端。”
张道坤看见儿子要去,哪里敢多言语,怕把他惹不高兴了,又要大发雷霆,只得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自顾自的喝着茶。
......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兰溪郡,岳雷本想安排几个兵卒带着张胜温游玩一番,但是张胜温说什么也要跟着岳雷。
相国大人都已发话,施长安等人也不能耽搁,也已经来到兰溪郡,到了兰溪郡便直接找到了岳雷府邸。
岳母看见陌生人前来,连忙吩咐婢女们沏茶招待。
施长安哪里敢大声说话,这岳雷现在是相国大人力保之人,加上旁边的小子又是督爽大人的儿子,这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只得卑微点头说着谢谢。
“大人这次前来,实在是辛苦了,我岳雷先在这里道谢了。”
施长安今日终于见到岳雷,见眼前的少年是恭恭敬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自信,眉间写满了与这个世界抗争到底的倔强,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大人第一次见面便将这少年纳入自己的阵营中去了。
“岳大人客气了,今日我们是秘密前来,首先是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就是关于你的暂停职务的情况和李世同等人的情况。”施长安说道。
其实这岳雷在整件事情当中是个主要的见证人,按理在案件正式调查时,是不能私下相见的,需要避嫌,但是施长安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要第一时间将这件案子结束,自己的乌纱帽才保得住。
岳雷便将在张府中所说的事件经过再复述了一遍。
施长安一听,顾不上其他,直接说道:“岂有此理,这杨成刚,我叫他来查案,他却来给我帮个倒忙,在国都时候,我掌握这份线索之时,杨成刚就百般求我叫他下来,开始说的是在国都久居,顺便出来散心,搞了半天,这白玄虎是他的门生。还有这李世同和白玄虎之间的贪赃枉法,本官概不能忍,必须严肃处理。”
施长安拍了拍桌子,愤怒说道,却突然意识到是在岳雷家中,又放低了声响。
“岳大人,今日夜审白玄虎妥否!”施长安试探性问着岳雷。
岳雷微微一笑道:“大人,您才是这次的督察官,这些事您做主就行,”
“那行,来啊,火速通知本地官员,明日早上辰时,全部大堂等待,特别是杨成刚。”施长安一声令下,随行的小吏们便连忙应答后,走了出去。
“施大人,您难得跑一趟,今日,就在我府上歇息,在下备点薄宴,共进一杯。”岳雷说道。
这正中施长安的下怀,只要将这人“拿下”,以后自己的好日子便来了。
“岳大人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
听见二人的对话,张胜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官场套路太深,感觉自己是个累赘加多余......
翌日。
此刻大堂内兰溪郡各大官员已经全部到齐,只不过这次换施长安坐在正堂之下,几个大理文字“公正严明”在头顶上赫然醒目。杨成刚低着头,像极了被欺负后委屈的恶犬,不敢有一点动静。
“白玄虎在不在?”施长安看向众人。
“来,看看你的罪状。”施长安说着便将一卷由岳雷拟好的罪状扔了过去。
“白玄虎,身为大理国兰溪郡监郡,贪赃枉法,伙同李世同扣押赈灾银,并将其大部分挥霍在赌场;身为地方最高官员,不顾百姓安危,监守自盗,伙同李世同演戏,雇人假扮乞丐,抢劫赈灾粮仓;还查明其伙同他人,进行私盐生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施长安说道。
白玄虎大惊,连忙跪地求饶:“大人明鉴,这些罪状下官不得而知啊。”
施长安轻蔑一笑,大叫一声,惊堂木一拍:“带证人来。”
只见李世同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下面跪地的可是李世同本人?”
李世同缓慢抬头,多日未洗漱,脸面污垢不堪,头发蓬乱不已。
“大人,正是下官。”李世同急忙伏地不敢起。
“不要本官定罪,罪人李世同,自行交待。”
李世同抬起头,眼睛湿润,便道:“下官认罪。扣押赈灾银、卖赈灾粮食、参与私盐买卖,我都认。只求大人能饶我不死。”
李世同说完已是泪水和鼻涕交织。
“这位白大人,可参与此事?”施长安冷冷说道。
李世同摸了一下鼻子,看着白玄虎说道:“白大人,你就认了吧。”
白玄虎一听,顿时怒道:“我认什么?你这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大理国国法都是讲究证据,现在就凭这,也想胡乱定我罪名不成?”
“岳大人?岳大人?”
岳雷看着狗咬狗看着出奇,只见施长安伏在桌子上轻声叫唤自己。
"啊?“岳雷一脸疑惑。
“上证据?”
原来是施长安征求意见,这大堂之上到底谁是主审官。
只见岳雷对着外面喊道:“带寸三两、李兵、赵康以及船员。”
几人被带到大堂前,一一跪下。
李兵看着自己的哥哥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也是心疼万分,便从衣兜中摸出数锭官银,道:“这是白大人在草民赌档用的银子,虽然大部分被我们融了去,但是还有部分并未溶解。草民呈上证物,还望大人能宽待自家哥哥李世同。”
寸胖子见状直接说道:“大人,我可以作证,这银子是白大人拿来的。”
赵康见两人说完,便走上前去说道:“这李世同常年走私私盐,我可以作证,因为自家是官盐的生产商,每月官盐数量全部登记在册,只要将册子和李世同上报的册子对比便是。”
船员正要说话,李世同已经防线崩溃,哭着说道:“别说了,我全都认。”
白玄虎大惊道:“好啊,好啊,好你个李世同,你给我留这手?用你弟弟作为诱饵来套路我,当初我拿到银子便想着自己溶解,这李兵是一点不介意,还说帮我处理,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眼见事情败露,罪名成立,白玄虎便对着杨成刚大叫道:“杨大人,杨大人。救我啊。”
杨成刚完全没有了当日在大堂的官威,连连摆手道:“去你的,叫我干什么。”
施长安笑道看着众人道:“本来本官还说多点时日的,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便招了,来啊,将两人押入大牢,等我上报后再行定夺。”
“杨成刚,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白玄虎破口大骂道。
岳雷走到杨成刚身旁讽刺道:“难道杨大人也参与其中?”
杨成刚连忙摆手,“怎么可能,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