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坐在小黑屋里,看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民警,哀求着。
“叔啊,这次我真的没犯啥事,就是调戏小姑娘没有得逞而已。”
以前他也会犯事,但那都是小事,关他一两天就好了。
可这次,似乎没那么简单。
年长的民警冷哼一声,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只是调戏小姑娘?你知道你调戏的那姑娘是啥身份么?她手里的哨子,都是我们给她的,遇到危险吹哨,我们能立刻赶过去。”
“这次,你小子是摊上大事儿了。”
“我……”
赵青脸色一变,回忆起珞怜那张娇俏的脸。
是啊,农村姑娘,哪能有这等姿色,皮肤白嫩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难不成是哪个镇上领导的闺女?
这不应该啊,他明明记得,珞怜是打小就生活在杨家村的,就是个村姑啊。
可这……
那民警摆摆手,“这次坐牢,一年起步,你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反省吧,以后别乱得罪人了。”
“什么!一年?”
赵青大惊失色。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直接瘫倒在地,去扒民警的腿。
“叔,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啊……”
乔月也被带来审讯。
她得知事情的严重性后,便将所有责任推给了赵青。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是不小心撞见了赵青,赵青威胁我,要是我不把珞怜带过来,就,就对我……我是被逼无奈的啊,呜呜……”
“放屁!”一听这话,赵青立马怒骂出声,“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民警叔,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
乔月哭得凄惨,“是,我在你们这里做知青,孤立无援,没有人帮忙,你说啥就是啥,民警大叔们能查明真相帮我做主的。”
民警们无可奈何,只能将其他混混挨个询问。
可他们已经被牢狱之灾吓傻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最终,乔月在派出所待了两个星期才被放回去。
她还被罚通报批评,写检讨书,在全村大会上念。
这么一折腾下来,乔月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
这一切,珞怜都无心多管。
这几日,她时常去县城邮局,却一直没有收到奶奶的信件。
唐伽许也不见踪影,她做好的衣服鞋子都没送出去。
于清和赵雪兴致勃勃来找珞怜去山上的小溪边摸鱼。
最近天气干旱,炎热,已经没有多少活计,为了避免中暑,村里人都铆足了劲儿的避暑。
珞怜闲来无事,拎着桶跟着她们去了。
路上,赵雪说起了唐伽许。
“小唐同志最近好像回城探亲了,是村长亲自批的介绍信。”
说起这件事,他们几个知青都有些不满。
他们也去找了村长,希望也能得到回城的机会,村长却全都拒绝了。
真不知道唐伽许给村长灌了什么迷魂汤。
赵雪碎碎念着,于清却看了珞怜一眼,用胳膊肘撞了撞她,示意她别多说。
“小怜,小唐同志走的时候没跟你说吗?”
珞怜抿唇摇摇头,“没有……”
于清见状,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路上被烈阳晒得没精打采的野草。
珞怜对每种野草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车前草,鱼腥草,癞蛤蟆草……都有着不同的药用价值。
两人认真听着她的介绍,对珞怜更加崇拜。
“小怜,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以前,她们只觉得珞怜是普通农村姑娘。
可自从见识过珞怜那满屋子书,还有她刺绣,书法等手艺之后,简直叹为观止。
珞怜微微一笑,“在乡下生活,这些知识都要掌握的。”
见珞怜总算展颜,于清和赵雪也都松了一口气。
唐伽许的不辞而别,还好没有影响到珞怜的心情。
殊不知,等到珞怜回去后。
她放下身上的背篓,紧盯着桶里安然游曳的那只拇指大的鱼,胸中郁卒,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