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机响了。
“小本呀,你在哪里?”是叶兰的声音。
“我……我和彩花在村民家里,抢修电路呢。”
“噢,怪不得我到村委会找你,村委会锁着门呢。你啥时候回来呀?”
“我,我和彩花马上就回去了。”
孟小本说话有点结巴,但还算机灵,一直把“彩花”带在一起。
放下电话,孟小本尴尬地笑着,有些难为情地说:“叶绿姐,我先回去了,叶兰叫我呢。”
叶绿终于从窒息当中解脱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不敢抬头,小声地说:“你回吧。”
孟小本赶紧站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边走边说:“叶绿姐,晚上,如果你睡觉时手疼,你就用毛巾沾上凉水先冰着,明天早晨我来看你。”
“别,别,别来了,天亮了,你别来了。”叶绿急忙阻止道。叶绿想都不敢想,如果明天一大早孟小本就跑到她这里来,村民们马上就会产生纷纷的议论。在这小村子里,口水淹死人哪。
“那,如果你疼,你就去医务室,我给你上点烫伤药吧。”
“再说吧,再说吧,你快回去,叶兰等着你呢,快走吧。”叶绿红着脸,急着地挥手,叫孟小本快走。
孟小本在这里,她的心实在太慌乱,巴不得他马上走。
孟小本只好关上门离开了。
从窗户里看着孟小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之外,叶绿一下子把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妈呀,太……
太怎么了?
回到家里,整整一个夜晚,孟小本一直也没有睡好,心里老在想着叶绿的伤势,不知道她现在疼的能不能够睡着觉?他翻来覆去的,把床弄得吱嘎吱嘎响,叶兰被惊醒了,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着啊!”
孟小本问叶兰:“叶兰,我问你件事,如果你手上被热水烫了,是不是会疼得很厉害?”
叶兰把孟小本的手从自己的前身移开,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你是不是要用热水把我烫一烫?”
“瞧你说哪去了?”孟小本尴尬地笑一笑,“我只是在研究一个病例,想一想治疗的方子,提高自己的医术水平而己。”
“那还用问!手上神经最多,万一被热水烫了,还不疼死了。你可别说这个了,你说这个,连我的这里都开始疼了。算了算了,大半夜的,研究什么医术啊!快睡觉吧!明天早起你还得上村委会上班……真是的,一个小破村子不大,一天到晚事儿还不少呢!起早贪黑的……”
第二天一大早,孟小本早早的起床,叶兰还没有醒,孟小本就已经把早饭弄好了,摆在桌子上,先到东屋把叶兰叫起来,又去西屋敲了敲桂花的门,把她们两个都叫醒,三个人一起匆匆的吃完了早饭,孟小本就赶到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里有烫伤的药,孟小本拿了一管药,心里特别矛盾,他想把药给叶绿送去,亲自给她涂抹在烫伤的擤,但是他无法下了决心,早晨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起床开门,有的村民已经开始出门往地里去干活了,孟小本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去叶绿的家里,一定会碰见村民。
想来想去,孟小本还是不敢去叶绿的家里,连打个电话都不行,因为叶绿家里很穷,没有手机也没有座机,想打电话问问她的伤情也办不到,真是急死人了。
孟小本也想过,是不是可以系上避光衿的扣子,隐去身形,去叶绿家里把药送给她?转念一想,这个办法更加愚蠢,叶绿家的桌子上突然多出了一管药,也许心里更加害怕,难道是鬼把药送来的吗?她一个寡妇自己居住,本来夜里就害怕,如果怀疑家里来了鬼,岂不是吓破了胆?
这样办也不行,那样办也不行,真是急死人了!
“唉!”孟小本回去拳头,狠狠的砸在医务室的墙上,由于用力过猛,把医务室的墙皮都砸掉了一块,哗哗地往下淌白沫子。
“干嘛呀!生这么大的气呀?”
孟小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正是彩花。
彩花含笑站在孟小本的身后,“你转过身来,我看看你,我看看你的脸,谁得罪了我们的大村长?把我们的村长气成这个样子?你的劲再使大一点,八成会把我们的医务室给砸倒。”
孟小本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这一拳竟然被彩花给看见了,心里顿时十分尴尬,脸上非常不自然,生怕彩花猜透了自己的心思,急忙解释道:“叶竹她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那男的有钱,但人很不好,叶兰和我都想揍那小子一顿。”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我还以为我哪里把你得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