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资料。他让每一个岗位上的执勤人员,明白自己所肩负责任的重要性,付出的辛劳要和收到的企业报酬相匹配,一旦发现你上班睡觉或者精神状态不正常,那就对不起,说明已经不适应在这个岗位“混”下去,必须立即换岗,好不迁就。从此,运行值班人员再不敢马虎,兢兢业业成为常态,监屏和巡视不敢敷衍,值班秩序完全照章依规,创新班前班后会,把控班组工作记录和设备工作动态,建立每台机组的长期跟踪运行状态资料库,杜绝把问题隐藏不报或疏忽遗漏,值班员相互监督和把控,让不安全隐患无处藏身。检修和水工人员一样,下边的班组都被宋光明暗访或巡视了多遍,处理了一个善于站岗放哨,通风报信的副班长,把班组人员上班偷偷干私活的人员换岗,让副班长接替值班员的岗位,接受全体班员的监督帮助教育,彻底进行自我洗脑和反省。当然,宋光明发现的和别人举报的都会得到人资部门的现场调查,笔录,询问,确认等相关程序。所有的一切,就是让所有班员明白一个道理,企业的就是国家的,是大家每一个人都应该保护的,而绝非可以拿来据为己有,以公谋私。宋光明尤其痛恨那些上班无所事事,到处摊晒芝麻绿豆般的趣闻轶事,串门扯闲话,无事乱放枪。宋光明针对这样的人办法很多,他把一些特别爱扯闲话的调到后方专门成立一个绿化组和卫生组,让他们对着绿草和垃圾去宣泄,再不行就对阅览室里的书,体育场地的设施去宣泄,直到把所有的怨气全泄掉,等找到了各自适应的环境,默默地完成职责范围内的任务。在宋光明的逻辑里,人总是能找到最适宜自己生长的那片天地,没找对位置时总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旦准确定位了,就会特别的安静和投入,并且甘心情愿地付出,也是对“适者生存”法则的一种实用性解释。宋光明在自己抽出时间看书学习的间隙,不忘把大量的业务培训和技术交流让人力资源部来落实,把大量的空闲时间对检修和水工作业人员来学习,定期和不定期的考试自然让他们感觉上班不再轻松,甚至闲暇时无暇说闲话,工作时也是在做现场实操考试题,一丝不苟地全身心投入,出了差错那可是一票否决。当然了,大量的学习任务之后,必然是经常性的考试,经常的不及格也是一样面对着改行和换岗压力。宋光明说了,他也没有办法,企业怎么能容忍不做事儿的人,这是企业的纪律。他要让企业成为坚固的哨所,只有优秀的忠于职守的人才能成为它流动的主人。宋光明的理由很简单,你不学,我就教你学,一次两次不及格再补考,三次四次那就不必要了,让被学习者的一切行为接受人力资源部门的监督和考核,并且每一次的结论都进入到你的人事档案库,以被今后查阅。可以说,每一个人的行为都是对自己的一次负责任的综合考评,在宋光明的眼里,那绝对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包括对某个人的调动或换岗处理,都有具体和详细的记录,以供日后查阅,但那公正的鉴定结果只是从业经历中一个缩影,并不妨碍未来的进步。有人私下评论说,这是宋光明给自己留的后手。其实,宋光明自己从来不承认留后手这一说,他只是想说明,他的每一个决策后面都是有根据的,不信吗?去查好了!是呀,无懈可击!对待一个不具资质的从业人员,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而不是张大嘴说瞎话。这就是宋光明的管理之道。陈犇在大元亲眼看见宋光明的管理方面的能力,也感觉着凭他的实力,管理好一个大元似乎是低估了他的能耐,所以,他在工程再施工正常化以后,他则经常性地回大元“度假”,暗地里帮助宋光明打理一下光明公司内部的事。同时,他还偶尔回原单位打个转,表明自己依然“健在”,并以行动回答别人的“尚能饭否”式的表面上的虚伪关心。不过,这种场面上的应付早已使他厌倦了,特别是伍鑫茹比他更加的讨厌,她觉得什么都比比上跟女儿女婿,及孙子孙女们在一起的天伦之乐般的享受,陈犇的心里也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对企业的悲凉,和艰难生存下抗争的酸辛,一系列的大型改革,大型国企尤其是建筑企业的恶性竞争都在损耗内力,拼命的降价竞标让自己吃得一副皮包骨头,随时有散架倒掉的可能。几个月的变化,陈犇却看到了希望,具有了私下挖人承揽工程的想法。在不违背政策的前提下,勇力潮头,为国分忧。在黄圣熙带他参加的中午聚餐会上,陈犇无意间碰到了久违了的大元电站总设计师王聪,谈话间王聪问起了宋光明,问他在哪儿,在干啥?陈犇笑着对他说,他还在大元电厂,当副厂长了。王聪说:“陈局长,你叫他来见我,我有事儿跟他说。”
黄圣熙悄悄地对王总说:“你告诉他吧,没关系的。”
王聪说:“凭我和他的交情,你就说是我想他了,他保证会来的。”
陈犇谦虚地说:“好的,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去,让他尽快赶过来见您。”
王总说:“哎呀,现在都流行移动电话了,你们都应该配一部手机,用起来可方便了。来,用我的,不用辛苦跑腿找电话。”
“哎,王总,通了。”
陈犇大声说:“光明,是我啊,你接了电话,赶紧弄部车过来吧,大元大坝的总设计师王总想要见你。”
陈犇把手机转交给王总,王总慢条斯理地说:“哎,光明,是我,我这儿有点事想和你当面说,不忙的话,你赶过来吧,我等你。”
宋光明激动得差点落泪,这个让他魂萦梦牵的长者,竟然想着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工作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竟连续几年逢年过节什么的都没有打过招呼,想想都感到失礼。想到此,他后悔,他内疚,他自责,内心一阵揪扯难耐。他坐不住了,午休也取消了,要了辆车子和其他的副厂长说明情况后就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