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方的这一番话,秦烨终于满意点头。“既是这样,那你便自己挑时间来司者库吧,里面有专门培养暗卫的师父,指导你也足够了。”
……另外一边,看着叶疏篱背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丫头迎春当场被吓得呜呜哭了起来。“小姐,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呢?早知是这样的话,奴婢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
“这道伤疤恐怕是很难消去了。”
与两人不同的是,此时叶疏篱的脸上却充满了笑意。受了这一道伤换回叶译瑾的交心便足够了!更何况今日之事本就是她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身体,等到痊愈之后还得好好锻炼才是。默默做好这个打算后,叶疏篱忙不迭的伸手替迎春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好了好了,傻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你还忘了自家小姐是什么身份了,像这种小伤我下来亲自亲自制药还会害怕无法痊愈?”
叶疏篱话音刚落,屋外边走进了一个衣着干练的女仆。看着他这样一张陌生的面孔,几人瞬间提起警惕。万一有人要趁着这个空挡使手段,只怕他们主仆三人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冷冷撇了一眼床边的主仆几人,她毫无感情的开口解释道。“奴婢奉七殿下之命特来保护小姐,还望叶小姐赐名。”
看着对方一脸不甘愿的模样,叶疏篱向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知道屋内没有其他人后才轻轻摆了摆手。“看你这副模样可是习武之人?之前又在哪里当差?”
见叶疏篱竟真把自己当成普通仆人这般盘问,刚刚回来的女子语气变得更加生硬。“奴婢自幼习武,之前在七皇子手下的司者库当差,专做追捕这类事宜。”
说话同事,她脸上那副因以为傲的表情都快要溢了出来。本以为叶疏篱听完自己的介绍后会感激涕零的将她留下,没想到对方,却只是默默的摆了摆手。“你走吧,我身边不需要侍卫。”
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之后,刚刚过来的女子像是没能听清一般上前走了一步。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堂堂司者库侍卫能够区分来到她身边做一个丫头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对方竟还毫不领情。念及此处,她愤愤开口说道:“叶小姐可是想清楚了?”
看着对方脸上的这副模样,叶疏篱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我这边暂时还不需要人来保护我的安全,更何况司者库那边也需要有人帮忙,杀鸡焉用宰牛刀,留在我这边,岂不辱没了你的天赋?”
话音刚落,女子也没有客套的意思,直勾勾的便转身施展轻工离去。看着面前归来的黑衣女子,秦烨眉头紧锁,脸上的怒火无处可藏。室内气氛逐渐降低,感受到秦烨周身的气场后女人猛地跪了下去。“还请主子责罚!”
可纵使如此,女子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悔过的意味。念及此处,秦烨冷冷开口:“你这是认为将你派到叶府受了委屈?还是说如今我的命令已经不管用了!”
见问题竟上升至如此地步,女人脸上先是露出了一副委屈模样,随后依旧难以置信。“奴婢是被叶小姐退回来的,并非不愿!更何况司者库如今正直忙时,这个样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调过去难道不有点太大材小用了吗?”
看着对方脸上的倔强,秦烨手中的钢鞭毫不心软地便抽了下去。一下,两下……责罚结束,黑衣女子的背部已经渗出斑斑血迹,额头也溢出豆大的汗珠。“在司者库违反命令你应该知道是怎样的下场!而且叶疏篱不是旁人,她是七皇子府未来的女主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既然你不愿过去,那就自个儿另谋高就吧。”
话音落下,女人这才慌了神色。她不论如何也没想到叶家的哪个小姐竟会在七皇子心中有如此分量。看着两人之间的谈话,一直跟在秦烨身后的玄一终于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对着秦烨福了一礼。“爷,纵使玄九有再大的过错,您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如果到时候再次犯错,您再惩罚也不迟。”
听完话后,直直跪在地上的玄九终于默许地低下了头,垂眸称是。秦烨先是撇过头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才摆手答应了下来。“给你两日时间养伤,恢复之后自己想办法留在叶疏篱身边,如果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的话,我看司者库也不需要继续养废物了!”
……月上枝头,听着屋外的蝉鸣,叶舒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身下发潮的被褥透着一股霉味,惹的自己身上又是一阵瘙痒。当日她和柳慧茹二人不说分明地便被带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可这地方分明是田野村妇所待,没有任何舒适可言。又因为自己是戴罪之身,过来时竟无一个仆人跟随,洗衣做饭这一类粗活都要亲力亲为。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细茧,悲痛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她好恨!恨父亲的偏心,恨母亲的无能,更有叶疏篱这个贱女人的不断使诈!自从那日对方逃婚回来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从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叶疏篱彻底消失不见。轮番两次,竟都让对方出了风头!就在她郁郁寡欢之时,耳边柳慧茹的声音再次传来。“柔儿快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柳姨娘此话像是导火索一般惹的叶舒柔彻底崩溃,猛地坐起身便发生呕吼了起来。“你说这话便是彻底自暴自弃了吗?难不成你我母女二人真要在这田野乡村度过此生?我如今刚到婚配的年龄,再耽搁下去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说完话后,叶舒柔依旧觉得不够,转身便点燃油灯来到柳慧茹床边。“母亲,我们不能这样再等下去了!叶府有叶疏篱守着,怕父亲早就忘了我们是谁了吧?”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儿,柳慧茹自嘲一笑。“可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法子?就算再次回府,有了之前的事情你父亲也是万万不会再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