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对方这个问题叶译瑾脑海之中下意识闪过了当初叶疏篱为了救自己之时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随后更是满脸坚定地点了点头。“长姐曾经以性命护我周全,如今反过来,我自当以命护她!”
看着对方脸上的坚定之色,欧阳先生却像是想起什么往事一般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更是仁慈的身手摸了一把叶译瑾的墨发。“我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更何况自从收你为徒以来,我也没有教给你什么东西今日便当做赠予你的礼物吧。”
“瑾儿,今日你冲动行事救人心切为师可以理解,可是若是到了日后,我希望你万万要三思而后行,莫不能与今日一般冲动。”
见对方终于答应下来,叶译瑾忙不迭点头应是,当天夜里之时,皇宫之中便有一位粗布麻衣的老人之身在宫墙之中畅行无阻的来到政事堂内。听到外面的动静,皇帝先是略微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直到看清楚来者身份更是急忙向下走去,伸手将老人扶起。“当初欧阳先生下定决心要入山修行,今日怎么有空前来看朕?自您离开之后,弟子心中每每想起曾经我们两人的时光更是心生慰藉,更是以您的话用来自勉,不敢耽搁一日。”
一听对方这话,欧阳先生先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幅字画递到皇上面前。“当初你一直仰慕朱普先生,如今为师刚刚得到了一幅他的真迹所以才送了过来,圣上如今已经处于万人之上又何必再去感激草民,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应得的东西罢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字画,圣上脸上先是露出些许错愕随后急忙双手接过。现如今自己已经登上了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像这种字画向来是一呼百应,可偏偏欧阳先生再次出山,自己实在心中感激。连连称是之后,圣上急忙命人布下酒席,便要招待欧阳先生入宴,却被对方伸手拦了下去。重重咳嗽两声之后,欧阳先生略带疲惫地摇了摇头。“如今我已经是罪臣之身,圣上又何必如此呢?今日草民前来不过是受人所托,还请陛下万万不要怪罪才好。”
看着对方眼神之中的淡然,圣上慌忙摆了摆手,仿佛自己脑海之中的东西全部被对方看穿一般。只见当今圣上默默低头,眼中间是一片谦卑之色。“有什么事情先生只管吩咐便是,弟子又怎敢不从?”
有了对方这句话作为保证,欧阳先生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加淡然,整个人身上更是有着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草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太子妃一事,堂堂太子妃更是未来国家的主母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更何况叶尚书为人最是严谨,想来他培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去。”
见欧阳先生竟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身上脸上的表情瞬间露出了些许不耐,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先生有所不知,毕竟这件事情涉及皇家颜面朕总不能轻而易举地便草草了之,一旦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又让城中百姓如何去想?”
欧阳先生今日出山之时便已经考虑过了这个问题,随后默默摆手并未与皇上争辩,只是一脸平静的看向对方。“陛下,既然如今叶小姐已经驾驭了太子殿下,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去找一个镇守西北的将军呢?这件事情总归是疑点重重,更何况您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处置了叶尚书,再加上曾经叶老先生的事情如此以来,岂不是更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欧阳先生所言句句在理,甚至是连原本还坚定不移的陛下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沉默许久之后,他重重叹了口气。“可这件事情总归是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先生有其他问题,身为弟子的定当付犬马之劳,可偏偏这件事情恐怕朕也是十分为难……”一见对方脸上的纠结之色,欧阳先生只是微笑摇头。“许多事情真并非真假并非假,倒不如将太子妃召来,草民也好斗胆替陛下处理好这件事情,若果真是事出有因,那么我在背上一条骂名又有何妨?!”
沉默半天之后,皇上终于点头答应下来,随后便示意身边派遣去将叶疏篱接回。这些日子以来,叶疏篱不停的在回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可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想通在背后所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吃痛的揉了揉一片冰凉的膝盖后,叶疏篱低头自嘲一笑。当初自己年幼时,祖母总是让她冬至不要出门以免落下病根,就算是在这样千娇百宠的养育之下,自己还是患上了这种毛病。不等叶疏篱反应过来,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之后,她死死地盯着面前来人。“可是陛下有了旨意?”
只见这次前来的侍卫脸上再无从前的轻薄之意,面无表情地替叶疏篱双脚铐上镣铐之后,便将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塞进了一辆马车之中。叶疏篱并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情景,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边走边看。明明糊糊之中,叶疏篱竟然在马车之中打了个盹,再次抬头之后,面前又是皇宫那一片富丽堂皇的景象。自己这是又入宫了?沉下心思之后,叶疏篱收敛表情向内走去,随后便被身后侍卫一脚踢的跪倒在地。身上传来的痛觉更加明显,来不及处理伤口,叶疏篱便听到了当朝天子威仪的声音。“太子妃,对于从前发生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解释的话。”
一听到这儿,叶疏篱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急忙叩首。“臣女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太子的事情,更何况当时纪将军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替我寻寻回一个奴婢而已,一切事情请陛下明察!”
等到叶疏篱说完话后,整个政事堂甚至连烛火摇晃的声音都能听到,沉默良久之后,当今圣上重重开口。“并非是朕不愿意去相信你这些,可当日人证物证俱在证总不能一味偏私,更何况你去过西北的事情,自己也已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