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子即是安北将军赵伯伊。傅远山接着说道:“因我好友是陇南赵家旁支,虽在京中做一员书吏,但他在长安并无房产,只租了一室供夫妻居住,因有女眷多有不便,而我有傅家祖传之大院,故赵子由将那奇人引荐于我,叫我留宿了他。”
“后来呢?”
“那奇人于我家中住了数月,写下了这本手抄,之后不知何故便离开了。”
刘永铭问道:“那本书便留在了你家中?”
傅远山点头说道:“我知其乃奇人,将来必成一派。虽不知书中之意,想来后世若是有人知之,必引之为经典,故而留存。”
“那人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
傅远山想了想说道:“当年也就二十出头吧,二十二岁好像,现在想来应该是有六十有六了吧。至于他叫什么……”刘永名心中一疑,问道:“他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傅远山笑道:“他真名叫什么老夫真的不知。只知他与赵子由结拜为兄弟,改为与赵氏同姓,亦是跟随同辈,名为子季。”
“赵子季?”
“对。”
刘永铭低头想起了事情来。傅远山却反问道:“小女将那本书掏出来了?哎,她虽爱看书,却不爱惜书籍,谁知道又会被她随手放到哪里去,我就不该把那本书拿出来。”
“嗯?”
刘永铭又疑问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先生为何又将此书取出?”
“哦!”
傅远山连忙解释道:“那日小友带着赵伯伊赵将军来我家中找我,因赵谦之故,我心中对赵家人有愧,于是便想起了这本书来。原本是想物归原主的,但又……呵呵,说句脸红的话,家中藏书实在太多,好一些我也只藏不看,且时过境迁,真不记得本实验纪要藏在了何处。所以当时并敢提及。”
“人之常情,先生不必挂怀于心中。那后来呢?”
“前些日子工部郎中赵振华也来找过老夫,寻问薛神医之下落。一翻攀谈之下,才知他亦是陇南赵家之人。当时我亦未与赵郎中说有这么一本书,但心中已挂念上了。于是我便加紧查找,直到昨日下午老夫才将此书找出。原本想去找赵将军将书还给他,可是……那房子还没修上,埋着的那个……老夫真不好意思去找他。”
刘永铭笑道:“果是如此!您去找了赵郎中了么?”
“去了,可他家空无一人。今日一早我又去寻,他却是一夜未归。而书局这几日又忙得很,我只得将书放回家中,而后来了书局。却不想被珂珺看见拿走了!”
傅远山当然不可能能找到赵振华。赵振华昨天傍晚去了那荷恩寺的小树林,而后就被刘永铭给扣在了筑竹雅屋了。刘永铭笑道:“即是如此先生如何敢拿来送我?”
傅远山也笑道:“那赵郎中与内务府来往甚密,且当时我也没跟他说我这里有那本书。刚刚小友开口,我还以为是赵郎中或是赵将军知书籍之事,只是不好意思来取,而叫你来拿呢,所以就……”刘永铭笑道:“虽不是赵郎中所托,但我也是有意要将那本书给他的。而且……说句让奇川先生生气的话,那本书我已向珂珺小姐讨得,现在就在我衣袖之内。还请先生莫要怪罪我不问自取之盗名!”
傅远山一听,哈哈笑道:“传闻小友喜好强取豪夺,而今却又与我言语一声,可见传闻不实呀。”
就算是刘永铭不言语一声,他也不会将那本书还给傅远山的。刘永铭尴尬地笑道:“先生高远,而朝中之官吏皆肉食者也,故小王未敢待之与先生同。”
“老夫受宠若惊了,小友其实不必如此客气。别说是书了,你就算是你要纳我孙女为侧室,改日派媒人抬个花轿过来,送足六礼之后,直接抬走也就是了,何况是一本书呢。就算是小友不是拿去还给赵郎中的,我亦无怨。那本书我也实在也是看不懂,小友如此重视,想来有识其之能!你拿去便是了!”
刘永铭尴尬地笑了一笑:“先生玩笑了。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王府呢。珂儿天资聪颖,必有好人家相配,我乃一纨绔,实是配不起她来。”
“小友不必客气。”
“这真不是客不客气之事,别说是珂儿了,就只这本书,您如此豪迈地就送与我,我这一领受,有些话我却又是不好开口了。”
“小友言来即是了。”
刘永铭说道:“原本我发了话,书局经营都归先生所管,我绝不插手,可现在……若不整改,怕是我们这门生意做不下去。两千两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没了也就没了,但先生您还得操持傅家家业呢……”傅远山笑道:“小友能赚下那么大的产业,自是经营有方。老夫这里有什么问题小友讲来也就是了。”
刘永铭直言道:“其一,店面太小。许多人卖书,不是冲着哪一本书来的。而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有什么好书值得一买。店面架子上放的书少,别人选的也就少。说句您可能十分爱听之语,您是博览群书之人,但他人可没先生您的这般学识!他们没见过的书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