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本宫舍出去了!他要什么就应他什么!”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皇后那里怕是……怕是会卡脖子,寻事阻挠。奴才想了个办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韦贤妃言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即很有道理,你且说来,无论何方,本宫不治你罪。”
易淘马上说道:“您身边多的是宫女,派出一两个人去把安康县主请来。”
“安康?那个秦王皇叔之女?”
韦贤妃称皇叔,是指着孩子叫的。比如媳妇,其实全称是儿媳妇。是不能直接叫自己的老婆、妻子为媳妇的。只是现代人自己叫乱了。易淘应道:“是。娘娘您受宠,皇上常有恩赐。您拿点什么皇上赏的好东西给她即可。您也许也听说了。之前六爷好似与她有一些情素,若是她开口,再加上奴才说合,想来六爷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韦贤妃听得连连点头。可她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连忙问道:“可今夜怎么办呀?”
韦贤妃的话把众人都给问住了。她对易淘问道:“你不是主意多么?给本宫出个好主意来!”
易淘想了想说道:“何不……何不按之前六爷安排的阵法布摆一下,也许还有点用。”
韦贤妃一抚睡裙裙袖,一听,连忙说道:“对对对!当时他是在本宫殿里布了一些阵局,本宫还记得呢!快快!再布置!都给本宫布置起来!各个方位上按之前那个弄一下。”
刘永铭那一天就是在装神弄鬼。那样的阵法,哪里真会有什么用。但此时,韦贤妃却是深信不疑。突然,那韦贤妃却高叫了一声。那些正打算去搬东西的宫人们都停了一下来看着韦贤妃。韦贤妃言道:“别的都好说,但没有天罡之气镇着呀!这里尽是宫人宫女,阴气十足,哪里去找什么大男人的阳刚气去?真要是找来了,那本宫还活不活了。”
易淘跪在地上,宫人宫女们也呆在一边。他们是一句话也不敢吭声,生怕把韦贤妃给惹恼了。那韦贤妃一想,连忙说道:“马校尉今夜可有当值吗?”
宫人们都不也应答,看向了胆大的易淘。易淘应道:“这……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李副统领那拨人不知何事全都被调走了,现在换的那一批,小人并不熟悉。”
易淘口中所说的李副统领指的是当初豫王起乱那天被裴绍派人拿下的禁军副统领李从柯。韦贤妃想了想,连忙招呼道:“贾侩!贾侩!”
韦贤妃叫完,从一边走出一个十几岁的小侍中来。那小侍中极为圆滑,绝不会在韦贤妃怒气上头的时候应话而若来麻烦。现在韦贤妃已定了计划,他当然要站出来揽事。只要把事情办好了,那所有的功劳且不都是自己的了。那小侍中跪在殿中边侧上说道:“奴才在。”
“你去值班房那里看看。要是马校尉在,就把他叫过来,让他在殿门口帮本宫守着。要是牛校尉在那最好不过。有这两个阳刚之人顶着,本宫也就安心许多了!还有,去把文总管叫来,本宫再与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与皇上和皇后说说,让本宫换个宫室。”
贾侩犹豫了一下,言道:“文总管每日得陪皇上上朝,这时侯怕是……”“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些废话!”
贾侩无奈,只得应了一声,便离开而去。…………………………禁军是个十分特别的存在。它的组织架构不能用一般的军队形式进行理解。别看这支军队平时的任伤是拱卫皇帝宗室,但若是发生战争,有时也是要抽调其中的部队去作战的。让禁军出战,一是锻炼皇帝直系队,二是督战其它地方部队。宋朝禁军人数最多时,登基在册的人员达到了八十万余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八十万禁军”。但是,禁军如果有人起了歹心,不愿意承担拱卫皇室或是不接受皇命时,禁军则会成为皇帝的一个威胁。历史上发生的各种宫闱变动已然足以说明这一点。刘塬虽然知道对禁军控制的重要性,但他对禁军的把控却不是十分严厉。谁让刘汉当朝以来的两代君主对于军事都没有太多的研究呢。刘塬控制军队只能在“政”的方面进行控制。比如把裴家拉到太子党这边来,让裴绍做禁军侍卫大统领,率领十二个副统领,以此来控制整个禁军。十二个副统领各领一个营,所以每个营其实也是独立的存在。每当有值守任务时,值守的营在宫中皆各有一个将校的休息室。守夜值班的副统领与手下众校尉虽然出勤,但不会直接去站岗。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巡视一下侍卫们的守备情况。所以夜里大多数的时间,副统领与校尉们都是在值班室里休息的。其实离含冰殿最近的正在值守的禁军是在含凉殿那里的一营人马。但好像韦贤妃并不想让丁皇后知道今天夜里的事情,所以让贾侩去找了西边的一营人马。含冰殿的西边是仙居殿、麟德殿,也就是禁军副统领何常所部值守的地方。韦贤妃所说的牛、马二校尉,正是何常的手下。但今晚何常却不在岗位上。之前榆林府盐都转运使李哲把延安府盐都转运使何浒给供出来了。何常为了自己的亲戚何浒是到处奔波。又是找李裕,又是找裴展元问计,甚至还找了刘永铭帮他说情。何常这般搅弄宫行,让皇帝十分不高兴,何常因此被打了三十军棍。三十军棍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常身体好,挺过来去,现在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但让他再值夜,就有些困难了。所以何常最近都是不值夜的,把守夜的任务就交给了牛、马两校尉。而此时,那牛校尉正坐在值班室里发着愁。他手里掐拿着一个酒葫芦,葫芦的外型十分美观。为防止葫芦嘴损耗破损,还用黄金嵌套着。牛校尉看着葫芦上面烫出的花饰叹了一声之后,将葫芦口着嘴,猛得喝了两口小葫芦里的酒。正此时,马校尉巡视完侍卫们的值守情况,从外头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见牛校尉手上的葫芦马上就急了起来:“牛校尉呀牛校尉,你怎么又喝上了!这值夜呢,这要是让人发现了,你这官可就没了!”
“大马兄弟!我……我现在烦着呢!”
“你这又怎么了?快收了!别让那些多事多嘴的小卒子看了去又报给大统领听。”
牛校尉委屈地说道:“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
牛校尉言道:“进宫守夜之前,我去了趟红杏楼!”
“哎!你如何又去那红杏楼了!那可是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虽然那是六爷的产业,六爷也吩咐过少收我们的银子,可那花销……唉。我早说过了,别入迷、别入迷,你如何却又不肯听呢!这一次又与别人借了多少银子去喝花酒了?我算是到了霉了,如何就与你拜了把子呢!说个数吧,多了我可没有哈!”
牛校尉叹道:“不是。我没跟人借钱。就是……”马校尉急道:“你不会是想给姑娘赎身吧?红杏楼的姑娘哪里是我们赎得起的呀!”
牛校尉无辜地看着马校尉言道:“我看到她了!”
“什么?看见谁了?”
“以前宫里的那位!”
“哪位呀,你明知我脾气急,如何话又只说一半!”
牛校尉言道:“胡梨!她现在在红杏楼那里做老鸨子呢!”
“阿!”
马校尉惊了一下,连忙问道:“你看没错吧?可别吓唬我!”
“没有,我看的真真的!”
马校尉一听,有些无力得也坐在了那桌子边上。他心事一下子也泛了起来。马校尉看着牛校尉手中的葫芦,突然一把抢了过来,然后也闷了一口酒下去。而后马校尉恶狠狠地说道:“必须杀了她!否则会泄密的!”
牛校尉苦着脸说:“这事可不好办呀!六爷平日里可对我们可不错呢,如何能杀他的掌柜。我这金嘴葫芦就是他随手给赏的。”
马校尉问道:“胡梨对六爷说过以前的事情吗?”
“这谁知道呀!我现在担心的也正是这个!这事……这事怎么说呢。当初她偷入宫中禁库里偷那把剑与那本秘籍的时候,可是我们给放走的!”
“此事过去了十几年了,皇上已然打过我们廷杖了,想来不会再责罚我们。”
“可当时她是用甲胄之事要挟我们,说是留了书信在郑德妃那里,逼得我们放她一马!”
马校尉言道:“她那是骗我们的,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书信!““可她还是跑了呀!皇上只打我们廷杖是因为他不知道甲胄之事!皇上若是知道了,我们可就全完了!”
马校尉连忙说道:“你别这么大声呀,让别人听去了可怎么办!”
马校尉说着连忙又走出值班房向外面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