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双眼皮死死黏在眼睛上,怎么睁也睁不开,浑身无力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量,软绵绵地任人摆弄。
魔气不断的吞噬他体内的力量,从未感觉到寒冷的他,竟然渐渐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
垂在一旁的小手被人揉搓着,温暖的力量传入他身体里,驱散了寒意。
“只要……救…他……代价……可以……”
“好……”
耳边迷迷糊糊听见了洛小鱼与人谈话的声音,他想努力听清楚对话,却抵挡不住身体的困意,晕了过去。
…………
远在御天宗的洛九离还在沉睡之中,心脏突然猛的一缩,窒息的疼痛袭来,使她睁开了一双蒙着水雾的双眸。
入目是一片漆黑,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全身麻木无力,连手指都动弹不得,耳边隐隐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大师兄,都一个月了,洛姑娘还不醒来也就算了,宗门内的流言你能不能出去制止一下?所有弟子都在议论你被一只魔女给迷惑了,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沉迷与女色……”
“还说要把你这个大师兄给换了,我都快急死了,头发都掉了不少,你现在还有心情在水里吹泡泡?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叶柳时趴在莲花池边上,伸出脑袋看着水里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堆,说得自己都急红了眼,水里却只冒了几个泡泡。
一丝丝水波都不见有,那抹黑影依旧慵懒地躺在水底闭目养神,两耳不闻窗外事。
“大师兄,他们可说了今日你若是不出去解释解释,他们就要找宗主做主了……”
叶柳时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要不是怕被打,他也想钻入水里看看这水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让大师兄连续泡了一个月,脑袋都不露一下。
着急的叶柳时余光划过莲花池内最大的那一朵莲花,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蓦地一个抬头,瞪圆了双眼,尖叫着拍了拍水面。
“大…大师兄…开了,开了……花开了!!!”
粉嫩娇柔的花瓣正在缓缓张开,宛若翩翩起舞的花仙子,美得令人无法用言语代替。
随着花瓣的张开,渐渐露出里面的纤纤身姿,白衣如雪,胸口一朵妖艳红梅,刺目无比。
洛九离眯着双眸慢慢适应明亮的光线,修长细指试着动了动,体内的灵力在花瓣打开之后正逐渐恢复。
身体的麻木也在退去,胸口起伏的弧度也在恢复正常,没一会儿她便能坐了起来,清冽的目光扫过正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叶柳时。
原本还咋咋呼呼地叶柳时,突然闭上嘴巴,手指不停地划着水面,试图喊起泡上水瘾的大尾巴鱼。
艾玛,这什么眼神,跟冰刀子似的,杀人不见血啊!
大师兄快救救你亲爱的师弟!!
你师弟要死啦!
水里的黑影毫无反应,反而还惬意地甩了甩尾巴,舒服!
洛九离移开盯着叶柳时的视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山壁光滑,空间很大,但是只有一个种满莲花的水池。
这个水池几乎占满整个山洞,泉水清澈见底,隐约能看见水底下的小石头。
整个山洞充满纯粹的灵力,不止是水里就连空气里都是充沛的灵力,是一个非常好修炼圣地。
特别是这莲花池,蕴含着生机勃勃的气息,可惜的是,水里没养鱼,若是养上那么几只鱼就完美了。
脚上微凉的触感拉回了洛九离的思绪,她又把目光重新放在叶柳时的身上,湿润的舌尖舔了舔干燥的红唇,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
“这里是哪里?”
话音一落,叶柳时的身体瞬间定住,整个人僵硬如石,目光飘忽不定,不敢落在坐在莲房上的女子。
不是他胆小,而是如今的洛九离确实有些妖异,瓷白的脸颊带着粉红色的光晕,美眸水光潋滟,眼尾略微发红,还有那宛如娇艳玫瑰的红唇。
再加上她的动作和气场,像极了要吃人的魅惑妖精。
他能不怕吗?
弱小的叶柳时弯下嘴角,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水底,洛九离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瞧见了水底下的那一抹黑影。
她歪头想了想,胭脂般的红唇吐出两个字:“玉宴?”
水底的黑色影子似是僵了一瞬,睁开了一双明亮璀璨如钻石的星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细腻,并且精致的脚丫。
黑色尾巴一甩,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浮出水面,墨色长发飘散在水面,犹如深海里的水妖。
“你醒了?”
黑眸温柔似水,笑容灿烂,声音轻缓如羽毛拂过洛九离的耳朵。
看着泡在水里的男子,她默默收起泡在水里的脚丫子,抱歉,她不知道有人在水底……
“饿吗?”
见她抱着脚坐在莲房上不说话,玉宴主动开口问了一句,丝毫不在意她的脚泡在水里,反而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俩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心底莫名泛起一丝熟悉感,好像她曾经也这么看着过,但记忆里却没有这一幕。
她摇摇头,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回了玉宴一句不饿,就把一直戴在身上的玉简拿了出来输入灵力后,着急看着闪烁的玉简。
小宝……小鱼……
意识和记忆全部回归,她想起了被她推离的小宝和小鱼,再联想到昏迷过前的那道苍老的声音。
胸口下的心跳开始逐渐加快,隐隐夹着一丝疼意,窒息感再次袭来。
“咳……咳…”
一口鲜血咳了出来,鲜红的血染上嘴唇,滑下嘴角掉落在白色衣裳上,她也毫不在意,死死盯着手里的玉简。
闪烁的玉简迟迟不见那道身影出现,洛九离瞬间心慌不已,抓住玉宴伸来的手,着急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他们肯定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久也联系不上。
一想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海上飘荡,她的心便疼得就像被人撕裂成了碎片,呼吸不由加速,小脸苍白到透明。
“一…个月。”
玉宴垂眸看着用力抓住他手腕的纤纤玉指,指尖微凉,力道却大得他手腕都烦白了。
她很着急……
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