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这是……!”
袁浩看傻了,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杀人。
这……不会被警察抓吧……!
对了,西汉还没有警察。
那……捕快?
“傻小子,你知道个啥。
他们匈奴人死了,就会拿咱们汉人陪葬。
更何况,这两个匈奴人是你带来的东西弄死的,咱们会被扒光了扔进狗圈喂狗的。”
“不会吧……!”袁浩“咕嘟”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会骑马么?”老汉对着袁浩吼道。
“会……一点儿!”
“去找四匹马,咱们赶紧走。
这家人都出去祭祀了,只留下这三个人。
一旦他们回来,咱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汉一边说,一边冲进匈奴人的帐篷。
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大皮囊出来。
袁浩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奶酪和肉干。
皮囊里面装满清水,老汉又去挑了四匹马。
其他的马缰绳全部砍断,拍着马屁股将这些马赶走。
袁浩拾起地上的背囊,从里面又拿出两颗子弹装填进去。
这次出来带了一盒散弹,足足十二发。
如果知道自己要穿越,袁浩很想带一挺加特林出来。
“快走,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
老汉把皮囊挂在马身上,还帮着袁浩把自己的背囊,也弄到马背上。
刚要上马,马蹄声传来。
远处飞驰过来一队骑兵,他们身上穿着皮甲,胯下战马头高腿细蹄子大,一看就知道是好马。
“不好,是左贤王的骑兵。”老汉赶忙跳下马来。
“那咱们还不快跑?”袁浩有些纳闷儿。
“跑?
左贤王手下骑兵骑乘的战马,都是从大月氏抢来的上等马。
不是咱们这些马可以比的,咱们骑着这几匹马逃走。
跑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还不如留在这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老汉拎着铡刀站在草垛上,今天死了三个匈奴人,想活命是不可能的了。
拼死也要再拉两个垫背的,不然被匈奴人捉住,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听老汉这么说,袁浩也赶忙从背囊里面抽出廓尔喀弯刀。
这种狗腿一样的刀锋利异常便于砍削,用来做开山刀砍藤蔓非常好用。
砍人……!还没用过,如果用过早就被警察抓走了,也不会穿越到这鬼地方。
一手拎着双筒猎枪,一手拎着廓尔喀弯刀。
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直面生死!
他娘的!
拼了!
这他娘的还是第一次用刀枪对付人,袁浩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骑兵驰的近了,袁浩数了数人数刚刚好十个。
自手里的子弹用掉两颗,也刚刚好是十颗。
左贤王骑着战马,看到前边有几个包。
他决定下去休息一会儿,到祭祀场还需要三十里。
骑了一个上午,肚子也有些饿了。
“大王,你看那两个汉人。”
手下骑兵指着草垛上站着的袁浩和老汉。
“这家人哪里去了?怎么只见到两个汉人,大王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
“大王您看,地上躺着的好像是咱们的人。”
“该死,汉人奴隶造反了,居然杀了咱们的人。”
侍卫们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立刻发起飙来。
该死的汉人奴隶,居然敢杀死自己的主人。
一定要把他们扒光衣服,扔进狗圈里面喂狗才行。
有人抽出长弓,搭上箭矢就准备射死这两个该死的汉人。
“不许射箭,抓活的。
我要让所有汉人奴隶都知道,背叛主人杀害主人的下场。
用他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杀鸡儆猴。”箭矢正要出手,忽然间左贤王大声喝道。
老大要抓活的,小弟们自然不敢违抗。
个个催动战马,向这座小小的匈奴人营地呈锋矢阵冲锋。
一定要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汉人抓获归案,然后用最残酷的刑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弓箭重新挂好,匈奴人一个个挥舞着大棒和砍刀就冲了上来。
袁浩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除了电影里面,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
心跳得像是在打鼓,手有些哆嗦。
但袁浩还是艰难的控制着,双筒猎枪这种散弹枪。
近距离威力强悍,就算是施瓦辛格挨上一枪也得废。
可远距离就完蛋了,不但子弹散布面大,而且威力还大打折扣。
远处的战马越驰越近,一股腥膻的味道扑面而来。
“砰!”袁浩扣动了扳机。
战马上的匈奴人只见到火光一闪,接着他的身体就飞了出来。
飞行中,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身体里面飚出来的血。
“砰”没时间犹豫,袁浩又是一枪。
这一枪,匈奴人更加近了。
强悍的霰弹直接打爆了匈奴兵的人头,战马驮着没有头颅的尸体窜出五六米,尸体才从战马上颠下来。
袁浩赶忙转身,蹲在马车后面,用最快的速度装填子弹。
脑袋上感觉有东西扫过,一柄狼牙棒正砸在刚刚站的车辕上。
迸飞的木屑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袁浩感觉后背一瞬间就湿了。
装弹的速度很快,袁浩发誓是自己这辈子最快的一次。
“砰!”又是一声枪响,刚刚那个用狼牙棒砸车辕的家伙背后中弹。
转过身看到长刀耀着日光,向自己的脑袋扫了过来!
“砰!”距离差不多只有三五米远,长刀的主人被霰弹枪那强大的动能直接从马上掀起来。
袁浩机械的装填,射击,射击再装填。
心里非常愤恨,知道要穿越的话,老子带一挺加特列多好。
98k也行啊!
那边那个老汉也不含糊,他躲在勒勒车后面。
趁着匈奴人从身边驰过去的当口,直接将棍子塞进了战马两条前腿之间。
狂奔的战马被棍子别了一下,马上骑士身子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一连串儿的滚,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又一个匈奴人冲了上来,老汉操起草叉,一端顶着地面,一端对着飞驰而来的战马。
“咔嚓!”战马硬生生撞在了草叉上。
胳膊粗的木杆,好像牙签一样折断了。
战马余势未消,直接将老汉撞得飞了起来。
不过那战马,也被撞得胸骨碎裂。马上的骑士,更是直接被甩飞出去。
跟先前那位一样,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哀嚎着站不起来。
正在装填子弹,袁浩感觉一道白光袭来。
本能的向旁边一躲,不过还是慢了一点儿。反射着阳光的刀锋,仍旧划过他的胳膊。
袁浩甚至可以看到,伤口喷涌出来的鲜血。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伤口居然一丁点儿都不疼。
“砰!”枪口喷出一团火焰。
那个脑袋上戴着金箍的匈奴人被射落马下!
最后一个匈奴人看到自己人居然全军覆灭,惊骇得驳马便走。
袁浩对着背影就是一枪,可惜距离已经有些远了。
好多灼热的铅子打进了马屁股里面,战马更加的疯狂奔驰。
就在袁浩看着那个匈奴人感觉到无奈的时候,耳朵里听见“呜”的一声。
一根雕翎箭擦着他的脑袋飞了出去,正中那个逃走匈奴人的后心。
匈奴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战马瘸着腿仍旧在疯狂奔驰。
袁浩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场大战几乎抽空了他身体里面所有的力量。
这个时候,他喘得就像是一只得了哮喘的鹅。
那个老汉射倒了最后一个匈奴人之后,也坐倒在了勒勒车边上,身体靠着车轮,胸膛剧烈起伏。
“您怎么样了?”
“不知道,肯定是走不成了。”老汉嘴角渗出一抹鲜血出来。
袁浩连滚带爬的来到老汉身边,手小心的按压在老汉胸口。
手指刚刚用力,老汉就惨叫起来。
袁浩心凉了半截!
胸口至少折了三根以上的肋骨,而且他刚刚用力弯弓射箭,很难说断掉的骨头会不会扎进内脏。
现在看老汉不断的咳嗦,而且还有血从嘴里喷出来,袁浩觉得十有八九内脏是被刺穿了。
“莫要弄了!
老汉求你一件事情,老汉的祖籍在河东平阳卫家庄。被匈奴人抓来,不知道多少年了。
也不知道,家里到底是个啥样儿。
老婆跟俺的姓,叫卫媪是平阳公主家奴。
你若是能回到大汉,帮我照顾一下。俺在这个地方,苦了她了。
褡裢里面有两锭黄金,是从匈奴人家里搜出来的。
你一定要交给俺老婆!”
“好!没问题。”袁浩点点头。
这是一个老汉军最后的愿望,自己说啥都得满足一下。
“你发誓!”
老汉好像不太相信袁浩,看着袁浩的眼睛说道。
“发誓……!
好吧,我袁浩如果贪墨了这两锭黄金,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誓对于现代很多人来说,基本上等于放屁。
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却是一种承诺。古人将誓言这东西,还是看得非常重的。
不然也不会有一诺千金的典故!
“好了!老夫信了你。既然你答应了,老夫就送你一场富贵。
你去把那个戴着金箍的匈奴人脑袋割下来,他是匈奴人的左贤王。
在匈奴人当中地位尊崇,凭此人头,就是大功一件。封官拜爵自然不必说,就算是以此封侯也不为过。
记得!
不但要割掉他的人头,还要拿走他的令牌作为凭证。”
“啊……!”袁浩疑惑的看了一眼那颗人头。没想到,自己一出手就干掉了一个匈奴王。
幸亏是打中了后背,如果直接把脑袋轰没了,那可就亏大了。
肩膀上的伤口开始疼起来,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刚刚跟被匈奴人砍的时候,可是一丁点儿都不疼。
可现在,却疼的要命。
拎起长刀,却下不去手。
真的没砍过人头!
“快着些,一会儿匈奴人就来了。到时候,你死的比猪都难看。”
身后传来老汉的催促。
牙一咬,心一横!抡起长刀奋力斩了下去……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老汉嘴里大口的喷着血。
袁浩知道,老汉这是严重的内出血。
如果在后世,老汉需要立刻去医院抢救。
可现在……!
手机倒是还在,可打120也得有人接啊……!
“走!快走!”老汉回过了一点气,急吼吼的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