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派谁去审理这个案子?”柳如兰见他目光流转间都是冷意,就知道他的杀心已经起来了。
不管那群人背后的靠山是谁,不管这次牵连了多少人,他都不会手软了。
“我亲自去。”江原深努力将自己心中的激动藏起来,“重峦不是说要和他们比靠山吗,朕倒是要看看,哪个靠山比的过朕。”
“你是不是早就想跑了?但易沐不在,所以才一直没跑成?”柳如兰总觉得不太对。
以她对他的了解,即使他现在面无表情,但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内心隐藏起来的雀跃。
“怎么可能!说过年的时候退位就是那时候退位,易沐还没回来,我怎么可能落跑?”
江原深有些心虚,但心虚也只是心里虚,面上却是一脸的正直和不要诋毁我。
如果不是他太着急强调,柳如兰也就不会继续怀疑他了。
“哼!我就看着你扯谎,也不怕儿子回来哭给你看。”
“呃…你和我一起走,咱们立刻搬家,等他回来了,事情已成定局,他肯定会被一堆的事绊住脚,来不及找咱们哭的。”
江易沐:阿秋!(后背一凉)谁算计本王?
江原深彻底露馅了,看着柳如兰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不禁老脸一红。
“收拾行李可以,你走了,儿子没回来,谁监国?”
柳如兰可不想他一时头脑发热,然后给儿子留下一堆的烂摊子。
而且朝中不宁,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必须每一步都要谨慎。
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任性妄为。
她觉得,最近江原深有点儿这个苗头了,都不勤奋了。
“哎呀,我当然知道要把朝中的事情安排好了呀,你放心,绝对是可以信任的人。”
江原深嘿嘿一笑,笑容里都是小算计,只是不知道他算计的是谁。
“那行,咱们收拾行李,我早就不想待在宫里了,忒无聊。”
柳如兰也就是担心朝政,能出去谁在宫里待着呀,见他心中有数,又能出宫,比谁都高兴。
二皇子江易琮的滇庆王府里,他正拿着一封留书暴跳如雷。
“老子马上就去就番了啊,老子要上战场的啊,把监国的事儿给老子是什么意思?”
“王爷消消气,这是父皇对你的信任。”滇庆王妃柔声的安慰着。
与太子妃出身武将世家不同,滇庆王妃是文臣家的闺秀,是皇后专门为了治治江易琮的暴脾气急性子给他定的亲。
柳如兰期待着二儿子可以在身为大家闺秀的媳妇儿手里化为绕指柔。
可惜了,不是只要是文臣的女儿就一定是手无缚鸡之力,性子就一定温柔贤淑,没有半分脾气。
毕竟大源的文臣就不太正常,一个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上了年纪的那几个也是连个小肚腩都没有。
所以说,文武双全的文臣,家里的闺秀又能柔弱到哪里去呢?
滇庆王妃确实性子和顺,但她的武力值完全不输滇庆王。
由于滇庆王和他娘一样,以为自己娶的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闺秀,所以新婚夜对新娘子的态度很是冷淡。
新婚的第二天,滇庆王妃就因为这个和滇庆王约了架,在演武场上把滇庆王按在地上捶。
一边捶一边笑,就像她平时笑的那样,特别的和顺温婉,以至于滇庆王对她的笑害怕了很久很久。
不过即使王妃笑的很吓人,但他却一直往上凑,毕竟自己的王妃这么能打,完全符合他对于未来王妃的期望。
新婚夜他是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觉得和新婚妻子没有共同语言,所以话少了些。
他也想的明白,他们江家人不纳妾,王妃都娶进来了,不管合不合心意,他都要对人家好。
不打这一架他也是要软了性子和王妃道歉的,现在发现王妃比自己还能打,那就更得好好珍惜了。
滇庆王妃性子是真的和顺,揍了滇庆王一顿,她新婚夜攒的火气就消了,不过她娘说过,男人不能惯着,所以滇庆王哄了很久才从王妃这儿得了个原谅。
两个人过的蜜里调油,很快就有了爱的结晶。
滇庆王面对其他人依旧是那副暴脾气,但面对王妃时,却像一只忠厚的猎犬,被主人顺着毛,过得很安逸。
柳如兰也算变相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虽然只是对着王妃软了性子,但也算是化为绕指柔了吧。
听到王妃的声音,江易琮压了压火气,“王妃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本王发火,他们又吓的去找你了?”
“你也知道你发火很吓人啊,那你还不改改你的暴脾气?”滇庆王妃嗔怪的拍了他一下,江易琮顺势抓住了王妃的手。
“这也不能怪本王啊,父皇明明知道本王最不耐烦和那些文臣腻歪,你说本王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坑儿子的爹哟!”
“胡扯,再乱说打你了。”滇庆王妃甩了甩手,见他还是抓得紧,就由着他了。
“我没胡说,大哥被父皇坑到了司燕国,马上就是冬天了,那里多冷啊,也不知道等大哥回来了,得被摧残成什么样。”
“他坑完了大哥还不算,还来坑我,你信不信,咱们现在去问,他和母后绝对已经出京了,这信呀,肯定是掐着点儿送给我的。”
“那大哥不在,你是兄弟几个里最大的,作为兄长,你不担着这个重任谁担着?”
“而且吧,说是让你监国,但是你就是个震慑朝臣别让他们乱来的吉祥物,你就帮着大哥镇压一下呗。”
“大不了,等大哥回来了,咱们一起去宰他一顿,让他好好的酬谢你一回,这总行了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啊~本王太难了!”江易琮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正在赶往明阳府路上的柳如兰终于从江原深嘴里知道了谁被他给坑了。
“老二!你让老二监国,他那个暴脾气不得和朝臣们打起来。”柳如兰觉得江原深越来越不靠谱了。
“放心,老二是老大带出来的,他只是不耐烦处理朝政,其实精通着呢,坏不了事。”
江原深靠在厚垫子上,惬意的嘬了一口茶水,出了皇宫出了京城,他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空气都清新了。
“我是怕他处理不好政事吗?我是怕他把朝臣打死了。”柳如兰看着他这悠闲自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