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神像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这一次的神像跟以往不同,此前,卡布尔神庙里供奉的神,从神庙建成到现在,几百年来都是同一座神像,人们都腻了;这一次,突然说旧神陨落了,新神出现了,卡布尔神庙现在供奉的是一位新神。所以,人们才会特别的好奇!”
“还真是一群相信神的人啊!”
法蒂玛无奈地笑道。 “法蒂玛表姐,难道你不相信神吗?”
莱丝吃惊地问,“你不想去看新的神像吗?”
“我从小就不相信任何的神,只相信自己,并且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法蒂玛说,“这个世界上的那些神,他们要么就是太懒,完全不理会痛苦之人的哀嚎;要么就是太恶,根本只愿意看到人们的战争、疾苦。”
“但是,卡布尔起源传说中的神,不是在一片‘红雪’中,把这座岛屿赐给了我们的祖先吗?”
“那就是神不勤快,太懒了。”
法蒂玛调侃着说,“他们应该在大陆没有被战火涂炭之前,就先阻止战争;而不是等人们的鲜血都流得在空中变成了‘红雪’,一些部族和王国都被灭了,再把一片汪洋大海中的岛屿,在漫天‘红雪’之中,踢给这些失去家园的可怜人。”
“那是因为神没有想到人们会发动战争;但是他们也做出了弥补,给了劫后余生的人们这座岛屿。”
“莱丝表妹,你真是善良地,神之信徒啊。”
法蒂玛笑着对侍女说,“叫马车夫挪到广场边上,找个人少的地方停一下,我虽然自己不信任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神,但也不能阻止其它人喜欢神。”
马车稳稳地停下。 “‘雄鹿惠特曼’,你陪我到卡布尔神庙里去看新的神像吧!”
莱丝说。 看着莱丝那期待眼神,梅里昂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心里闪过了一丝犹豫。 “快陪她去吧,我也不想她在人群里被挤丢了。回头,她爸和她哥就会来找我算帐了。”
法蒂玛笑道,“我觉得,有你在边上陪她,也没有哪个刚从酒馆里晃出来,喝多了的醉汉,敢占她的便宜。”
“你就不怕,我这个奴隶角斗士趁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逃走?”
梅里昂问。 “你怎么可能会逃走呢?”
法蒂玛说,“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让斗兽场的所有无辜奴隶因你被处死的;更何况,你的内心品行,也绝不会允许自己把莱丝一个人丢在人群里,不管你现在的身份是贵族,还是奴隶——你就是我此前说的,那种内心真正的贵族。”
梅里昂深深地看了法蒂玛一眼。 这个女人真的有一种看人看到骨髓的本事。 她对梅里昂的欣赏,也让他感动。 跟着马车外,熙熙攘攘人群的走向,很容易就判断出卡布尔神庙的方位。 梅里昂走在莱丝身后,小心地在人群里护着她。 现在,卡布尔广场通往神庙的林荫道上,正人山人海。 左边是从神庙里,刚出来的行人。 右边是排着队等候进去观看的行人。 右边的人群正兴高采烈: “快点走,快点走。”
“哎呀,你们后面的慢点挤,我的鞋子都快要被你们给踩掉了。”
“喂,前面的人,能再走快点吗?我为了赶到这里来,连中饭都顾不上吃了。”
“就是就是,走快点,都快到饭点了,我肚子都饿着在。”
奇怪地是,左边刚从神庙里出来的,看完神像的行人,却一个个一脸的肃穆,有的还露出沮丧地神情。 他们安静地排队,离开林荫道,却听不到一个人在交谈。 左右两边,看过神像和没看过神像的人,形成了强烈地反差对比。 右边正排队进神庙的人,忍不住兴奋地向左边刚看完的人打听: “哎,那边的兄弟,你们刚看完神像感觉怎么样? “是啊,新的神像好看吗,跟原来的那个神像比怎么样?”
“你们怎么有的人,看起来这么垂头丧气的呀?”
左边的许多行人立即异口同声兴奋地说, “我们哪里有垂头丧气了,新的神像很好看呀!”
“非常的好看。”
“对对对,说不出的好看啊!”
“嗯嗯,就是天神下凡的那种好看。”
“卡布尔几十名最好的工匠精心雕琢了一个多月,凿出来的神像,怎么可能不好看呢?”
“就是嘛,根本就不用问,只要是脑袋里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神像非常地好看啊!”
听到说神像很好看,右边排队的行人连忙迫不及待地兴奋的打听道: “这座新神像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到底是五官长得好看,还是身材健硕、俊朗?”
“新神像是不是气度非凡呀?”
左边那一些回答的行人们,彼此之间左顾右盼了一下。 察看其它人脸上的表情,像是盼望着其它人来回答这个问题似的。 一名壮汉得意扬扬地答道,“神嘛,当然是长得又像男的,又像女的呀;就是那种既俊美非凡,又看起来非常高雅、漂亮的嘛。”
“就是,神哪里都长得好看,你想都想得到。”
“嗯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座神,不仅身材很好,而且也气度非凡啊。”
“对,不愧是卡布尔全城最好的工匠们,花了一个多月雕凿出来的。”
“我们卡布尔的工匠,如果说是整个辛帕森大陆上第二好,那就没有哪个王国的工匠敢吹自己是第一好了!”
“这座神,真的是太好看了,不愧是工匠们那么用心的杰作啊!”
左边熙熙攘攘的行人里,一名白头发的老头,在插肩而过时,被右边人流如织的行人里,一位老熟人认出来了。 “嗨,巴达,你也是刚看完神像出来吗?”
白头发的巴达连忙回答,“是的。”
老熟人赶紧兴奋地问他,“怎么样,看到了新神像开心吗,依你的艺术造诣,觉得新的神像,比原来的那尊神像在艺术创作上,水准是不是更高一些?”
在老熟人的追问下,巴达凑近他说,“老兄弟,你知道我一向都有眼疾,最近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了;我准备今天回去以后,就去预约眼科医生,上次那个医生说得对,他说如果我不早点治,今后眼疾只怕会越来越厉害,看不清东西,他们都说看清楚了,神很好看,但这艺术水准咋样,我确实是分辨不出来。”
前面排队的行人在入场、离场时都非常地快。 很多人都只是看了供奉的神像一眼,就震惊地匆匆的离场。 很快,队伍就排到了梅里昂和莱丝的面前。 他俩刚一跨入金色的卡布尔神庙。 梅里昂立即就惊呆了,这哪里是一座什么“好看的神像”啊,分明就是一整块被打磨得光滑地——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