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昂和18名角斗士们。 骑着马一口气跑到东门广场的旗杆前。 翻身下马,把战马栓到旗杆上。 斗兽场的马夫们,快速地赶来清洗马匹,把它们牵往马厩。 虽然这是一场让“挑战者”们无一生还的骑马角斗。 梅里昂和这18名角斗士们,内心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难受。 为那名刚才在角斗中战死的“自由契约民”兄弟。 “‘叶猴皮特’刚才在场上,是被谁击落的?”
“灰熊齐亚塔”打破了沉默。 “就是第二次,我们骑马对冲的时候,‘黑虎德森’跟‘雄鹿惠特曼’换了位置后,直接面对击杀的那名骑兵。”
“穿山甲詹姆斯”回答,“皮特第一次冲锋的时候,在我身边。我们都是排在第二列;对方的战术也跟我们相似,绝大多数最厉害的骑兵,都是放在第一列,也有那么一、两个比较厉害的人,放在了第二列。”
“噢,我注意到了那名骑兵。”
“北极狐彼得”说道,“他最开始穿重甲,列步兵方阵的时候,是站在撒克鲁七世的亲卫队副队长普鲁斯身边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是除了普鲁斯外,在场上最厉害的一名亲卫队骑兵。”
“是。他刚好对上了我们这一方,较弱的、此前没上过战场的‘叶猴皮特’。”
“食蚁兽萨杜恩”说。 “‘黑虎德森’,你不要难过!既然皮特敢来斗兽场签约,当‘自由契约民’那他就早看淡生死。”
“北极狐彼得”拍拍德森的肩膀,“你带领我们的这一场,已经打得相当地漂亮了,只失去了一个兄弟;最开始,对方那20名‘挑战者’们穿重甲、持长矛和大盾登场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们这一方,将无人生还呢。”
“结果却是‘挑战者’们,撒克鲁七世的亲卫队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斗兽场!”
“穿山甲詹姆斯”露出了笑容,“看台上的那名贵族男子,好厉害啊!他在看台上几句话,全场数万名观众们就都听他的,把一场对我们极为不利的角斗,单方面的不对等杀戮,拉回到了打‘骑马团体角斗’的平局。”
“这个人在卡布尔人心里,的确非常的有地位。不过,最厉害的不是他。”
“黑虎德森”说,“是他旁边,那名比他小两、三岁的那个女贵族,坐在撒克鲁使者身边的那位。那个女贵族审时夺势非常厉害,那几句看似是在‘打圆场’,很简单的话,一吹一捧一排挤,把撒克鲁七世的亲卫队们,轻巧地送到了鬼门关边上。”
“这个美艳的女贵族不知道什么来历?”
“灰熊齐亚塔”说道,“她确实是很厉害。我每一次登场打角斗,都有一半的概率会看到她。应该是一名很喜欢看角斗的人。”
“一个很懂得利用,她身边的那名同行的,卡布尔贵族男子影响力的人。”
“黑虎德森”说,“就像我们都不认识她一样,看刚才的情况,卡布尔人也未必认识她,观众们并不会买她的帐,接着她的话说;但是她先开口一说,那名同行的贵族男子立即帮她把话完整的表达后,现场的观众们就全部都在说她想说的话了!”
“这个喜欢看角斗的女人的确很厉害!”
几名“自由契约民”点点头,“她经常来看角斗,也知道我们这一批人,最强的是在哪里!那一招,让步兵们都变成骑兵,对方不得不卸掉重甲、丢掉手里的长矛和大盾,实在是太妙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擅长带兵打仗的话,那就是她背后有高人在指点,帮她出谋划策;她只需要选择最佳时机,审时夺势的临场发挥。”
德森思考着说,“但不管怎么样,今天确实是因为她,我们才只在角斗中,损失了一名兄弟!而且还杀得我们的对手,撒克鲁七世的骑卫队们片甲不留。”
“致敬我们死去的兄弟‘叶猴皮特’!”
“穿山甲詹姆斯”举起右臂,“也庆祝我们的胜利——能杀掉20名撒克鲁帝国的敌人。我们拿一条命,就换了对方的20条命,生平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人痛快的了!我们在战场上,都没有打出过这么大的战损比。”
“致敬我们逝去的。”
所有人一起举起右臂,“庆祝我们获得的!”
这些角斗士们,没有一个人内心不痛恨撒克鲁帝国。 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他们每个人都感到非常地开心。 从椭圆型建筑的东门走到西门。 里面的角斗仍在继续。 观众们时不时响起鼓掌声。 在西门前,梅里昂、约克和德森等,看到了“叶猴皮特”的尸体。 卡布尔斗兽场对死去的“自由契约民”们,还比较客气。 不是像奴隶角斗士一样,从场上拖下来以后,就随意地把尸体往马车上一丢。 而是把“叶猴皮特”的尸体装在一幅薄薄的棺材里。 再放在一辆插着各色鲜花的马车上。 棺材上,不知道被谁敬重地,铺满了一些象征着纯洁的白色花朵。 “黑虎德森”走过去,对装着“叶猴皮特”尸体的棺材道别。 其他人也依次上前,送出悼念。 在放着“叶猴皮特”尸体的这辆马车旁边。 还停着几辆装扮得非常华丽的马车。 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20具棺材。 19名角斗士看了一眼,那些黑色的棺材。 一齐向训练场走去。 在新角斗士训练场上,几百名新角斗士已兴奋地在等候着梅里昂他们回来。 “黑虎德森”的团队一打完这场骑马角斗。 挑战者们,撒克鲁帝国的亲卫队在场上被击败、无一人生还的消息。 就已被那些喜难自禁的斗兽场守卫们,开心地传遍了整个斗兽场。 连奴隶角斗士们忍不住向他们询问。 他们都压抑不住满脸喜色、不吝相告。 梅里昂和这些“自由契约民”们,受到了新角斗士们,像欢迎英雄一样的欢呼声和崇敬掌声。 在面对强大又暴虐的撒克鲁帝国时,几乎整个辛帕森大陆的人,心都是齐的。 太阳已到了头顶。 上午的训练结束了。 “羚羊拉乌姆”慌慌张张地,从伤病营的方向,吓得面无人色的跑过来。 “不见了,人不见了!”
“羚羊拉乌姆”一把抓住梅里昂,气喘吁吁地说,“我刚才去重伤病营,看望受了重伤的‘猞猁塞维斯’,却发现到处都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