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感到好奇。”
帕蒂莉微笑着说。 “帕蒂莉,谢谢你来陪我。”
阿芙莲由衷地说,“你重叠了我的部分记忆,让我的心情好多了。”
帕蒂莉轻轻地拍了拍,那张毛毯铺在阴冷的地面上,剩余的那一半。 没有回答,安稳地睡在地面,发出了入睡后。 那平静、细微的呼吸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照到卡布尔斗兽场的前一刻。 梅里昂从薄薄的被褥上醒过来。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属于他的树洞。不管那个树洞是真正存在的,还是仅仅只是一个记忆。”
梅里昂心想,他看看平房里同住的撒克鲁人“短尾熊布塔斯”,“切西蒙也灭掉了萨克斯王国,乔伊恩仍然能跟他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兄弟。切西蒙和乔伊恩说得对,战场上丢掉的荣耀,就该在战场上再夺回来!”
“既使布塔斯是撒克鲁族,我的敌对国撒克鲁帝国,来斗兽场的‘自由契约民’。但我也不应该,以族群来分类。而仅仅应该以他们个人的人品、秉性交往。否则就只是我的度量不够。”
在平房的对面。 “短尾熊布塔斯”也从睡梦中醒来。 他看到梅里昂正看着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冲梅里昂友善地笑笑。 梅里昂伸出右臂,跟布塔斯碰了一下。 “哈哈,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地跟我碰右臂呢。”
布塔斯开朗地笑道,低声地说,“虽然我不认为你真的是山地杰尔逊人。山地杰尔逊很少有奴隶,被卖到斗兽场来打角斗。但我觉得,每个隐瞒自个出身、来历的人,都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佩服的是你,跟你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瞧,我的看法没错吧。”
“狸猫约克”眉飞色舞地,朝哥哥“黑虎德森”笑道,“我们的好兄弟‘雄鹿惠特曼’,不管是跟谁都能处得来。哪怕是整个辛帕森大陆,几乎人人都痛恨的撒克鲁族也同样如此;就算是我们告诉了他,‘短尾熊布塔斯’是撒克鲁族人,这个很多兄弟都不知道的秘密,也没事!”
周一。 梅里昂打完“荆棘牛皮沙袋阵”。 停下来,走出沙袋阵,平息着急促的呼吸。 时间是卡布尔的三月初,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就有些刺眼。 空气中,一层潮湿,又炎热的热浪。 紧紧地裹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在这种天气里,人们只要稍微地动一动,就会汗流夹背。 八名推完了沙袋的壮汉,用宽大的袖口扇着风,跟“雄狮奥武多”、梅里昂打了个招呼后。 快速地冲出院墙,直奔训练场上,那些守卫们身边的大水缸旁,舀起水,就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 “三月份和四月份,是卡布尔城最热的两个月。尤其是四月份的斋月新年,人们会热到停止绝大多数平时的室外活动,只参加城里一些重要的节日庆典,避免在太阳下中暑。那时,斗兽场也会停止角斗。”
“雄狮奥武多”说,“但是,在这个三月份,你还是需要再坚持一下。”
“如果我觉得热的话,那对方也照样觉得热。”
梅里昂笑道,“我只想快点打赢那五十玚角斗。其实,并不希望斗兽场放假。”
“新年四月,卡布尔自由贸易城,会全城过节;更何况,热死了来观看角斗的现场观众们,生意人巴奈尔可舍不得花那个钱,去赔给他们,那悲痛欲绝的家属。”
奥武多问道,“上周,我安排给你的任务,‘中级角斗士训练区’里,那些最厉害、最凶残的角斗士们,你把他们都找出来了吗?”
“我一共找到了八个人。这八个人我暂时都还打不过。里面,有三个人是‘自由契约民’,另外的那五个是普通角斗士。”
梅里昂回答,“他们的战绩,分布在38场到40场之间。除了‘太攀蛇索厄’和‘鳄鱼贺拉’,我打中级角斗士区的生死角斗,肯定是遇不到了。另外的那六个人,我都可能在角斗中遇到。”
“你打完上周六的角斗后,在斗兽场现在战绩是22场。按你和他们的战绩,分别往前打的时间来推算,你跟这些人在生死角斗中遇到,是在你战绩40场的时候,你会遇到他们其中的一个。”
“雄狮奥武多”拍拍梅里昂的肩,“虽然,你目前并不知道,你将来会遇到的具体是哪一个?但这六个人,你都需要好好的研究他们。”
“嗯。”
梅里昂点点头,“我知道的!”
“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残忍淘汰掉,那相对较弱一点的那几名。”
奥武多说,“但对你来说,这决对不是什么好消息。最终你需要迎战的,就是他们之间最强,在他们的竞争之中,能存活下来的那名角斗士!”
“是的。”
梅里昂认真地说。 “等你真正跟他们在斗兽场上的死生角斗中,遇到的前夕。你的研究名单上,六个人里可能就只剩下,一名、或者两名角斗士了。”
奥武多陪梅里昂走出院墙,“这就是残酷的卡布尔斗兽场。哪怕是那些在平时的格斗中非常厉害,自视甚高的格斗高手。在这里,也如履薄冰、没有退路,只能不断地精进。”
“听约克说,那些打到了‘高级角斗士区’的自由契约民们,每天都过着,就像是在斗兽场里,坐牢一样的生活。”
梅里昂慎重地说。 “那些从辛帕森大陆赶来,主动来打角斗的‘自由契约民’们。他们并不是斗兽场的奴隶,却是同样受困于格斗的人。人们总爱做一些别人看起来很苦,他们自己却很喜欢的事情。”
奥武多挥挥手笑道,“今天下午的‘武器对练课’,教练们都普遍认为,你接受‘黑獒屯督’的这场个人挑战,双方获胜的概率是五五开。”
梅里昂在守卫那里喝完水。 远远地,仔细观察着“黑獒屯督”在场上的训练。 中午吃完饭。 梅里昂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稍做休息后,带着德森和约克,直奔训练场。 训练场上,等候着双方较量的千余名角斗士们,正翘首期盼,抑制不住满脸兴奋。 “黑獒屯督”和他们那一派的二十多位“自由契约民”。 早已站在梅里昂所在的这块训练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