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照亮斗兽场前。 梅里昂从睡梦中醒来,翻身坐起。 跟他一起坐起的,还有“狸猫约克”,“黑虎德森”和“短尾熊布塔斯”。 四个人默契地走到门背后。 整个营地里,静悄悄的,斗兽场的守卫们,却迟迟不见来开门。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卡布尔城斋月新年的第一天,所有的角斗士们都可以休息,不用在这一个月里,顶着毒辣的太阳光训练。”
约克挠挠头调侃道,“不过,这些守卫们不会全都放了假,把我们关在营房里,关上一整个月吧;那我们每天吃饭怎么办?”
“应该还是有人值班吧!”
布塔斯耸耸肩,睡眼惺松地转身回到被褥上躺倒,“昨天晚上,卡布尔城的那个烟花和礼炮的声音,响了足足一晚上,到今早天快亮了才停止。我一晚都没有睡好;‘雄鹿惠特曼’,你昨晚说梦话了,你自己知道不?”
“我昨晚说梦话了?”
梅里昂吃惊地说道。 “不过,你的梦话说得有点含糊。”
布塔斯笑道,“我只听到你像是叫了一个人的名字,用的是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一种语言。估计是你们老家那里,某个地方的方言吧。”
“噢。”
梅里昂点点头。 七点钟左右,“中级角斗士”区的营房里来了几名守卫。 他们安静地逐个地打开房门。 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用粗野的嗓音,吼着叫角斗士们赶快起床去训练。 看到房间里,那些或坐或立,在炎热的天气下,懒洋洋地歪倒在房间里的角斗士们。 守卫们什么话也没说。 “‘雄鹿惠特曼’、‘黑虎德森’、‘狸猫约克’。”
一名穿着精甲的守卫头目,打开房门冲里面敬重地说道,“你们三位请立即去斗兽场的北侧门;今天奴隶主巴奈尔要参加,卡布尔城第一天的新年节日,他希望我们斗兽场十二名最出色、最受观众欢迎的角斗士们,能陪他一起去。你们三个人都需要前往。”
“那我呢?”
“短尾熊布塔斯”立即从被褥上跳起身。 “你不在这十二名角斗士里面。”
守卫头目说道,“不过,你可以到值班的守卫那里去拿冰块;今年斗兽场给所有角斗士们,不仅是‘自由契约民’,还有奴隶角斗士们提供,在斋月新年,每天一小桶冰的补给;你能把它拿回来,放在房间里降温。”
“好吧!”
布塔斯笑着再次躺倒,“我只好等明年,再成为最出色的那批角斗士了。”
这名守卫头目,带着梅里昂,约克和德森。 穿越过一排排的训练场,商店和铁匠铺直奔北边的侧门。 斗兽场内,显得格外的宁静。 往日里那一列列,排得整整齐齐,按着腰刀,在来回穿梭、巡逻的守卫们都不见了。 空旷的斗兽场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连商店也关了门,铁匠铺里那整天传出的“嘭嘭呯呯”打铁声,也停止了。 “除了你们这些值班的守卫们,整个斗兽场的人,今天都开始放假了吗?”
梅里昂问道。 “还有那些厨子。剩下了几十个奴隶厨子,他们仍然会在这个月,每天给你们角斗士做饭。”
守卫头目尊敬地回答,“我们的所有守卫,每个人都有二十多天的假期,只用轮换着值几天班;现在,整个斗兽场的守卫们,还不到平时守卫人数的十分之一。”
“生意人巴奈尔,现在,都不担心奴隶角斗士们逃跑呀?”
约克笑道。 “这么热的天,能跑到哪里去呢。”
守卫头目指指头顶的大太阳,“卡布尔城里的商店、客栈,酒馆等,都关门了。人没有阴凉处休息,走在路上,一两小时就中暑、晒干;何况,就算是夜里逃出去,也离不开卡布尔的这座海岛。所有向外发出的商船、货船都停了。没有特殊情况,海港码头内的船就只能进来,不能出去!”
“原来是想逃,也逃不出卡布尔城!”
约克听懂了。 “今天是斋月新年的第一天节日,巴奈尔作为闻名遐迩的卡布尔斗兽场的管理者。他在卡布尔自由贸易城的男性居民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守卫头目解释,“被特意邀请参加了第一天的节庆。他想带十二名斗兽场最出色、最受卡布尔人喜欢的角斗士去参加,一方面是让你们也陪他一起参加节日,另一方面……” “想展示一下生意人巴奈尔的实力,顺便烘托一下他!”
“狸猫约克”笑着说道。 “有那么个意思!”
守卫头目也笑了。 “我们参加节日的地点是在哪里?”
梅里昂问道。 “你们呆会,去了就知道了。在这一天里,所有卡布尔的自由民,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身份是贵族,还是普通平民,他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平等,都会坦诚相见!”
守卫头目笑道,“你们三位都是从保守的辛帕森大陆来的,呆会不要被这个阵势吓到就行了;但这是自由贸易城,人们很自由,也很坦然。”
“真是躲过了第一次,却躲不过第二次啊!”
“黑虎德森”皱皱眉想,“果然是惊世骇俗的,被辛帕森大陆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藏污纳垢的王室、贵族们,视为‘淫靡之都’的卡布尔。”
在北侧门,斗兽场负责管签约角斗士们的主管。 正在那里等候。 梅里昂看到了教练“雄狮奥武多”、和他的左膀右臂“棕熊鲁依尔”、“野狐什布”。 “猎杀者-虎鲸埃尼撒”。 另外还有五名角斗士,梅里昂一个也不认识。 看起来,这五名角斗士,每个人体格都很健壮、彪悍,肌肉隆起,都是精通格斗的高手。 梅里昂连忙向“雄狮奥武多”和鲁依尔,什布行注目礼。 奥武多和鲁依尔微微一笑,什布摊摊双手。 “人都到齐。”
主管吩咐值班的守卫打开北侧门。 侧门上,现在是一排整齐的白底、绣着红色雪花的旗帜,它们迎风飘扬在上空。 平添着一些节日里的喜庆。 北侧门外,停靠着几辆马车。 跟斗兽场内的宁静相比,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眼望过去,整个卡布尔的街道上,店门紧闭;楼顶上方,全部都是整齐、迎风飘扬的红色雪花旗。 熙熙攘攘,热闹的街道上,所有的马车。 在“叮叮咚咚”的,马匹脖子上,那清脆、喜庆的响铃声中。 无论是六匹骏马拉着、装扮得非常奢侈的豪华马车,还是一匹骡马拉着的破旧马车。 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