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薯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它天真地抬起头:“宿主,好奇怪哦,直播间突然被好几道防火墙给包围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钟不宣掀起一只眼,薄唇轻启:“你是系统我是系统?”
“身为统子,要学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若是什么都靠我,我还要你干什么?”
薯薯扁了扁嘴,它戳着手指缩到了墙角。
嘤嘤嘤——
人家才说了一句,宿主就用这么多句顶它。
在这场交易里,它本来是高高在上的任务发布者。
怎么就调换过来了呢。
它耸着小肩膀,簌簌哭泣,满脸的番茄粉不堪重任的落了下来,跟头皮屑一样堆的角落里满满的。
差点把它给淹死。
钟不宣:……
她说的不是事实吗?
它哭个什么劲儿?好像自己虐待它似的。
“喂,再哭下去我就把你踹出马车了。”钟不宣清了清嗓子低沉道。
薯薯肩膀猛地一抖,哭声没了。
它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它的腿太短了,它才不要自己跑回去。
钟不宣看着它眼下明晰的两道红痕,忍不住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她尝试着声音柔和点。
“你本来就是被淘汰掉的旧系统,若是再不学些技术回去后还是要被淘汰掉补墙的。”
岂料她话一出,薯薯的眼泪就跟决了堤一样,止都止不住。
“你坏!”
它撕心裂肺的喊着。
它本来都把自己要补墙的事给忘了!
偏偏这个时候提醒它!
宿主真的嫌弃它一无是处了。
薯薯幽怨的小眼神瞪着她,嘴角颤抖着。
钟不宣咳了一声,错开了眼。
她可是为了呆薯好才说的这话,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她才懒得提醒。
薯薯抱紧弱小的自己,见宿主不来安慰它,它只好迈着小短腿爬到了她的膝头:“你不要这么嫌弃我!”
钟不宣现在恨不能把它干脆利落的扔出去
喂!注意啊!你的大鼻涕妞都快蹭我衣服上了。
她强忍着扔它的冲动,闭眼调整出一个假笑:“你想干什么?”
薯薯伸出小爪子拉住她的衣服:“我是什么也不懂,但我愿意学。”
“我之前好穷,一分钱都赚不到。但你来了就不一样了……”
薯薯立马换成星星眼。
它继续道:“你好厉害哦,不然接下来的剧本你来写吧!”
钟不宣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食指一弹将统子挑飞。
是她最近脾气太好。
这货都爬到她头上来了。
薯薯体内一阵乱码,四仰八叉的趴在了马车壁上。
它面条腿颤了颤,纸片似的飘了下来。
钟不宣阴恻恻的说着:“不要妄想把你的任务施加在我身上,不然我就一口吞了你!”
薯薯计划落败,耍赖皮的打滚。
“宿主你这么厉害,厉害的人就要多工作不然我们这群笨蛋要怎么活——”
“你就去检查一下那个防火墙是怎么回事嘛~”
“万一我中了病毒,咱俩都得玩完!”
这小系统还学会道德绑架了。
钟不宣嗤笑着:“你是玩完不是我。”
薯薯见她实在不为所动,恹恹的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马车骨碌碌的刚停在门口。
孟飘飘就听见了外面雀跃的声音。
“快快快,快给太子妃放脚蹬!”
乔诗语一见马车停下,提起裙角凑了过来,咋咋呼呼的吩咐着车夫。
钟不宣没等车夫放好脚蹬,直接蹦了下去。
乔诗语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嘴巴一刻都没有停。
“叶宣你厉害了呀!”
“你可不知道秦晏他回来后还想把那个贱人安排在芳香馆,还请太医要给她用最好的药医治——”
“我上去一顿痛骂,直接给人扔进了偏远的黑茅屋子里,她现在只是个通房,才不配住芳香馆那么好的地方呢!”
她语气十分骄傲,像个邀宠的小猫。
钟不宣只是提点了几句,没想到她这么上道。
“这些东西送给你了,以后不要再来跟我抢了。”
她拿出一包包好的开心果抛了过去。
乔诗语忙不迭的接住,看清是什么东西后,眼睛亮的堪比24k钛合金。
“呜呜呜——叶宣你也太好了吧!”
她张开手就要往叶宣身上扑。
叶宣移了一步,她差点趴地上。
但她一点也没计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啊!”
钟不宣看着那个有点疯癫的身影不禁好奇。
东西是给她吃的,她上次不是吃的很欢吗?眼巴巴的想要很久了么。
这次都递到她手里了,她却不吃了?
钟不宣眼眸一眯,骇人的冷傲气息吓得薯薯不禁挪着脚步想离开。
不要殃及池鱼啊!
她凝视半晌,最后一言不发的回了屋子。
她大口嚼着红烧肉。
真是可惜了那些开心果,呆薯给她剥了好久。
早知道就不送了,自己吃掉多好!
可惜她现在吃不上开心果就连红烧肉都吃的膈应。
因为那个傻缺男主过来了。
秦晏这次难得的有了礼貌,他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站在门外问着:“宣儿,我知道你回来了,还在吃晚饭吧?要不要孤进去陪你一起吃?”
钟不宣手里的碗应声而碎,薯薯生怕波及自己躲得远远的。
宿主现在心情不好,这么沙包竟然自己送了过来。
宿主不上去捶上几拳都对不住她那钢铁硬的拳头。
秦晏势在必得的等着叶宣给他开门,可是屋子里的灯直接熄灭了。
他忍着心里的愤怒,声音殷勤的上前敲门:“宣儿你吃饱了要睡觉吗?”
“正好孤也困了,不如咱们说说心里话一起睡啊?”
薯薯捂严实自己的狗头,达咩,这个傻缺脑子里进了种猪,居然妄想睡宿主!
呼啦一声。
钟不宣阴沉着脸拉开了门,秦晏笑脸迎了上去,结果回应他的就是硬邦邦的拳头。
得了,岌岌可危的另一个门牙宣布退休。
秦晏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软趴趴的出溜到了地上。
钟不宣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手:“特么的,早知道这么麻烦,今天就该弄死他俩,烦死了!”
哐当又是一声。
惊得门外的鸟落荒而逃。
白乎乎热乎乎的物体洒落一片,正好给某人当被子用了。
秦晏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悠悠转亮。
他阴翳的盯着屋门啐了一口。
呸,要不是为了指使叶宣不要对楚家动手,他才不会这般低三下四呢!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