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的直接让柳谦之又生出几分好感。
行事果断,不扭捏作态。
他越发期待柳阮之信中所说香橼阁的火爆景象了。
柳谦之问,“闫娘子有什么要求只管道来。”
容清勾唇笑了笑,“不急,等我想法成熟了在说给你听。”
人情需得用到刀刃上才是。
一行人没有在长垣城落脚,中途歇了一次,容清给马儿喂了泉水,自己也喝了不少。
柳谦之喝勇叔在马车里睡的七歪八倒,闫旭和容清在车头聊的风生水起。
次日的晌午,马车终于驶进了黄山县,容清径直将柳谦之两人拉到了香橼阁。
此刻正赶上香橼阁的饭点,堂内人声沸腾,热闹喧天。
柳谦之和勇叔的瞌睡都被眼前的繁闹驱散的一干二净。
柜台前的桓叔余光扫到了熟悉的马车,在然后就看见两个熟悉身影跳下了马车。
“大少爷?!”
桓叔惊喜的出了柜台,然后赶紧吩咐小厮去喊柳阮之出来。
柳谦之和煦一笑,“桓叔,近来可好?”
桓叔激动的说,“大少爷挂念,我和少东家好的很呐!”
下一刻他才看到,柳谦之身后是容清和闫旭。
“大哥!”
柳阮之兴冲冲的小跑出来,看见一行四人愣了愣,“闫大哥,闫娘子?!”
“你们……这是……?”
柳谦之看着柳阮之笑了笑,“如今也是做东家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
柳阮之却不管不顾的先给了柳谦之一个熊抱,还抽了抽鼻子,“大哥,你总算舍得来看我了。”
柳谦之拍了拍柳阮之的背,眸底涌上一抹心疼,到底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
末了柳阮之被容清戏谑的神色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推开柳谦之,“大哥,赶紧和我说说你和闫娘子怎么遇到一起的,在门口巧遇了?”
“这个闫娘子就是我给你提起的贵人,知道吗?”
柳阮之激动的巴巴说个不停。
柳谦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一丝无奈道,“先冷静!”
柳阮之只好抑制住激动,静静等着。
柳谦之这才简单的说了前因后果。
柳阮之又惊又怕,连连查看柳阮之的状况,见无碍这才赶紧向容清道谢。
桓叔心中暗暗惊叹容清和柳家的缘分,觉得若是容娘子没有成亲,凭她这身本事和对柳家的恩情,一定是老爷心中最完美的儿媳妇人选了!
见两兄弟再聚首诸多话要说,容清和闫旭婉谢了柳家兄弟的邀请,驾车回村了。
马车一进村,村里人都围上前,闹哄哄的说着吉利话。
“闫旭,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这次一定会中举!”
“就是就是,闫旭中举咱们村也有脸面不是!”
闫旭浅笑着拱手和众人道谢。
季婆子在门口看着众人巴巴的跟在马车后面奉承着闫旭和容清,脸拉的比驴还长。
崔氏倒是有几分雀跃,“闫旭回来了,子昂估摸着也快到了。”
末了她抱拳凭空祈祷,“老天爷,各路菩萨,可一定要保佑我们子昂能顺利中举。”
或许知道两人路途奔波,村人们跟到闫家院子,也都识趣的各自散开了。
闫母看着两人平安归家,笑的合不拢嘴,赶紧先将马车拉进后院马厩,喂足了草和水,才轻快的回到正院。
夫妻俩的房间里,容清正在给芋圆一样一样的取好吃的好玩的。
“大嫂,这是什么!”
芋圆眼睛亮晶晶,他对容清带回来的一堆吃的倒是兴致乏乏,却眼尖的看到了一个提线木偶,瞬间爱不释手。
容清笑道,“这可是郴州的新鲜玩意,叫提线木偶,我教你。”
边说她接过来,提线木偶在她手里活灵活现的表演起来,加上她用鼻音加了搞笑的台词,惹得芋圆咯咯笑个不停。
闫母进来后看见提线木偶,惊叹道,“这么稀奇的玩意一定不少钱吧,芋圆还小,别把他惯坏了才是。”
容清笑道,“娘,如今有条件了,我自然要好好宠他,不过宠归宠,可若他不好念书不好好为人,我也会毫不手软的教训他的,到时候你可别心疼护着。”
闫母笑着摇了摇头,“他如今最是听你的话。”
芋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结果提线木偶,笨拙的玩弄起来。
容清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根簪子扬了扬,“娘,瞧我也给你买礼物了!”
簪子是赤金簪身,簪头上嵌着一颗打磨圆润的白玉珠,看起来奢贵不失简雅,煞是好看。
闫母愣住了,反应过来眼眶有些泛酸,“这……金簪子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这算什么,娘,有我在,日后你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娘,这个款式你还喜欢吗?”八壹中文網
看见容清嗔怪的眼神,闫母悠悠感叹道,“真好看,我从来没戴过这么好看的簪子。”
她说的是实话,闫家最好的光景,她也带过金簪,但是做工这么精良的,是第一次见。
“那我给你带上!这个铜簪子不要了。”
容清边说边取下铜簪随意丢在了桌子上,闫母却赶紧捡起来收进怀里,“这是你送我的,怎么能丢,而且我平日里带惯了铜簪,金簪子我可不敢随意带出去,万一丢了得不偿失。”
容清笑了笑,只好由着闫母,手下认真的给闫母簪上簪子。
闫旭看着容清,眸底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脑海里回想起那日容清对闫母的承诺,‘娘,日后我一定让你带上金簪子’。
仿佛只要她允诺了,这世间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对匪人有多果决狠辣,对家人就有多贴心护短,这样独一无二,让他忍不住想将容清小心翼翼的牢牢抓在手心,生怕有一日会遗失。
给闫母戴好金簪,容清视线撞向闫旭眨了眨眼,“阿旭哥,其实我给你也准备了礼物噢,不过得等到你揭榜的时候在送给你。”
闫旭恍然回神,“我也有?那你给自己添置什么了吗?”
他望向容清,她发丝素净,周身质朴,她给人人都准备了,可却独独忘了自己。
容清唇角微翘,“亏谁也不能亏了自己啊,我给自己添置的可是最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