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家的院子?
看来阿清进京柳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才打点了落脚的位置。
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阿清竟然没有告诉他要来京城,若不是今日在侯府巧遇,她预备什么时候去找他?
“阿旭?!”
闫母激动的唤声让闫旭回过神来,他缓了缓面色,赶紧迎上前去,“娘!”
闫母看到闫旭明显清瘦的脸,眼眶有些酸涩,“儿啊,京城的饭食是不是吃不惯?才走了这些日子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啊!”
闫旭笑着摇头,“娘,我好着呢,只是前段日子考前紧张,有些不思饮食罢了。”
闫母用衣袖拭了拭眼角,总算露出了笑容,“考试可没身体重要,一会我就给你做你爱吃的饭菜,好好补一补!”
“对了,科考的结果如何?”
闫旭勾了勾唇,“儿子不负娘的养育之恩,会试幸摘榜首。”
闫母面上一震,继而笑开了菊花,“好好好!娘就知道阿旭是好样的,一定会中的。
只是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这般出色,一举夺了魁首!太好了!”
她下意识望向容清,眼中的感激之色不言而喻。
如果没有这个媳妇,阿旭怎么可能治好重疾,又怎么有机会参加科举,她没什么能报答的,日后只能越发妥帖的照顾他们的日常起居,让阿清的后方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容清看懂了闫母的眼神,报之以笑,这才堪堪走近闫旭,“阿旭哥,你住在哪个客栈,我同你一起去收拾收拾,今晚就搬过来住。”
闫旭心口一动,喉间涌动,千言万语只化成一个字,“好。”
他不想呈柳谦之的情住在柳家院子,可他想和阿清在一起。
一群人极有眼色的散开了,给夫妻俩留下了私人空间。
叶芸为了避嫌,让闫母帮忙,准备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搬到了外院的耳房。
夫妻二人走出院子时,已是残日落尽,华灯初起,夜市喧嚣。
闫旭余光频频扫向容清,因为有她,他第一次感觉京城不在冰冷。
“阿清,刚才我是情不自禁才……”
“我知道。”
“那你……为何生气?”
容清听着闫旭小声翼翼话音,心中一软,实在不忍让他自己再胡思乱想。
她哀哀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勾起闫旭的胳膊,依偎挽住。
闫旭身子微微一僵,下一瞬胸口的郁闷之气散尽,漾出无限的甜蜜忧愁,“阿清,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容清摇了摇头,“不,你很好,只是那些莺莺燕燕让人心烦意乱。
虽然我知道以你之姿,觊觎之人会连绵不断,可是我真的很不开心,也疲于应对。”
她只想安静的搞事业,可是那些觊觎闫旭的贵女免不了把她当做情敌,这样一来,由不得她想,那些人也会在背后捅乱子。
闫旭沉默了半晌,突然扭头,“阿清,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可以让人变丑?”
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会惹出许多麻烦,他只想和阿清开开心心的长相厮守,不想她整日为了这些生他的气。
只要阿清不介意,他宁愿自己丑一点。
容清看着闫旭一本正经的模样噗呲一笑,“有倒是有,但是一不小心就会毁容,我可不想整日面对一个丑夫。”
唉,人性至贱呐,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难不成只许她喜欢帅的?
看着闫旭蹙眉,她笑着伸手抚平他的眉头,“算了,即使会徒增烦恼,我也宁愿天天被你这张脸魅惑。”
两相权衡,她还是很没骨气的选择做颜狗。
至于那些女人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你什么都不许隐瞒我,不许因为怕我生气怕我吃醋就骗我,知道了吗?”
末了,她看着闫旭娇嗔着叮嘱。
闫旭郑重的点了点头,“于你我自然毫无隐瞒,可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你不愿意看到的,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一定要听我说,才能下结论。
好吗?”
容清点点头,这才笑颜盛开,两人手牵着手,不知道七弯八拐的多久,终于来到了同福客栈。
容清看着客栈里简陋的床铺心里泛酸,话里有些责备,“不是给带了好几百两银子吗?怎么不住大一点的客栈?”
虽然生气,她还是弯腰开始给闫旭整理衣物。
闫旭轻轻关上门,从背后搂住容清,深深的在她发丝间呼吸,闻到久违的熟稔清香,他心中踏实又荡漾,“我一个男子,什么条件都能睡,况且这个客栈条件也不差。
我少花一点,你就能早一点成女首富。”
容清收拾衣物的手一顿,心窝子软的一塌糊涂,她在闫旭的臂圈里转身贴近他的胸膛,纤臂幽幽勾住闫旭的后颈,鼻尖碰上他的挺粱轻轻摩挲,“你不怕我成了女首富,不要你了?”
吐气如兰,话音媚骨。
闫旭眸色一深,喉间翻滚,情难自禁的缠上了她的软腻,轻咬她的唇,“不会有这一天,因为我会倾尽毕生之力坐上巅峰,但凡你招惹的或者敢招惹你的,我就剥其肉,挫其骨。
至死你都别想着逃离我的身边。”
言落,席卷而来的惩罚之吻让容清差点窒息。
她连连求饶,“好好好,即使成了首富,我也不会变心,唔……
关键是目前我还没发现比你帅的……
唔……即使别人好看,我也不多看一眼,行了吧……唔……”
闫旭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指间微挑,落下帷账,再无对话,独剩满室缱绻。
夜幕已深,芋圆见闫旭和容清还没回来,吵着要去找他们。
叶芸一脸戏谑的逗他,“许是你大哥大嫂等不及想给你生个小侄儿,这才回来迟了吧!”
闫母脸上一燥,刚想说什么,芋圆就瘪着嘴说,“娘每次都这样说,可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我的小侄儿还没出生?
况且,我想要小侄女!”
童言无忌,逗的几人笑出了声,大家心知肚明夫妻俩今晚许是不会回来了,安抚了芋圆好一阵,打着呵欠各自回屋了。
次日清晨,柳家院门就被叩的哐哐作响,声音突兀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