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冷冷地看着小五，言辞极具威严。
小五低着头，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是孤儿，偷东西也是没办法，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原谅我？”
公安局里一阵沉默。
几个女警察看向他的眼神中有同情。
最后，因为小五还未成年，所以不会被关进局子，只是采取说服教育。
不过，这黑户问题倒是个严重的问题，警察要求小五给自己起个名字，这样才能给他办理身份证。
“名字？我……不知道。”
小五没读过几天书，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他求助的眼光看向叶天。
叶天想了想，道：“你就叫散雾吧，也算是我对你一个期待，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云开雾散，重见光明。”
“散雾……”
小五喃喃重复了一遍，嘴角露出细微的笑意。
“那姓呢？”
“跟我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我当成你哥哥。”
叶天忽然笑了笑，轻声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叶散雾，你看如何？”
“叶散雾。很好听。”
小五眼睛眯起，也笑了，感激地看向叶天，“叶教授，谢谢你。”
“还叫我叶教授？”
“……叶哥。”
离开警察局，叶天带小五和小六去了慈善机构申请了补助，因为小五和小六都属于孤儿，情况特殊，所以最后两人拿到一笔不小的补助金。
叶天给两人一张银行卡，把钱全部打到卡里。
“是个好的开始，以后好好生活吧。”
小五握着银行卡，眼里闪着泪光。
至于工作，叶天最后把他安排到了武馆，希望能让他去武馆干一干杂活儿，也算是有个正事儿做。
但把这事跟小五说了后，他并不想先去京都，而是想跟着叶天。
“我过几天还要动身去云南，带不了你，你早晚要先带着小六到京都先等我。”
“那就等你去云南的时候，我和小六再去京都。”八壹中文網
叶天无语，估计是小五也是一直没安全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叶天肯这么帮他，他只想一直跟着叶天。
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于是先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宾馆，安顿两人先住下。
忙完之后，叶天刚回到榆林大学，发现张馨芋正在宿舍门口等他。
“叶教授……”
看到叶天，张馨芋笑意灿烂，表情感激。
“好点了吗？”叶天关心道。
“好多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湖水太凉，有点感冒。”
张馨芋有些不好意思，“叶教授，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不用谢我，这事儿要谢你得谢把你救上来的小五，要是他没及时把你拉上来，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没用。”
“我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
张馨芋问道：“听说他去京都了，叶教授，我以后还能见到他吗？”
叶天点头，“有缘分总会相见的，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总不会光是为了感谢我吧？”
“啊，确实是有些事……”
说到这里，张馨芋忽然警惕地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才放心下来，好似要说什么秘密不想被人知道一样。
“怎么了这是？”叶天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叶教授，我知道你在医术方面造诣特别高，简直就是神医再世！
“那如果你能用银针和药材救人，是不是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一个人的命？”
叶天笑容凝固在嘴角。
这孩子疯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而且……还是凑过来一副无比神秘兮兮的样子，魔怔了吧这是！？
“你问这个干什么？”叶天的眼神一变。
张馨芋低声道：“我想让你帮我杀人！只要杀掉他，我做什么都行！”
叶天一愣，心说这孩子果真疯了。
“你想杀谁？你跟谁有这么大仇恨？”尽管心里已经波浪滔天，可叶天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但接下来张馨芋的回答，却让叶天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想杀掉我爸妈非要我嫁给的那个男人。”
叶天知道张馨芋跳湖就是因为对这门亲事的反抗，他只顾着把人给就救回来，可却没再想张馨芋怎么去面对之后的事情。
父母的催婚让人崩溃，可他真是没想到张馨芋会如此极端，竟然打算直接杀人！
他不禁皱了皱眉，“这做法也太极端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馨芋显得无比痛苦，“我……也是真的没办法啊，那男的是我们村子里有名的混混，可就因为我爸和他爸十几年前随口一句玩笑话，就让我们两个定了娃娃亲。”
接着，张馨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叶天说了。
原来张馨芋的父母也是有苦衷的。
十几年前，张父和对方男人的父亲一起喝酒的时候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本以为是个玩笑，可没想到都是那男人的父亲下的套，趁着张馨芋的父亲喝多了让他按了手印，那字据就已经生了法律效力。
字据写得明明白白，要张馨芋到22岁的时候，回村子跟男人结婚。
那男人叫白大牛，先天生理上有些疾病，一条腿是瘸的。
不仅如此，因为从小没得到良好的教育，一直在村子里闲逛，没有正经营生，不是赌博就是喝酒。
两个月前，张馨芋刚过22岁的生日，所以，老家那边已经一次次打电话过来催了，要她回去结婚。
这才有了几天前张馨芋承受不住压力，一心想跳湖的事情。
“叶教授，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
说完这些，张馨芋早已经泪眼朦胧，一双乌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天。
看得叶天直心软。
“只要白大牛还活着，我就一定会被老家的人给抓回去结婚！”
张馨芋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从书包里翻出一个信封。
“叶教授，这是我今年的奖学金，一共是五千块，全都给你，你可不可以帮我……帮帮我！”
看着张馨芋殷切的目光，叶天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可是到了嘴边，又全部都咽了下去。
“好，钱我先收下，这件事我会先去调查，你放心吧。”
“太好了！谢谢你，叶教授！”
没想到叶天会答应，张馨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叶天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