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琦玉给人的感觉总是很矛盾的。
明明长着一张极度精明美艳的脸蛋,可却常常语出惊人,给人一种脑子不太灵光、也看不懂眼色的感觉。
现在叶天算是知道了,原来都是因为脑子里那血块!
这么一想也怪可怜的。
叶天在上面上课,李琦玉也无事可做,混在最后排的座位,拄着下巴看自己。
因为脸蛋实在太过出众,吸引了不少的男同学的目光。
“上课呢,收一收你们的口水,行吗?”
叶天敲了敲黑板,无语地说道。
李琦玉低头一笑。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叶天刚准备把李琦玉给叫出去,却看到李琦玉已经先一步走了过来。
“我找你有事,在教学楼后面的树林里等你。”
叶天一愣。
才几天的功夫,气质果然大变啊!
没想到她被这血块竟然影响得这么深。
就这,脑子里的血块还没完全被清除呢,要是彻底清除了,岂不是变化会更离谱?
到了树林,远远地看到李琦玉坐在长椅上,望着天空,一脸的忧郁。
说实话,从认识到现在,叶天从来没有在李琦玉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叶天不禁动容,走过去问道:“好多了?”
“嗯。”
李琦玉把目光移到叶天脸上,极浅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帮了我,我其实有感觉的,脑子都清楚了不少。
“所以,真的要谢谢你,不然的话,我可能要给人做一辈子的诱饵。”
“诱饵?”
叶天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这几天一直在找自己麻烦的张思然,心里冒出一个之前就有所猜测的想法。
“你……是张思然的人?”
“你真的很聪明,就算我脑子没有血块,恐怕也比不过你。”李琦玉咧嘴一笑。
果然。
叶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李琦玉一直跟着自己,其实是张思然派来的,为了调查自己,以便于张思然实行后续的计划。
“你们是同一个组织,还有林靓儿也是,对吧?”
叶天问。
“嗯,不过我跟林靓儿不熟悉,张思然是我的上级,林靓儿……跟张思然平级,所以某种程度来说,差不多也是我的上级。”
李琦玉按了按太阳穴,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片刻后,她忽然从包里翻出一个牌子,递给叶天。
叶天疑惑,接过来便看到那是一个令牌,灰白色的,做功非常精良,是一种很罕见的石头。
上面写着一个字:雷。
“这是什么?”
“我小时候撞到过脑子,一直不太聪明,憨憨傻傻的,张思然在路上救了我,并且把我带回去培养——
“说是培养,其实是为了把我塑造成他的一把刀,他希望我有用,不过我是见不得光的,并不算是他组织内的人。
“至于他是属于什么组织,我其实并不清楚。”
李琦玉缓缓开口,却始终没有回答叶天的问题。
叶天也并没有催促,手中握着那块令牌,始终在安静地听着。
“之前我脑子不好,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捡我回去,只知道他每隔一个月就会抽走我的一管血,具体做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我脑子好起来之后……这几天我才渐渐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
李琦玉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
“这块令牌,是我昨晚趁着张思然喝醉,从他身上偷来的,这是他们组织的令牌,我之前曾经在林靓儿的身上也看到过。”
手里的令牌写着一个“雷”字。
这竟然是张思然组织的令牌?
叶天蹙眉,他对这令牌几乎陌生,也不懂这“雷”字是什么含义,一时无言。
之前,张思然要偷走云白族的地图,据说就是组织的要求,难道这个雷什么的组织跟云白族有什么关系吗?
“你为什么把这个给我?你不是为张思然办事的吗?”叶天眼神警惕地看向林靓儿。
李琦玉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竟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悲凉。
“我以前为张思然做事,是因为我脑子不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时候我就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绵羊,除了服从,还能怎样?
“可现在,我不是了!
“之前他抽我的血,是因为我的血液特殊,据说他是为了要拿着我的血去做什么实验!
“至于他的组织,虽然我不够了解,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我不想再为他效力了。”
李琦玉语气坚决,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叶天,无比坚定。
“我会把这令牌给你,或许是因为我之前对你很有好感,但,更多的是因为我心底里的良知。”
叶天颇为动容。
“这块牌子,帮了我大忙。”
虽然他不知道这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回头就会让忍十三去调查。
他相信以忍十三的关系网,想查到那组织的背景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没想到……
自己那天随手对李琦玉的一个帮助,竟然能引起这么多连锁反应。
李琦玉的倒戈,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可除此之外,他也对李琦玉的身世感到很同情。
“那你回去以后,张思然发现了令牌丢了,岂不是要怪罪于你?”
“我不会再回去了。”
李琦玉看向远方,“他现在还没发现我已经恢复神智了,我是装傻才跑出来的,如果他发现的话,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我的。”
说罢,她问叶天,“看在我帮了你忙的份上,你能帮帮我,给我找个住处吗?”
“当然。”
叶天答应得很干脆。
就算是李琦玉不说,叶天也会尽他所能帮忙的。
毕竟,他认为这件令牌后面一定会隐藏着大秘密。
包括张思然的身份,也绝对不会简单!
如果是这样,那李琦玉跟在张思然身边多年,一定会有意无意地知道一些张思然的秘密。
李琦玉对他也是有用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想到这里,叶天忽然愣了一下。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事的时候已经开始更多地去计算利弊了。
人,终究是要改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