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吗？长什么样子？”
听到这个问题，阿瑶挠了挠头，眼神竟又重新恢复一片朦胧的灰败。
跟之前的状态一样了。
“头……头好疼啊。”她忽然说道。
叶天给阿瑶摸了摸脉，心里了然。
阿瑶到底不是彻底的痴傻，而是遭受过什么创伤，所以导致失忆。
这种失忆不是完完全全的失忆，而是记忆在脑内储存的时间非常短暂。
换句话说，有些事也许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就差一点……”
忍十三叹了一口气。
是啊，如果阿瑶记性再好那么一点点，那叶天他们几个便离真相也会更近。
可现在，显然是不能再从阿瑶的嘴里挖出更多东西了。
叶天和阿瑶从山上找了很多的草药。
让叶天惊奇的是阿瑶只是记事儿的记性不好，但找草药的能耐却是一绝。
之前就听说云白族的族人对草药有极高的研究，几乎人人都能称得上是半个医生。
也许，这是流淌在骨子里的东西，所以不管她受多么严重的创伤，都不可能会忘记。
三天过后，正当一行人在营地休息的时候，有村民急匆匆地来到营地。
“不好了！婆婆病重了！你们有谁说自己会治病，快点去帮忙看看吧！”
叶天认出来的人正好是那天在树林里领头举着火把的男人。
叶天二话不说，跟着前去。
到了那老妪家中，立刻就闻到空气中散发着一阵腐朽的气味。
只见婆婆躺在木床上，双眼闭得紧，皱纹丛生的脸上已是苍白一片。
阿瑶坐在床前哭，其他众多族人也纷纷神色凝重地站在一旁。
看到叶天来的那一瞬间，阿瑶立刻站起来，拉住叶天的衣服哀求道：“救救婆婆……救救婆婆……”
“还记得吗？这是咱们俩去山上采的草药。”
叶天把草药递给阿瑶，“去把这药给煎上，煎好了拿回来。”
阿瑶忙点头，抱着草药进了厨房。
不多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婆婆身上扎了很多的银针，她把药端过去，疑惑地看了一会，问叶天道：“婆婆，扎针？”
“扎针婆婆才会好。”
叶天拿过那汤药，让人扶着老妪将药缓缓灌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众人都以为叶天没这个能耐的时候，却看到老妪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那种看起来很红润的健康状态！
“婆婆！”
阿瑶立刻扑到老妪怀里。
老妪缓了一会，听旁边的族人用云白族特有的语言交流了几句，方才看向叶天。
眼神也一改之前的冷漠和抗拒，变得温和了不少。
“婆婆说了，她很感谢你救了她的命。”
旁边那族人翻译道。
“婆婆还说，为之前对你能力的质疑，她向你道歉。”
叶天觉得好笑，心说这老太婆还挺要面子，道歉的话自己也不肯说，还让人翻译。
之前普通话说得不是挺好的吗？
“婆婆说了，为了回报你对她的恩情，你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她都愿意回答你。
“不过，婆婆的普通话不是很好，还是用我们族里的语言回答你，再由我翻译转述，这样会更准确一点。”
叶天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
他还正好想问很多问题呢。
于是此刻倒是不必讲究什么客气，直接就说道；“我想知道关于你们上一任云白族圣女的事。”
听了这个问题，老妪的表情明显一愣。
但随即，她并没有询问叶天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而是按着约定，耐心地解答了这个问题。
“婆婆说，如果不是她刚才答应了你，她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云白族的上一任圣女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带着云白族的信物一起消失了，这在我们族里是非常忌讳谈论的话题。”
看得出老妪的脸色确实变得阴沉，叶天继续问道。
“据说她在你们族里还有一个饲养药蛇的基地，您知道是在什么位置吗？”
前几日，他按着忘俗师太之前提供给他的地址，已经摸了过去。
可是里面除了一些药蛇吃蜕下的皮，什么都没有。
问过张思然，也说没有拿走过药蛇。
那么可能性只有两个，一个是药蛇被除了张思然之外的人给偷偷拿走了，另一个，则是药蛇是被云白族内部的人给动了位置。
“婆婆说，族还有当时上一任圣女的祭祀地，不过早就已经荒废了，现在族人根本没办法进去。
“不过药蛇应该不在里面，因为我们族里从来就没有把药蛇放到了祭祀地的习惯。”
叶天观察着老妪的表情，发现在谈到药蛇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难道说，这药蛇的事情跟她其实是没有关系的？
“还有其他问题吗？”
“如果想进去的话，还有其他办法吗？”叶天道。
毕竟云白族的地盘能查的他都查过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进入到祭祀地去看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还有一条。”
老妪忽然开口，却摇头，表情很抗拒，“不过那条路万分凶险，就连我们本族人想进去也是无比艰难，九死一生，所以我不建议你去。”
“婆婆，我们……”
“好了，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身子还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各位，请回吧。”
说罢，老妪看了身边那人一眼，自顾自躺下，不打算再说话了。
“请离开吧。”
叶天知道，婆婆一定知道进入那祭祀地的办法，不过，她不想说。
出了门后，林靓儿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来都来了，一定要想办法进祭祀地才是，不然不是白来了？”
李琦玉也难得地赞同林靓儿，“是啊，这半个月分餐露宿，不能无功而返，太亏了。”
她可深刻记得来的路上有多辛苦，要是就这么走了，那真的不太能接受。
“我知道，走自然是不可能走的。不过，具体怎么才能进祭祀地，也要好好想想。”
叶天点上一根烟，望着这云白族周边的茫茫山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