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到了这里,罗辰似乎渐渐清楚了整条线的脉络了,但是,他只是猜想和推理,还不能下定论,因为办案是要讲证据的。
这时,罗辰对韦权御道:“大人!为了证实汪员外所说是否真实,我提议带张潇云到堂。同时,我们也要弄清楚钱老爷怎么躲在张潇云家箱子里?”
韦知县认为张潇云也是案件的关键人物,见罗辰提议,就差人去带张潇云。
张潇云听说案件要重审,担心老母亲受到牵连,一直鬼鬼祟祟躲在大堂外面,乔装打扮,不敢露面。现在听说韦知县要带自己到堂问案,心想这样躲是躲不掉的,早晚要面对。八壹中文網
再说,自己也没犯案,用不着怕,于是说道:“不用了,我来了!”
韦权御见进来一中年妇女,年纪三十左右,穿着朴素,样貌不丑,看的过去,韦权御问:“堂下何人?”
张潇云跪下回答:“民女张潇云。”
韦权御没见过张潇云,问了问张王氏:“张王氏,这真是你大女儿张潇云吗?”
张王氏一进门就认出了大女儿,现在被韦知县问起,连忙点头答道:“回大人,正是!”
韦权御得到张王氏肯定的回答,自然相信了,于是继续问张潇云:“张潇云!本县问你,钱仙翁钱老爷怎么会在你家的箱子里?”
这一问,张潇云脸色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韦权御见状,继续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其他原因?”
张潇云被当众追问,事关命案,不得不说实话了,忙地回答:“大人!钱老爷是我想好的。”
这话一出,堂上众人顿时哗然起来,大家怎么都不相信,钱仙翁钱老爷居然和寡妇张潇云有一腿。
不过,仔细一想,也无可厚非,张潇云夫君去世多年,正值三十年纪,大好青春年华,不能就这样一直守寡啊?
钱夫人去世的也早,钱仙翁这些年为了抚养女儿,也一直没找,现在孩子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是该为自己考虑了,于是就瞄上了寡妇张潇云。
钱碧涵一听张潇云是父亲的相好的,这让她无法接受,先不说别的,就身份而言,以钱老爷身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也不是难事,怎么也轮不到张潇云啊!
不过,凡事也不是绝对的,王八看绿豆,要是对上眼了,谁也没办法。
韦权御担心钱碧涵当堂闹事,要是和张潇云当场撕打起来,就乱套了,这案子也没办法再审下去了,他急忙让罗辰劝开钱碧涵,然后继续问张潇云:“张潇云,你是什么时候和钱老爷好上的?”
张潇云回答道:“大人!我们已经好了一年多了。”
钱碧涵听傻了,简直不敢相信:“你们好了一年多了,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张潇云对钱碧涵道:“我们见面都是秘密的,很小心的,所以不被大家发现。”
钱碧涵真是气疯了,真是想不到他爹居然和寡妇张潇云私会,她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
不料,韦权御却道:“张潇云,你和钱老爷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只要你俩有情有义,完全可以公开,本县相信也没什么人反对,你们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你说是不是?”
张潇云没想到韦知县居然这样想,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打心底非常感激韦权御:“是!大人说的对。主要我当时考虑钱老爷的身份,不想连累他,所以这才偷偷摸摸私会……”
韦权御已经知道了,不想再提这事了,他的目的主要是审案,把案子弄清楚了,将凶手绳之以法。
韦权御接着说道:“张潇云,本县现在问你,你老实回答。”
张潇云感觉韦知县为人还不错,点头说道:“是,大人请问。”
韦权御问道:“案发当天,钱老爷寅时去白衣殿礼佛,后来怎么就到了你家箱子里呢?难道你想谋财害命,还是另有企图?”
张潇云如实禀告:“大人!案发当天,寅时时分,钱老爷的的确确在白衣殿礼佛,不过,后来他来到我家了。”
这时候元成说道:“不对!钱老爷礼佛的时候,贫僧一直在旁,我怎么没发现他走了?”
张潇云道:“你礼的什么佛啊,一打坐就睡觉,睡的跟死猪一样。”
张潇云这句话一出,元成顿时脸色通红起来,羞愧难当。
钱碧涵过来说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寅时时分,我宅上都有人掩门看门,我爹是怎么出去的呢?”
张潇云道:“你家柴房有条暗道,直通宅外,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钱碧涵彻底服了,这事她还真不知道,转身问了问钱家的人,都说不知道,要回去看看。
韦权御接着问张潇云:“张潇云,你刚才说钱老爷礼佛之后,就去了你家私会,那么他怎么藏在你家箱子里呢?”
张潇云回答道:“本来我们私会好好的,没想到这时候突然一阵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私会,我是个寡妇,要是家里藏了男人,被人说闲话不好,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请钱老爷藏在箱子里躲一躲,然后把门锁上了。”
这时,罗辰说道:“你箱子不通风,还不把钱老爷闷死在箱子里。”
张潇云解释道:“当时情急之下,我也没考虑那么多,以为就躲一会,哪知道,我娘带着汪员外来我家搜人,硬是要我打开箱子……”
罗辰、韦权御紧张起来,问道:“后来呢?”
张潇云道:“后来,他们硬是咬定箱子里藏了我妹妹,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我实在拗不过他们,汪员外干脆派人将箱子抬到了他家里。”
案件到了这里,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汪狐寺身上,韦权御问他:“汪员外!你把箱子抬回家,把钱老爷怎么了?杀了?”
汪狐寺急的额头汗都出来了,赶忙解释道:“大人!你可不能瞎说,我和钱老爷朋友,我怎么可能杀他呢。”
韦权御道:“那箱子里明明藏的是钱老爷,你却认定是新娘张潇雨,然后把箱子抬回宅里,阴错阳差,难道你心里没一点失落?没有一点恨意?关键你也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