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捕快立即冲上前去,保护起韦知县一干人等,然后他们又呈“圆”形将夏三江和汪狐寺围了起来。
韦权御当即喝道:“大胆夏三江,你竟敢在本县大堂上劫持行凶,你可知是死罪?!”
此时,夏三江情绪非常激动,汪狐寺也没想到夏三江居然对自己行凶,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吓得他脸色惨白,问他:“夏三江,你我往日无恩怨,今日无仇,你劫持我干什么啊?”
夏三江用杀猪刀在汪狐寺脖子上划了一下,只伤皮肉,没动胫骨,顿时就见一道血痕显现了出来,夏三江非常愤怒,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张王氏一女二嫁,两边吃彩礼,迎亲当天,你们汪家仗着有几个臭钱,和张王氏勾结,欺骗我兄弟夏三水,不但抢走新娘,还打伤我娘,大婚之日,让我们夏家在亲戚朋友面前脸面扫地,你说我该不该杀你?我爹上衙门告状,你买通官府,把我爹打了出来,遭成我爹双腿残废,至今卧床不起,你说我该不该恨你们,我该不该杀了你们。”
汪狐寺争辩道:“这事不能怪我,我们两家都是受害者,要怪就怪张王氏一女二嫁。”
夏三江发疯般的怒道:“张王氏当然该死,但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统统都该死。”
汪狐寺简直吓得要尿裤子了,只好哀求韦知县和罗辰快快帮忙,救救自己。
罗辰见下,看夏三江握刀的样子,手法非常娴熟,对夏三江道:“夏兄弟!你先莫冲动,有话好说。”
此时,夏三江情绪非常激动,根本不听罗辰的劝导,大怒起来:“你们欺人太甚,还让我莫冲动,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王八蛋。”
罗辰安慰夏三江道:“你兄弟现在和新娘私奔了,你要是杀了汪员外,你能逃的掉?就算你逃掉了,你娘受伤,你爹又卧床不起,谁来照顾?”
这一番话一出,夏三江情绪稍稍有了一点转变起来。
不过,夏三江也很清楚,他当堂行凶,已是骑虎难下,韦知县肯定是不会饶过他的,反正都是死,谁让他们一开始就欺负他们,这一切的后果都是张王氏、汪狐寺和张县丞造成的。
罗辰知道夏三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不能和他硬杠,继续劝说道:“夏兄弟!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汪员外,我向你保证,韦知县一定会从轻发落。你现在的罪名也就是扰乱公堂,打几板子,就完事了。不过,你要是一时冲动,杀了汪员外,后果你是知道的。”
夏三江苦不堪言地道:“我已走上了不归路,回不去了。现在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罗辰听此话,预感到不妙,问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三江杀猪杀多了,见血也见多了,屠夫身份的他对于宰杀这种职业已经是心不慌,色不变,说道:“钱老爷,钱老爷,钱老爷——”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罗辰和钱碧涵心头一紧,预感到了事情非常不妙。
但罗辰还是希望从他口中说出来,罗辰问他:“钱老爷怎么了?你把钱老爷怎么了?”
夏三江懊悔又痛苦地道:“钱老爷是我杀的,我杀了钱老爷。”
这话一出,堂上堂下众人无不震惊,大家“啊”地一声,一个个都惊呆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钱老爷是夏三江杀的。
罗辰继续问夏三江:“钱老爷似乎和你没什么过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夏三江解释道:“我本来不是杀他的,我是杀汪员外和张王氏的。”
“那你怎么杀了钱老爷呢?”
“那是因为——我发现他抢走了我的女人,抢走了我的相好的,所以我气不过,就杀了他。”
“抢走了你的女人,你的相好的?你说是张潇云?”
“正是!”
这话一出,又把堂上众人惊呆了,想不到张家母女怎么都是见财贪色之辈?实在令人惊讶不已,大跌眼界。
罗辰有点不相信,问了问张潇云:“张潇云,你怎么和钱老爷好上,又和夏三江搞在了一起,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吗?”
张潇云立即否认道:“罗少!我可没有和夏三江好,是夏三江一直暗恋我,我没同意,我心里只有钱老爷。”
这话可把夏三江气死了,对着张潇云大骂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亏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糟老头子,也不喜欢我,这是为什么?”
张潇云也不否认自己心里想法,直截了当地道:“为什么?因为他有钱啊,你一没钱,二没人,你让跟你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夏三江终于动怒了,就要杀她,若不是罗辰及时将张潇云拽过来,恐怕张潇云后果不妙。
这时,罗辰再次安慰夏三江道:“夏兄弟,你不要冲动,息怒息怒,有话好说,一切有韦知县为你做主。我有几个问题,还要请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夏三江也不啰嗦,对罗辰道:“你说。”
“你刚才说,你是找张王氏和汪员外报仇的,最后,怎么杀了钱老爷呢?”
“一开始张王氏一女二嫁,骗走我们家全部彩礼钱,最后却把女儿嫁给了汪员外,那是我们家十几年的积蓄啊,就这样被张王氏给骗走了,我替我兄弟不值,就去找张王氏理论,不料张王氏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们夏家就和汪员外同一天迎亲,你们俩家谁都本事,谁把新娘接走。既然张王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后,汪员外仗着人多势大,强行把新娘子接回了汪宅,你感觉你们家丢了脸面,于是就起了报复心,是吗?”
“不错!”
“但是你不知道夏三水和张潇雨早就约好了,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私奔。”
“是的!”
“结果,你等筵席散后,为了挽回脸面,趁机溜进汪宅,去杀汪员外报复?”
“正是!”
“后来,万万没想到的是,汪宅传出了新娘子逃跑的事情,你便跟着汪员外一帮人去张王氏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以便等待时机对汪员外下手。”
“是的!”
“汪员外在张王氏家没搜到人,后来张王氏就带着汪员外去她大女儿家搜查,也因此,这时候让你发现了张潇云和钱老爷偷情私会,于是你感到莫大的羞辱,最后对钱老爷起了杀心。”
“不错!敢动我喜欢的女人,就得死。”
罗辰与夏三江一问一答,夏三江毫不避讳,倒也干脆,对自己所作所为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