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不和圣上解释呢?郡主一案可是您从头跟到尾的啊,所有的线索都是我们调查的,甚至还差点丢了性命!这等功劳凭什么让崇大人白白捡去?”花如许愤愤不平,垂下眸子看着因为挨了板子斜靠在椅子上的江辞树。
听闻她的话,男人轻轻勾了勾唇:“本座并不在意那些。”
“可是!”他可以不在意,但她在意啊!
花如许咬了咬唇瓣,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小女人的姿态尽显,她原地跺了跺脚,不满道:“大人,您的功劳就这么被人抢走,您难道不生气吗?”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了花如许身上,恐怕她真的要当场就去禀明圣上,讨回来一个公道。可偏偏,面前的男子风轻云淡,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花如许不禁纳闷:“那您成为这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是嘀咕的一句话,却被江辞树听到。他懒懒抬眸,注视着面前这个穿着男装,但却掩盖不住一身女子气息的花如许,难得开口解释:“不过是替民申冤罢了。”
就是因为有江辞树这样的官,百姓才会过得如鱼得水。若是真的都像南镇抚司崇君洺一样,这么喜欢捡便宜,而且还什么都办不成的人来说,那才是百姓的苦难呢。
见江辞树对此事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花如许忍不住叹息,只好转移话题:“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你怎么也算是北司的人,本座不会让自己的属下出事的。”江辞树懒懒解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深意。
越是如此,花如许就越是感觉到替他不值得,可是他又不想去说明事情的真相,那这件事情就只好靠她来做了!
思至此,花如许脸上的紧张少了几分,语气沮丧:“大人,若不是属下,您早就受到皇上封赏了吧?”
之前花如许听自家哥哥说,崇君洺将人带走后,若是江辞树也跟着一同前往,那这件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江辞树为了救她,并没有选择跟进皇宫,从而被崇君洺抢得先机,而他却被误会受了惩罚。
“皇上责罚的没错。”江辞树阻止了花如许,“本座确实没有做到该做的事情。”
“可是!”花如许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江辞树给打断了,她抬眸看着男人坚定的视线,沉默了一瞬后嘀咕道,“既然是我拖累了大人,我肯定会为了大人讨回公道的。”
江辞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底划过了一抹深思。沉思片刻后,站起身来微微叹息跟了上去。
花如许一心想要替江辞树报复,找人打听了一下崇君洺所在的地方,而后换了一身女装去酒楼门口堵人。
喝了些花酒的崇君洺晃晃悠悠从酒楼出来,刚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人。他视线模糊,含糊了句:“不好意思。”
花如许并不让他走,频频要讨要一个说法。崇君洺本不想纠缠,可抬眸看到了花如许漂亮的容颜后,顿时动了心思。
他一把扣住了花如许的手腕,将人往前带了带,唇边勾着一抹坏笑:“想要补偿?行啊,跟我走,我给你补偿。”
见人中招,花如许心满意足跟着他走两步,等到了一个没人地方时,忽然挽起了袖子,将早就藏匿在手中的一个瓷瓶打开。
粉末在空中飘扬,早就有所准备的花如许摒气。而喝了酒的崇君洺则是毫无防备吸了一大口迷魂散,神色涣散之时,一把扣住了花如许的手腕,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
花如许倒抽了一口冷气将人的手给打掉,揉了揉泛红的胳膊后,轻哼了一声弯下腰将人拖到了附近的破庙之中:“让你贪得无厌,非要抢江大人的功劳!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正当花如许想要对崇君洺动手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她微微怔愣了一瞬,回头对上了一双深邃漆黑如墨的眸子。
“大人?您怎么......”花如许所有动作在这一瞬间都停下了,眼中除了江辞树再无其他。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花如许才尴尬地移开视线,偏过头,“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想对他做什么?”细细听的话,还能够听到男人语气中的无奈。
可被抓包的花如许正心虚着,根本就没有心思琢磨他话中的深意。她嘟了嘟唇,小声辩解:“我就是想要教训他一下嘛,又没打算真的对他怎么样。”
一身女装的花如许在被人抓住手腕时,确实很弱势。江辞树垂眸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后叹了一口气:“崇君洺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你若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他醒了后必然会去调查。”
“你难道想要牵连花家么?”
这一句话让花如许的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又心里面不爽:“那就让他白白捡下这个我拿命换来的奖赏吗?”
江辞树薄唇微抿,放开了她的手,嗓音很冷:“总之,你不能动他。”
“为什么啊!”花如许不明白。
花如许无法隐忍,心中一直都在想着替江辞树打抱不平,眼看着手掌就要下去时。江辞树回身刚好注意到了崇君洺微微动了一下的手指。
他眸色一愣,阻止了花如许,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在花如许想要说话时,一记手刀将人打晕,刚要将人带走时,一路追赶到这里的花珩看到了这一幕。
“大人!这......”花珩怔愣看着这一幕,呆滞了几秒。
江辞树匆匆解释,花珩了然后无奈看着自家昏迷的妹子,叹了一口气:“那就先麻烦大人带她离开吧,这边我来处理就行了。”
江辞树点头,正要走就听到花珩尴尬咳嗽了一声:“那个,大人,您能把许儿身上的外衣给我吗?”
刚说完,花珩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江辞树,以为他会质问许儿是谁。可当花珩看到江辞树行云流水将花如许身上外衣扔给他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