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珩也知道自己妹妹可能是真的陷进去了,花珩太了解花如许。
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面疼爱的妹妹,对感情方面的事情还不算了解。花珩不一样,经过这几件事情,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江辞树在花如许心中的分量。
可他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单相思,总要问问对方的心意才是。
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江辞树,向来都是一个居高者。他以前倒是真的想要去北司,可惜北司门槛儿太高,他想迈也迈不进去。
但现如今托花如许的福,他居然能够面对面和江辞树这么说话。
花珩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等待着江辞树的答案。
“本座对她,确实有些不一样的心思。”江辞树的坦然,是花珩没有想到的,他惊愕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一字一句道,“您是说,您......”
江辞树并未说什么,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都是男人,单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花珩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天色也不早了,花珩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想要和江辞树挥别。可在临走之前,江辞树却淡淡开口:“你还打算回南司么?”
“怎么可能!”提起南司,花珩就一肚子火气,“崇大人为了奖赏,连许儿的命都不顾,我又怎么可能会替他继续效命?”
“嗯,那明日一早来北司报道。”江辞树开口提醒。
花珩明白他这是打算偷天换日让一切都走上正轨,取而代之的是,自家妹妹花如许,就得乖乖留在家中,再也进不去北司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许儿说不定会对江大人的感情逐渐淡下去。他不是不看好这两人,只是觉得,江大人这样的人物,他家妹妹实在是驾驭不住。
“花如许你带回去吧。”江辞树站起身来背对着二人,看着逐渐落下的夕阳,“她也该离开北司了。”
花珩拱手谢过之后,便抱着还在昏迷之中的花如许离开了。
反观另外一边,崇君洺气急败坏想要找人,可却怎么都找不到对方的踪迹,正想着准备出门再去调查一番时,却收到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清楚表明,将言梓升逐出南司。崇君洺意外,可圣命难为,只好让人将言梓升暂时逐出南司,看看稍后的状况。
北镇抚司花园中。
徐英跪在地上禀告:“回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皇上下令将言梓升逐出南司。”
“嗯,时刻去盯着言梓升的动向。”
翰林府中,一片沉寂。
花珩将花如许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软塌边上等着自家妹妹醒过来,一边还忍不住抱怨江辞树下手这么重。
不出一炷香,花如许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的时候隐隐感觉到后颈的疼痛,蹙了蹙眉喊了一声:“哥?你怎么在这?”
“你可算是醒了。”花珩看了她一眼。
俩兄妹对视了一会后,花如许一脸不解:“有什么话你就说,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儿了?”
严肃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花珩叹息,无奈问道:“我听江大人说,是你主动去找崇大人的?是要替江大人打抱不平,嗯?”
“是啊!”花如许理直气壮,“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江大人的功劳,凭什么让崇君洺抢过去!”
花珩看着自家妹妹,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得罪了崇大人,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当真以为崇君洺就是一个南司指挥使,什么用场也派不上么?要不是江大人去的及时,你这条小命就要丢了!”
“还不快点去给我反省一下!”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反省!”花如许脾气很犟,俩人争执起来。可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花珩败下阵来,他一只手扶着脑袋,一脸无奈道,“哎,真不知道以后有谁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
翌日清晨,花珩按照江辞树的吩咐到北司报道。花如许本想跟着去,可是却被花珩阻拦。花如许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和哥哥同时出现在北司,乖巧的留在家里。
花珩被江辞树顺理成章的收入麾下,眼看着每天都能跟着出门办案的花珩,花如许是打心底里羡慕。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心里面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点失落。
这日,花珩回来的比往常早一些。花如许凑了上去围着花珩转,花珩被她弄的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丫头,有什么话就说。”
“哥,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啊?”花如许心生羡慕,“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去办案,要不我换个身份,或者换一身男装好不好啊?”
闻言,花珩脸都黑了,他冷笑了一声打断了花如许的幻想:“别想了,江大人是不可能同意的。再者说了,你之前女扮男装是运气好才没被锦衣卫发现,要是之后被发现了,怎么办,嗯?”
“放心吧!我都能骗得过江大人,骗其他人岂不是轻而易举?”花如许笑眯眯地跟着自家哥哥进了房间,看着他。
花珩真的不太忍心打破自家妹妹的幻想,但他沉思了一会后,拍了一下花如许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亲爱的妹妹,江大人早就发现你是女儿身了。”
场面忽然变得安静无比,花如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花珩看她这幅样子忍不住好笑:“不瞒你说,其实江大人在你去的第一天,就开始怀疑你了。”
花如许欲哭无泪:“那他知道了,为什么还能和我那么正常的相处啊!!!”
回想起第一天和江辞树相处的场景,以及两人共处一室,还有他替她敷药,两人又离得很近的,还有他抱着她的模样,花如许脸颊刷的通红,脑袋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那我岂不是丢死人了?”
花珩嘴角带着笑意安慰了一下:“没事没事啊,江大人都已经习惯了。”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