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二人:“后来我还想着去将绣赎回来,可三番四次都被拒绝,每次都逃不了一番毒打。”
闻言,花如许怔愣了一瞬,下意识看向了这个男人身上,可出乎意料的男人衣服整齐,身体强壮,倒是看不出什么受过伤的痕迹。
花如许并没有点破,而是转头看向了江辞树道:“大人,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情况?”
案子发生了除了亲自去调查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两人立刻前去国舅府上早早就被锦衣卫封锁起来的案发现场,花珩和徐英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见到江辞树来了,花珩往后退了一步:“大人,此事好像有些蹊跷。”
“嗯?”江辞树掀了掀眼皮。
“这房屋中虽然有很多血迹,但根据仵作经验,这血液已经干涸,好像是已经留在这里很久了,并非是今日留下的。”
花如许和江辞树两人进去查看了一番后,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屋中除了有一个倒在地上的椅子和乱七八糟的木板在地上外,并没有什么刻意的地方。
“继续封锁,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江辞树留下了命令后,便带着花如许离开了。
走了一半,花如许这才回过神来动了一下自己被人紧紧抓住的手腕,仰起头一脸迷茫:“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江辞树放开了手,淡淡回应:“那个男人在说谎。”
虽然不知道江辞树是从何判断那个中年男子在说谎的,不过花如许也潜意识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隐瞒了他们。
等两人回到了北司时,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见到二人回来,慌乱般的站起身来看着两人:“大人,您回来了?您查到什么没有?”
江辞树并没有着急询问,只是从桌子上拿起了茶杯,摇晃着里面的水,不经意间询问:“你和李绣是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的手一僵,吞咽了下口水讪笑道:“我是绣的爹爹啊。”
“是么?”花如许反问了一句,“那我倒是要问问,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样,腿被管家打折,应该不会好的这么快吧?我看你健步如飞,不像个受伤的人啊。”
被戳穿了后,男人整个人怔愣住了,回过神来就跪在地上,嗓音都开始发颤:“大人,草民确实不是绣的亲生父亲,但、但我是她的亲舅舅啊!”
“草民名叫李正,我本是在京城外做生意,这不是快要过节了,我便回来探望他们。”说着,男人握紧了拳头,恶狠狠道,“可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我大哥被人打折了腿,死在家中!而侄女也不知去向!我没办法,只得去询问,后来知道了绣被国舅公的独子韩世成带走。”
“我试图去调查,三番四次登门拜访,但得来的全部都是回绝。”李正声嘶力竭,“我状告了所有的衙门,可他们贪生怕死,没有人敢得罪国舅公。”
李正磕了好几个头:“大人!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啊!我大哥他虽然好赌,但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事情好像忽然变得明朗起来,花如许听完了李正的话后,撑着下巴陷入沉思。倘若李正说的是真的,那韩世成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放心让他们去调查?
这样的话,那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便是李正在说谎,试图隐瞒什么,或者是和国舅公有仇借此来报复。
第二便是韩世成当真不知道此事,所以才会这般放肆,又或者说是觉得国舅公的身份能够帮他摆平一切。
“嗯,那下去吧。”江辞树挥了挥手。
等李正走了之后,空荡荡的院子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江辞树看向了花如许,挑了挑眉:“怎么,想到什么了?”
“大人觉得他的话可信吗?”花如许很想要听听江辞树的看法,江辞树并没有吝啬自己的答案,“嗯,可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调查一下韩世成吗?”
刚说出口,江辞树就否决了花如许的提议,当着花如许的面吩咐锦衣卫去调查一下李家是否有仇人。
花如许瞬间了然他的做法,脑海中再一次浮现起了一些蛛丝马迹,花如许当即立断:“大人,我们再去国舅公府上查查吧。”
走在街上的两人好巧不巧的遇到国舅公府上的管家,江辞树将人阻拦住带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厉声质问。
那管家瑟缩了一下神子,拒不承认。直到江辞树的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时,管家才颤抖着开口:“大人!小人真的只是听从公子吩咐,做那些并非是小人的本意啊!”
“你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花如许也实在是忍耐不住了,逼近了管家低声质问。管家做了心虚的事情,被这么一逼问,根本就不敢隐瞒。
“那日公子将李姑娘带回来,给李姑娘下了药,想要......”管家犹豫了一下含糊着没有说出来,即使是话不说完,花如许和江辞树都知道他的意思。
“之后呢!”花如许半眯着眸子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厌恶,紧紧盯着管家。管家颤抖着双手小声道,“后来李姑娘的父亲想要将李姑娘赎回去,韩公子命小人将人打出去。”
“李姑娘父亲三番四次过来,韩公子烦躁便直接让很多人一同下手,可、可那人身体虚弱,根本受不住。”管家回想起那人的事情时,叹了一口气,“断气了。”
花如许瞪大了眸子,惊愕道:“什么?!将人打死了?”
管家颤抖了下,点点头:“是,人死了后,韩公子就命人将尸体扔回了李家。”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这等事!”花如许气急,站起身来咒骂了一声该死。
江辞树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花如许急切想要揭开韩世成的真面目,拒绝道:“不用!我一定要将他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