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觉得你父亲死因奇怪?”花如许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所在处。
关素衣点点头道:“是,家父从不饮酒,更不会酊酩大醉。可陆公子却说家父那日喝多,无法从火海中逃出来,而他当时也喝了不少酒,侥幸逃脱却没料到家父居然死在了里面。”
说到这里的时候关素衣无法隐藏自己悲伤地情绪,哽咽着道:“我不相信我爹爹会因为醉酒,而死在这里,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一介女子居然能够思考这么多,这倒是让花如许比较赞叹,可花如许却忘了,她虽然身着男装,也改变不了她同样是一介女子的事实。
花如许向来大大咧咧惯了,又和江辞树以及北司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潜意识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了,她蹙眉思索了一番后转眸看向了江辞树道:“大人,此事确实是有些蹊跷之处。”
江辞树看了一眼花如许,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花如许并没有察觉到江辞树的心思,还自顾自的思索着关素衣的话。关素衣也一直在说自己发现的问题,花如许看了一眼她,便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亲自前往清远县去看看情况吧?”
“大人......”徐英和花珩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出声。
花珩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妹:“许儿,大人还有要是在身,不然此事就交由刺史大人去处理好了,我们得早日回京复命呢。”
听闻此言,花如许的思绪一下子就断了,她转眸看向了江辞树,才反应过来自己草率答应了此事,是在给江辞树添麻烦。
正当花如许打算放弃此案的时候,就听到男人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去清远县。”
花如许难掩震惊和错愕,诧异地看向了江辞树。江辞树微微垂下了眸子和花如许视线相对,半响后才道:“怎么,不想去了?”
“想!”花如许连忙应了一声,“可是......这样不会耽搁大人的行程吗?”
江辞树腻了她一眼:“快点破案就好了,既然你这么想要了解这个案子,那破案的时候你可要多多用心,替本座节省时间才是。”
“是!”花如许立马答应,心情瞬间就愉悦起来了。
关素衣上了马车后,便谈及了自家父亲在清远县任职的事情。听关素衣说,关山酒是个好官,受到很多民众的爱戴。
但这些话也不能只听信一个人的话,花如许和江辞树对此都没有说的太多,只是都在听着关素衣絮絮叨叨的话。
好在这里距离清远县不是很远,不出半个时辰,众人便到了清远县内。众人没有耽搁时间,直奔清远县衙前往。
清远县衙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按说县令大人死了,衙门上上下下应该做些什么才是,可这里却是一片祥和。若不是他们从关素衣口中知道了此事,恐怕还以为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素衣,你去哪里了?”一个男子走了过来,看着关素衣身后站着一大群人,微微蹙眉道,“你这是从哪里领来这么一群人?”
关素衣解释道:“陆大哥,这是我在山道上遇到的,这位乃是北司指挥使江大人,我觉得我爹爹死因很奇怪,想着让江大人帮忙调查一番,或许能发现些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一听江辞树的身份,陆宏飞脸色瞬间就僵住了,不过只是片刻时间便恢复如常:“原来是江大人!卑职参见江大人。”
“起来吧。”江辞树淡淡道,“本座听说这清远县的县令关山酒,前两日死在了火海中?可有此事?”
陆宏飞听闻此言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自在。他犹豫了一下后才道:“确有此事,前两日卑职与关大人一同饮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起了大火。”
“当时卑职喝的烂醉,以为关大人已经逃出来了,便匆忙出来,可没想到关大人依旧在大火中。”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宏飞叹了一口气,“关大人就这么......”
后面的话不用说,其他人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江辞树看着陆宏飞,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后便要求道:“关大人的尸体放在了哪里?带本座前去看看。”
陆宏飞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带着众人前去查看尸体。
一边走,还不忘和关素衣说话:“素衣,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便跑出去了,这次是多亏遇到了江大人,要是你遇到了什么坏人,出了些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和关大人交代啊。”
花如许听着这话,莫名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话面上是在叮嘱关素衣,可实则是在暗指他们多管闲事。听闻此言后,花如许更是对这个陆宏飞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没一会就到了仵作间,尸体被盖上了一层白布。花如许微微蹙眉往后站了站,被大火烧焦的尸体恐怕是不怎么好看吧。
想到了这里后,花如许躲在了江辞树的身后。江辞树察觉到了花如许的小动作,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本座前去看看。”
关素衣一直都站在了花如许的身边,似乎不忍看这一幕一般,眼泪在眼眶打转,小声的哽咽着。花如许见美人落泪,心里面也不怎么好受:“节哀顺变啊关姑娘。”
等江辞树调查完后,便走出了仵作间,他微微蹙眉道:“根据尸体来看,这尸体确实是被大火烧死,口中还有一些烟灰,浑身散发着被烧焦的气息。”
验尸结果和仵作的验尸结果相同,这也就证明了关山酒确实是被大火烧死,而并非是他人下手。可听到了这个结果的关素衣,却不肯相信,她拦住了江辞树道:“大人,我爹爹他不会喝酒的!他不可能酊酩大醉到这种程度的。”
可验尸结果如此,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花如许不信邪也去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正如江辞树所说的那样,关山酒死于火海,而并非被他人杀死,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