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许自小就像一个男孩子性格一般,对琴棋书画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听到赋诗,她就觉得,这场比试怕是要完蛋了。
花如许扯了扯江辞树的衣袖,冲他眨了眨眼睛。江辞树何等聪明,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花如许的意思。
他眸底划过了一抹浅笑:“别急,待会不会的就看我。”
听闻此言,花如许喜滋滋点了点头。
比试很快就开始了,江辞树本就样貌英俊,在这帮人中显得尤为突出。几乎是刚一进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答题时,身上那一股从容不迫的劲儿就更是让其他人羡慕。江辞树很快就将题目写完,将毛笔放在了一旁,视线落在了花如许身上。
花如许垂着眸子,似乎正在纠结,她动笔写来写去,有时候会停下来仔细想想,接着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抓起笔继续写。
这些诗句还好,她有些也都见过,但最后一题的一句她怎么多想不起来。只能无助的看向了江辞树,指了指最下面的一道题。
江辞树见她向自己求救,勾着唇。继而暗示花如许要如何来写这一句诗句,花如许在江辞树的帮助下总算是将诗句填写了完了。
把笔放下的那一刻,花如许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赋诗题目就被收上去了。中间还有一个休息的时间,花如许站在江辞树的身边小声抱怨着:“怎么这么难啊?”
江辞树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以前没学过?”
花如许越不怕江辞树笑话,很果断的摇摇头道:“没啊,我小时候不喜欢看书,每天都跟着我哥出去玩,你要说骑马射箭我可以,但学识之类的还真不太行。”
闻言,江辞树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花如许不满嘟着嘴小声抱怨道:“我不喜欢这些也没有办法嘛。”
江辞树习惯性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喜欢就不喜欢。”
正当两人谈话的时候,安致仁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第二场比试了,这一场的比试题目花如许很感兴趣,叫做策论。
具体来讲策论又可以称为辩论,用自己的言语将对方说的心服口服,直到对方说不出话为止。花如许很喜欢这个比试,当即就站直了身子,信心十足。
江辞树拿到的题目比较容易——如果身为当地官吏,遇到了案子要如何破解。
这种事情,江辞树闭着眼睛几乎都能够说出来,果不其然,对方根本一点辩驳之力都没有,不出一炷香,江辞树就已经获胜。
安致仁的视线一直落在了江辞树的身上,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赞赏的意味。江辞树的出色在场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安致仁又是惜才之人,对江辞树更是抱有很深的期待。
反观花如许这边,就没有江辞树那么顺利了。
花如许面前的这个人,论学识还算是不错,滔滔不绝的诗句甩过来砸的花如许眼冒金星。她打断了才子的话,只问了一句:“那照你这么说,天下的女子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你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才子不悦皱眉道,“我只是说女子更应该做的是抚养孩子,伺候丈夫,不需要来学这些东西。”
花如许本就是个女子,一听到对方说了这样的话就尤为感觉到了不爽,她轻嗤了一声道:“公子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女子根本就不配参加任何比试么?你这不是辩论,你这是歧视。”
对性别的歧视确实是不该,才子顿时哑口无言。花如许见对方没话说,便直接掌握了主动权,采取了诡辩的方式赢得了比试。
江辞树比试的时候,安致仁便开始向其他世家询问:“那位公子气质尤为独特,可有人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
“不知,从未见过他,是不是从外省来的?”
一连续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没有见过江辞树,因此江辞树的身份也成了谜。安致仁对江辞树充满了好奇心,等待着比赛结束。
比赛结束后,一百多名士子最后只留下了四十位。而江辞树和花如许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倒是相称。
不出所料,江辞树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取得了第一名,安致仁见到江辞树后尤为赞赏,他拍了拍江辞树的肩膀道:“本官好久都没有见到过如此让人惊叹的人了,敢问公子是哪里人?”
江辞树没有应下,而是笑道:“后面的比试都比完了,在下再向大人禀报也不迟。”
看江辞树如此有脾气,安致仁大笑出声拍手道:“也罢,那下一轮比试正式开始,在开始之前,台上的四十位士子,你们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和家世,以及需要什么帮助。”
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汇报,江辞树后上台,排在了花如许的前面。
等前面都报好了之后,终于轮到了大家都想要知道的人上。
江辞树身姿挺拔,肩宽腿长,穿着私服的江辞树更是让人惊叹不已。他就这么站在台上,嗓音缓慢却带着一抹毋庸置疑的语气:“本座乃是北司指挥使江辞树。”
江辞树身份说出来后,在场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花如许见江辞树说完了,便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江大人身边的校尉。”
两人身份让所有人都在愣在了原地,场内一片安静。安致仁似乎也没料到江辞树的身份居然是北司指挥使,足足高了他好多官职。
“江大人?”安致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下官不知江大人莅临,还望大人海涵。”
江辞树挥了挥手,从容不迫的从台上下去。花如许也跟着江辞树的身后下了台阶,两人一同走到了安致仁的身旁。
安致仁犹豫了一下后才道:“下官斗胆恳请大人可以让下官将此次的举才宴办完,等办完后,下官定会亲自给大人赔罪。”
“罢了,你且先办吧。”江辞树淡淡道,带着花如许去一旁等候。
安致仁虽然震惊江辞树的身份,但仍旧将这一场举才宴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