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的手，茫然不知所措。
我，我做了什么？
我，我把阿狸杀了？
“风灵，如果，如果以后幽玄真的忤逆了你，让你不高兴了，你，你答应我，你千万别杀他呀，风灵，好不好？”
阿狸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那个梦，变成了事实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阿狸。”我感觉自己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没事的，没事的，灵儿，没事没事。”姜枫一把抱住我，把我的脸别过去，不让我看阿狸。
白宸走过去，似乎是在给阿狸灌输灵力。
我一直都在哭，不敢睁开眼。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怎么会把阿狸杀了……
阿狸，阿狸，我的阿狸啊！
“风灵！吃水果！”俏皮可爱的阿狸。
“我的主子啊，你快给我口水喝喝吧！”撅嘴抱怨的阿狸。
“哎呀，有这么多俊俏小哥哥啊。”古灵精怪的阿狸。
……
“哐当”
幽玄抱着阿狸，大踏步走了出去。
“阿狸！”我赶紧推开姜枫，追上前去。
幽玄纵身一跃，不见了身影。
“阿狸！”
“贵人主子。”白宸叹了口气，“你让幽玄想想办法吧。他肯定有办法的。”
“灵儿，没事的，会没事，阿狸，她会没事的。”姜枫抓着我的肩膀，温柔地劝道。
“我！”我慌乱极了，“我……是我杀了阿狸，是我！是我！姜枫，白宸！你们，你们看见了吗？是我杀了阿狸，是我啊！我怎么会杀了阿狸，我怎么能杀了阿狸！”
突然间，影卫的脸闯入我的脑海中。他恶狠狠地对我大吼道：“不是因为你，青鸾怎么会死！”
青鸾，青鸾，我最好的姐妹青鸾，也是因我而死的……
“姜枫。”
我哭累了，声音很小地喊他。
“怎么了？灵儿，你说。”姜枫有些慌张。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姜枫愣住了，他看了看白宸。
白宸紧皱着眉头，“没有啊，没有这回事。”
我把姜枫推开，向前走了几步。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
姜枫和白宸都是一脸担忧的神色。
“我，是主君娘娘吧？”
白宸抿抿嘴，没吭声，悄悄扫了姜枫一眼。
我走到姜枫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枫神大人，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否是主君娘娘？”
沉默良久。
“……是。你就是主君娘娘。”
他终于承认了。
我笑了，觉得有些可笑和可悲。
我转身，向外跑去。
“灵儿，灵儿！”
“贵人主子，你要去哪里，你去哪啊！——喂，你是不是傻啊？枫神大人，你追啊，赶紧追啊！”
我一鼓作气跑到了妖邪湖旁。
湖里幽深，湖面平静如斯。
那些细小的声音也都没有了。
这湖，仿佛彻底变成了普通的湖。
“扑通！”
我跳到了湖底。
湖水好凉啊！
我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我。
它们一点点的，把我往湖心拽。
我任由他们拉拽着，没有任何反抗。
“灵儿……”
突然间，有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他叹了口气，“灵儿。”
我转过脸，看到了一双十分清冽的眸子。
赵亦轩？
不对，是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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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我喃声道。
“灵儿。”他摸了摸我的脸，温柔地笑了笑，“灵儿，你怎么来了？”
“我……”
“灵儿，你怎么，怎么哭了呢？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是谁？你告诉我！”魔君很着急，“谁敢动你一分一毫，我定要他生生死死都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小洛，没有……”我看着他，更觉得难过了，“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是我又杀人了……”
魔君愣了下，伸手拭去了我的泪水，“你杀的人，定然是该杀之人。”
“不，不是的！是阿狸呀，待我极好极好的阿狸，我把阿狸杀了呀！”
“那也不是你的错，全世界都会错，可我的灵儿一定都是对的。”
我看着眼前的他，心底涌过丝丝暖流，但忽然间我怔住了，魔君他身上锁满了链子，白衣上也满是血迹。
“你，小洛，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被锁在这里呢？”
“灵儿，你真是个小糊涂！你又忘了，我啊，我一直都被你锁在这里啊。”他语气轻松地道，对我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这里？”
我立刻向四周看去。
白茫茫的雾气中，偶尔有黑色的旋风夹杂在里面。四周，各种颜色的光，那些光好像都很畏惧我。
虚无之都！
我转过脸，看着魔君：“这里是虚无之都？”
“是啊。灵儿，你怎么来了？”
魔君还是那副温柔的语气。
“灵儿，你不该来这里的，快回去吧。”
“我……”我低下头擦了擦眼泪，“你，你能出去吗？”
“出去？”魔君似乎愣了下，“灵儿，你想让我出去吗？”
我看着他，忽然间有些迷茫。
陡然间，我想起来我的命格。
“小洛，我的命格，朱雀乘风皇帝命格，它，是你给我的对吗？他们说，这是天下之主的命格，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傻灵儿，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啊……”
“风灵，风灵，风灵！”
恍惚间，姜枫焦急的声音传来。
魔君对我温柔地笑着，将我往后面一推，“灵儿，天下在我眼中，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推了上去。
“哗啦！”
水光四溅，我落入了姜枫的怀抱中。
他急忙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你怎么，怎么掉下去了呢，会感冒的，才开春，湖水还是冰凉的……”
我张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明的声音。
“喂喂喂！姜枫，姜枫！”他走过来，看着我们很是疑惑，“咦，贵人施主，你掉湖里去了？没，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事。”姜枫把我抱起来，“一明，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嘿！”一明灿烂一笑，“我和师兄，把镜花水月的奥秘解开了！这宝贝还真准，想知道啥都能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