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看着我，“对了，我听女人喊老人叫爸。”
我点了下头，是柳父！然后告诉白宸，“柳父以前来过风家村，我见过，不是普通人，柳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势力，一定是他的功劳，那个男人应该是柳姨的老公，我也见过，他就是普通人，不懂道法。”
白宸“嗯”了声，边说边摇头，表情逐渐变得冷漠起来。
“那老人叫他们进来，然后三个人下了楼梯，往地下室走……”
在白宸的陈述下，事情婉婉道来。
柳父带着女儿、女婿，去了自家的地下室。
一进地下室，白宸就听到了许许多多非人类的声音。很吵。
柳父冲着那些声音斥责了句“闭嘴”。
那些声音真就乖乖安静下来。
白宸不由地重新审视这个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他年纪很大，精神面貌却很好，看着看着，白宸愣住了，这老人的阳寿似乎是借来的啊？论理说，十年前他就应该死了！
“爸，它们，有些不听话了呀？”柳姨小声道。
“哼！”柳父手一挥，不以为然地说，“还轮不到它们造次！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它们翻不出什么花样！”
柳姨老公对这一切显得有些茫然，但表现得十分习以为常的样子，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阿武，你检查下这些零件是否有脱落的情况。”柳父吩咐女婿。
白宸也随着他的目光，往室内打量。
这屋子不大，放了许多模样怪异的器械。瞧着大约是出自天门工匠之手，但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女婿很听话的，立刻查看器械。
柳父和柳姨站在一边看着他。
在男人检查机器的时候，白宸看到机器上有许多隐隐的黑色气体，可男人明显是看不见的。
让白宸惊讶的，就是这些黑色气体！
他太熟悉了！
太熟悉了！
这是属于魔的气息啊！
白宸说到这里，我也懵了，再三跟他确认，“白宸，你，你真的没有看错吗？那地下室内，有魔的气息？”
“贵人主子，我是不会看错，你，你也知道啊！那一千年前，我跟着魔君——”他看了我一眼，喝了口水转移话题，“那些气体绝对是魔的气息，并且数量很多，柳家的地下室估计关着许许多多的魔气！”
“贵人主子，你不是说柳家的跟天门有关系吗？”
姜婆婆是这样告诉我的，阿狸是这么说的，而且，姜枫也承认过。
柳家明明是跟天门关系匪浅，怎么还跟魔有牵连呢？
“的确如此，在天门陷入危难时期，柳家出手相助过，柳家还出过两位天门长老，只是，他们的后人都没有拜入天门，但一直以来都跟天门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我一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白宸，一边心里在思考。
天门在妖族的攻击下岌岌可危，难不成柳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吗？可是，也没听说过魔族掺合了这件事啊！
“贵人主子。我感觉，那些魔气与柳家并非是敌对关系，它们更像是合作关系，只是如今，这合作好像有些不愉快了。”
白宸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没错，跟着赵亦轩，奉他为主，听从他差遣的就是魔！柳家这些魔气不太听话了，正是需要魔协助之际，那些主动找上赵亦轩的魔，恰好可以解柳家之围！
“白宸！”我看着白宸，“我问你，你对虚无之都了解多少？”
“虚无之都？”白宸愣了下，“贵人主子，你突然提这个地方做什么？这地方，这地方晦气得很！再说了，这地方，可，可是您老人家的地盘啊？”
“什么？”
“对啊，那是你统治神界的时候，用来囚禁六界不法之徒的地方啊！”白宸一副“你自己的事情干嘛问我”的表情。
“那，那里会有魔吗？”我迟疑着问。
“当然会有啊！”白扯撇撇嘴，“那什么，魔君不就是被你锁在那儿了吗？那可是天下众魔之首，最大的魔头啊！”
白宸对魔族好像颇为了解！
我定了定心神，想起来一件事，打算找他解惑，“白宸，你，你知道的，我呢，我现在记性不太好……”
“啊，我知道，贵人主子，你想问啥你就问呗，跟我你还客气啥！”他说完，补充了句，“不管你问的问题多么白痴，我呢，都一定恪守灵兽职责，绝不嘲笑你！”
他不说后半截话，我还有点感动，后面的话一说，我气得把杯子夺过来，“别喝了！你不配喝水！”
“我……我，贵人主子，我错了我错了！我，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白宸讨好地摇了摇我的手臂。
我把杯子放回给他，没好气地道，“算了！我问你啊，魔，有没有这样一种形态，就是极其小的人……”
我形容的是在半月坡遇到的地仙许常一家。
对许常的身份，我也一直存疑。
白宸听我说完后，非常古怪地笑着看我，却不说话。
他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喂，小白花，你傻了吗？我问你话了！你见过没有啊？还是说连你都不知道？”
白宸一笑，端起杯子，斯斯文文的抿了口水，“这水太淡了，还是酒好喝！”
我立马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洋酒过来。
开瓶，倒杯，我递给白宸，“呐！”
“多谢贵人主子！”白宸开开心心地喝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道，“魔的形态，并不是单一的，它们会变化。本来，它们也是唯一不在主君娘娘的允许下存在的东西。比人类还奇怪！魔，可以由人而来，也可以由妖而来……”
“停停停！我没让你在这跟我讲魔族进化史，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就行！”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嘿嘿！”白宸笑了笑，“贵人主子，别着急嘛！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了解得更透彻嘛！我马上就要说到这个了！”
“你说的那种小人，很有可能是魔，而且啊，是神演化成的魔。它们如果净化得彻底，魔气是察觉不到的。到了那个形态，也就是魔灵了。魔灵怎么说呢？不知道该算魔界还是算神界的产物，是濒临死亡的神借用魔的能力获得重生后变成的。再加上他们自身的修炼，逐渐又将魔气褪化掉了。”
“贵人主子！”白宸忽然把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世上只有一人，能够利用魔力救回神的生命。”
“谁？”
我的心跳得很快，那个人，我可能猜到了……
“魔君。”
白宸说完，坐直了身体，端着酒杯，静静注视着我。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