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点刚到，关小灵就匆忙离开了公司，她不能回家，只好独自一人去逛街。
这个时间段张帆的电话总是非常准时。
“下班了吗？”他真的不在乎柏非石的存在，也没有去问关小灵这件事。
甩开了柏非石，关小灵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自由翱翔：“下班了。”
“我来找你。”
“我发地址给你。”
张帆来得倒也快，见面调侃关小灵：“今晚你老板不会再来盯着你了吧。”
“不会了。”关小灵哈哈笑，“我把他扔了。”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没想到他还是问了。
关小灵想了想，这样回答他：“怎么说呢，有点解释不清楚。就是他帮了我一个大忙，然后我需要……感谢他。”
“不会是你说的那种霸道合同吧？”张帆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带她进了一家餐厅。
“不是不是。”关小灵着急解释，“就是一个忙。”
说话时，她感觉到手机在响，偷偷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柏非石。
她没接，把手机塞回包里。
“小灵！”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她下意识抬头去看，原来是曹浅和叶迟两夫妻也在这里吃饭。
“这么巧。”关小灵笑着打招呼，介绍张帆。
曹浅盯着张帆看了两眼，然后笑着问：“你男朋友呢？”
“……”关小灵无言以对，她跟张帆说过没有男朋友，然而现在又被曹浅提到这事，她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张帆看了看她，没说什么，拉开椅子请她坐下。
“你是不是和郑明吵架了？”曹浅笑着问。
张帆好奇：“郑明是谁？”
“她男朋友啊。”曹浅看出张帆对关小灵态度不一样，所以故意拆了关小灵的台。
在仙客镇，很多人都说关小灵不好，因为她没有妈妈，所以从小教养不好，比其他孩子差远了。
因为这件事关小灵时常躲在角落里偷哭，却从来不让父亲关军知道。
“你能不能闭嘴！”关小灵有点生气。
“干嘛？”曹浅满脸茫然，“我说错什么了吗？老公，你说说看，我有没有说错什么。”
叶迟笑笑：“快吃吧。”
他越是这样隐晦，反而越让人多想。
关小灵瞟了瞟张帆，担心他多想。
张帆倒是丝毫不在意，依然笑着说话：“想吃什么自己点。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话，做自己就好。”
“嗯。”关小灵笑着点头。
之后她就故意不搭理曹浅他们，只和张帆聊天。
吃过饭请他看电影，科幻片，她不太感兴趣，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影片已经结束了。
张帆笑话她：“不喜欢看还陪我进来。”
关小灵尴尬地笑了笑：“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刚才睡着了。”
昨晚被柏非石折腾了很久，所以没有睡好。
想起昨晚她就想起柏非石，立刻掏出手机看了看，除了下班时他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没有了。
她松了口气，今晚他肯定不会来了。
“送你回家吧。”
“好。”
“张帆，”路上她意味深长地说，“我——我不想耽误你，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非常支持。”
张帆笑着摇头：“我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谈恋爱，但我相信主要原因肯定不是你，而是你老板。”
哎，这件事关小灵真心没办法解释。
“对，”她承认，“就是因为我老板。”
“你喜欢他吗？”张帆笑着问。
关小灵没有立刻否认，而是看了看他摇头说：“就算喜欢也不可能。他人挺好的，对我也很好。”
这么说张帆更加好奇了：“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没有恋爱？”
“他不喜欢我！”关小灵立刻愤愤不平地纠正错误，“他喜欢的人应该是……我也不知道，听说在国外。”
之前柏非石向她透露过，他有女朋友，好像在国外。
所以关小灵一直认为他是名草有主的，她不敢喜欢，而且尽量避着。但是有时候柏非石吻她，抱着她的时候，那种感觉真让她动心。
可是仔细想想她就选择冷静，不能爱上他。
“……”张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那你要注意点，他有女朋友还这么对你，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关小灵抿嘴点头：“我知道分寸。”
*
到了小区门口，关小灵担心柏非石又在楼下等她，于是让张帆先回去。
“我要看着你进门。”张帆说。
关小灵没有阻止他，和他并肩往里走。她住的那栋楼下面没有停车，便安心地长舒一口气。
柏非石今晚没来，太好了。
刚想到这里，身旁的车赫然亮起灯，刺着他们的眼睛。
关小灵下意识遮挡眼睛，皱眉看了一眼亮着灯的车，灯光过于刺眼，看不清里面的人。
“这人干什么啊！”张帆义愤填膺。
话音落下车灯灭了，车里的人打开门下来：“关小灵！”
“……”听见他的声音，关小灵真想哭，她皱眉看了看张帆，小声对他说，“就送到这里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帆已然看出问题：“你可以吗？”
“没事。”关小灵没有立刻回答柏非石，她目送张帆，等他走远了，才转身看向柏非石，“……柏总——”
柏非石慢慢走了过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审视着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静音没听见。”
“晚上干什么去了？”
“逛街，”关小灵如实回答，“吃饭，遇见曹浅和叶迟，然后又去看了一场电影，不过我睡着了。”
她怯怯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居然笑了，伸手牵着她，边走边说：“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今晚的过错。”
“……啊？”被牵着往前走的关小灵满脸茫然，她以为柏非石会生气，然后又在合同上加点条款呢。
“柏总……”
“非石！”
“噢非石，”她笑着问，“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住在我家了？”
她家那么小，根本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柏非石搂着她进了电梯，侧头看着她微笑。
关小灵担心他在电梯里动嘴，立刻捂着肚子：“好痛。”
“怎么了？”
“可能晚上吃坏东西了，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