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非石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刷朋友圈，他平时很少看社交圈，今天纯属无聊点开的。
忽然看见关小灵的最新动态，一张照片配了一段鸡汤文字。
照片是她和凯特靠在一起，身后蹲着正在钓鱼的张帆，他还朝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看上去画面美好。
只看了两眼，柏非石的目光就越了过去。
刚准备放下手机，手机响了，是唐集。
“非石，周末有空吗？”
“周末我要去外地。”柏非石直接开口拒绝，忽然想起关小灵，又改了口，“如果你不忙的话，可以跟我一起。”
唐集立刻答应了：“好，那周六我来你家。”
“好。”
*
离开洛溪有半个月了，安静的小县城给关小灵很多安逸感，她渐渐适应了小地方，和同事们相处的也很好。
洛溪那边每天都会有人给她打电话，壹嘉的同事除了凯特，还有王雅和王娟她们时常跟她联系。
张帆也每天定时给她打视频电话，不忙的时候还会给她发微信聊天，有时候从早晨一直聊到夜里闭上眼睛。
她有时候在想，就这样和张帆发展下去也挺好的，至少门当户对，唯一的缺憾就是两家相距太远。
将来如果结婚的话，关军怎么办？
所以关小灵一直没有给张帆肯定的回应，只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可是张帆有时候发来的消息，言辞用语甚至超过了普通朋友，是暧昧的意味。
关小灵只当自己不懂。
周五晚上，张帆又来仙客了。他每次过来都不会提前告诉关小灵，说是为了给她惊喜。
然而对于关小灵来说并不是什么惊喜。
起初她对张帆印象挺不错的，除去距离太远，他所有的条件都让她感到满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优秀又努力的男人，她就是没办法动心。
有时候他主动靠近的时候，她还有点反感。
比如今天晚上，张帆进了她的房间，抱着她，想要吻她。
她立刻就推开了他：“不好意思，我——”
“我理解。”张帆从语言一点点摸索到行为，本来以为今晚可以如愿以偿，没想到还是冲动了。
关小灵有点尴尬，不敢看他：“你要不还是住旅馆吧。”
上周末有郑明和凯特在，留下张帆自然没有关系。但今晚只有他一个人，如果留宿在家里，一定会被邻居们议论。
“好。”张帆笑着点头，转身之前还是亲了她，亲在她的额头上，很轻，“我等你忘记心里的那个人。”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走了。
心里的人？关小灵错愕，她心里没有任何男人啊。想到这里脑中忽然闪现柏非石那张英俊的脸，然后满脑子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最后一次他像是在惩罚她，想起他压在身上盯着她的眼神，她忽然有股恶心的感觉。
特别突然。
她立刻捂着嘴巴，用力深呼吸，把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我受凉了吗？为什么会恶心？”
姨妈快到了，不能受凉。
“姨妈？”关小灵心里一惊，不会怀孕了吧。
不会的，肯定不会，之前他有过没用措施，然后没有怀孕，这次应该也不会的。
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么想了想，胃里的感觉渐渐就没了。
*
次日上午，张帆陪她去超市买菜，他这么明目张胆地陪她，大概就是想向邻居们暗示他的身份。
其实关小灵有点反感，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思来想去只能委婉地说：“下周别再来了，来回跑耽误时间，浪费钱。你平时工作忙，休息的时候就在酒店里好好躺着。”
奈何他根本不愿意听她的：“好不容易周末，我就是为了见你，怎么能躺在酒店里呢。而且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走进你心里了。”
说这句话时，刚巧出了超市大门，关小灵正准备接话，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下一秒一辆汽车停在他们身旁。
这是一辆陌生的汽车，关小灵没有见过，但是看一眼喊她的人，瞬间懂了：“……唐小姐？”
毋庸置疑，有她的地方必然有柏非石，果不其然他是她的司机。
如今关小灵不再是他的员工，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了。
简短的眼神交流，她心里却莫名的酸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酸味似乎还伴着隐隐的痛感，不过非常轻柔，转瞬即逝。
她甚至都没有抓住那是什么感觉，它就已经溜走了。但她非常确定，这种感觉是在和柏非石对视以后产生的。
她正在愣神，朱英云打开了车窗，看着她笑：“小灵。”
这种亲切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见她叫。关小灵立刻笑着走过去：“董事长，您也来了啊。”
朱英云打开车门，关小灵帮忙扶她：“您怎么来仙客了呢？”
“过来看看，好多年没有回来了。”朱英云扶着她的手，环顾四周，每一处的变化都映入她苍老的眼帘里。
张帆还站在原地，有些郁闷地看着坐在车里的柏非石，两人相互点了点头，意思一下。
柏非石看着他手中提的购物袋，然后开车先走了。
关小灵看了他一眼，继续扶着朱英云左右看：“董事长以前来过我们这里？”
“对啊，”朱英云笑着点头，慢慢往前走，“非石小时候还在这里上过学呢，我们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关小灵错愕，怎么没有听他说过呢？
“没听柏总说过。”
朱英云笑了笑，经过张帆身旁时，笑着问：“这位是你朋友？”
“对，他叫张帆。”关小灵相互介绍了他们，然后扶着朱英云继续往前走，“董事长，你们有亲戚在这里吗？”
“没有。”朱英云开玩笑，“除了你，我们不认识这里的人，你就是我们的亲戚。”
其实关小灵并不愿意请他们上门：“董事长真会开玩笑。能让您亲自过来的，一定是大事。”
朱英云笑了笑：“你家在哪呢？”
“在前面。”关小灵指着前方上坡方面，看见柏非石把车停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