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还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不知伯父叫晚辈到此是为了……”
马成笑着说,“你小子想太多,一点都不像将军,我邀你过来自然是叙叙旧,再者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我于情于理都得看着点……”
马成的夫人秦园接了话,“本来我们两家都是功勋之家,按理来说应该时常走动才是,可自将军仙去后,陆府便开始走科举之路,和我们这些武人也渐渐断了来往,故而你们这些小辈不识得我们……”
“自听说京城有一个陆府的小子每日跑着去国子监,我就托人打听了一番,才知你有习武之意,也算走上了将军的路子,有心邀约你,可又怕太过唐突,所以先和你做做生意,才有好邀你到府上来……”马成接着说。
到了这里陆宁才听明白,陆府有这么好的人脉居然不知道珍惜,反而半道去从文,又加上不会经营,导致陆府渐渐没落,他今日得以到马府也是因为他要习武,他暗自庆幸选对了路……
陆宁起身,又郑重的行礼,“还望伯父伯母原谅晚辈到今日才来拜见二位。”
“不晚不晚,我看你神态,应该是开过骨了吧。”
“不敢瞒伯父,一个月前刚开,今日方能下床……”陆宁如实回答。
马为赶紧上前扶着陆宁,“坐坐坐,可不敢乱动,我开骨的时候都要躺上三个月……”
马成笑呵呵的看着二人,见陆宁重新坐下,又问道:“你可有师承?”马成动了恻隐之心。
“不敢瞒伯父,小侄已经拜师,师尊名讳——光九。”
“什么!光护卫还活着?!”马成一脸的不可置信。
陆宁想不到马成有这么大的反应,“师尊就在庄上。”
“好好好,走走走,现在去见他老人家去。”马成高兴得不像话。
“哪有突然登门拜访的,等明日再过去不迟……”秦园制止了马成的冒失。
马为也难得看见自己的父亲失态,小声的对陆宁说:“你师父一定很厉害。”
陆宁是时候要去问问自己师父的底细了,马府好好款待了陆宁,又怕陆宁出事,马为亲自送他到庄上,“老弟,明天我再过来,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人。”
陆宁本想道谢,马为却先开了口,“我走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随后便策马离开了……
“你现在马上去府里把云姐姐接过来,就说我有要紧事找她。”陆宁突感人手的短缺,陆小乙也是忙得脚不离地,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奇见状赶紧上前接住陆宁……
陆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光九,院子里的光九正喝着酒,“你倒是好精神,刚可以动弹就到处跑,也不怕落下病根……”
陆宁刚进院就遭到了斥责,他露着笑脸走了过去,“师父,你认识马府的国公吗?”
光九愣了一下,“怎么,他们找上你了?”陆宁点了点头。
“马成,牛宗,朱震,施和四人曾经是将军的部下,我是将军的护卫,倒也和他们有过交道,但是职责不同,也就没有必要走得太近,后来我奉将军的命令回陆府,和他们也就断了联系……”光九回忆着。
“师父,明天马伯父要过来……”陆宁还是提醒了一句,他在心里暗暗说道:“怎么有点像动物园。”
“见一见也好,和他们结交对你也有好处,陆府本来就是武勋之家,只不过这些年走歪了,你现在被他们接受是因为他们念着将军的恩情,不过一切都要靠自己,只有军功才会令他们信服……”光九给陆宁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陆宁如今开了骨,心思也起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不急,再等些日子,你现在连走路都费劲,急什么!”光九不免说了陆宁。
陆宁讪讪地笑了,然后借口身体不适就先回屋了,刚坐下一会儿上官云就到了,陪同的还有杏儿。
陆宁也不废话,“姐姐,黄布会褪色。”
上官云闻言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那可是上等的布……”她有些恍惚,因为这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时机……
陆宁安抚着说道:“姐姐,你反过来想,幸好在定下之前就发现了,不然交上去了就是欺君之罪……”上官云闻言也是一阵后怕,失望倒是减少了许多。
陆宁接着说道:“姐姐可知皇室和你们接洽的是谁?”
“自是宫里织造局的人。”
陆宁敲着桌子,他想不通赵希哪里来的消息,他也找不到赵希骗他的理由,“姐姐,你可带了黄布。”如今只有自己验真假了。
杏儿闻言赶紧从食盒里拿出来了,“三爷,这种布不好放在身上。”陆宁也知道这是皇家专用,陆宁接过之后拿着布到炭火上烤着,可半天也不见动静……
“杏儿,你去打些水来,冷水和热水都要……”陆宁吩咐了,随后杏儿就出去了。
陆宁接着问上官云,“姐姐,褪色的问题有谁发现了吗?”上官云摇了摇头,“那织造局呢?”
“他们当日只看过一眼,我怕他们暗地里搞鬼,并没有拿样品给他们……”上官云解释道。
“要么染房那些工匠出了问题,要么有人神通广大……”陆宁正说着,杏儿已经抬着一盆水进来了,随后又出去了,陆宁把布裁成两半,一半放入了冷水中,一半放入了杏儿刚抬进来的热水中……
等了半刻,两盆水都没有如何变化,“宁哥儿,你是不是搞错了?”上官云问道。
陆宁摇了摇头,“她没理由骗我,就算是假的,我们也要试一下,万一出了问题,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陆宁想了一会儿,说道:“杏儿,你和小乙去城里买些冰来,不管多少钱都要。”
屋里的陆宁和上官云也是心事重重,“姐姐无需担心,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对了现在投了多少钱进去了?”
“织造没有给准话,我也不敢生产太多……”上官云说道。
“王家知道黄布的事吗?”陆宁又抛出了问题。
“怕是知道的,毕竟他们和织造合作了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