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害苦我了。”
李林剑又恶心的作势吐了两下。
直到柳如墨让他说正事,李林剑才把从王田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柳如墨。
王田承认他杀了雪梅,凶手另外一人就是静枫苑的王贵。
两人是老乡,所以两人私下经常在一起玩,而在上个月,王贵无意中跟他透露了一句,说柳隐之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很多钱,有时候柳隐之东西乱放,他有的时候都不知道那些钱放在哪里。
而王田就劝说王贵偷偷从主子那里拿一点钱财来用用。
刚开始两人只敢拿上一点碎银,但是柳隐之似乎并没有发现,后来两人胆子就大了点,就直接将柳隐之的一些首饰都偷了过来。
他们偷过来后,便半夜来到墨梅居,将东西埋在了夜来香的土壤下,由王田去联系买家。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又偷偷来到了墨梅居,在夜来香花下挖出来时,突然被雪梅发现。
并且雪梅也认出了他们是谁,于是两人一时心急就措手杀了她。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两人皆是为财丧命。
王贵的突然暴毙会不会跟这堆钱财有关系?
照王田说,柳隐之的钱财经常乱放,假如他是对钱财不太重视的人,那又怎么会费尽心机来找回他的钱财。
想不通,这些费脑子的事情还是让病秧子想吧,她只是一个物件,她的使命就是害死病秧子就行。
如今雪梅的死亡真相已经弄清楚了,病秧子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方梦月开始沉思该怎么害死病秧子。
李林剑见柳如墨并没有说话的兴趣,便独自翻围墙出去了。
少顷,柳隐之来了墨梅居。
柳如墨从书桌前站起来迎接。
“如墨兄,近日身体可好?”
柳隐之走了进来。
柳如墨立刻唤吉祥给柳隐之泡壶热茶。
“老毛病,身体还是无法使力。”柳如墨咳嗽道。
“如墨兄,最近外面天气正好,可以多走动走动。”
“不了,我这身体受不住外面的风寒。”
柳如墨婉拒,拉了拉系在身上的披风。
看着吉祥将新泡好的茶端上桌,柳如墨便让吉祥退了下去。
柳隐之将杯盖拂了几片茶叶,浓郁的茶香气扑面而来。
柳隐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静枫苑的王贵突然暴毙身亡,他也算是伺候了我几年,现如今他不在人世,我想拿点钱托人带给王贵的家里人,我听说王田与王贵是老乡。”
柳隐之端起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其实眼睛却一直盯着柳如墨。
柳如墨回答:“王田昨天在饭菜中下毒,李府少爷昨晚与我吃饭,不幸中毒,为了避免这件事情被闹大,我已经将王田交给了李府处置,这件事父亲也知情。”
柳隐之的眼神闪了一下,“如墨兄可真是幸运。”
两人吃饭,偏偏是身强力壮的李府公子中毒,这说出来倒是有些古怪。
柳隐之是在试探他。
而柳如墨不慌不忙的接过他的话题。
“是啊,还是这咳嗽救了我一命。”
说罢,柳如墨又咳嗽了几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中交锋了数回。
柳隐之问出的问题总是软绵绵的藏着锋利的针,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回答错误,以致被他发现言语中的漏洞。
但是柳如墨却每个问题都回答的尽善尽美,让柳隐之再也找不到丝毫破绽。
来往数回后,柳隐之便告辞了,不过那张看似笑容满面的脸,嘴角却是微微向下,更多的像是皮笑肉不笑。
柳如墨看着柳隐之远走的背景沉思少刻,才回过神。
傍晚的夜来香开始盛开,清雅迷荡的甜香,空灵而柔雅的绽放着柔美的气息,花香袭来,像一丝清风飞向无尽的苍穹。
柳如墨站在廊下看着夜来香,久久不语。
天上的火烧云绚丽多彩,但他的心神似乎不在这里。
“大哥。”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方梦月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就对他看不顺眼。
一个男人长了一双招惹桃花的狐狸眼,那张脸也是生的魅惑,在带上他眼神中几分流气,一看就让人知道是花花公子。
他看样子似乎比李林剑要小了几岁,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李林剑是一身的意气风发,而这个男人是一身的流里流气,眼神花眺。
柳如墨回神,对他浅笑。
“书棋,难得过来,进来喝茶?”
柳书棋是三房曾氏的儿子,曾氏先为柳致远生了一个儿子——柳永城,两年后又生了个女儿名叫柳月华。
柳书棋是柳致远老来得子,也是府中最小的儿子,所以也是最受宠。
正因为受宠,柳致远对他很是放纵,才养成了这般的性子。
柳书棋走进来便说:
“我朋友明日约我一起去赏宝大会,我这手上,没有什么奇珍异宝,我想起大哥手里有一块御赐的澄泥砚,便想让大哥借我用一天。”
柳书棋说着便走进了屋,他在房间里东瞧西瞧,又走进了柳如墨的内室。
柳如墨哪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急忙跟进屋,但他已经走去了内室。
“这块砚台是御赐之物,不能随意拿出去攀比。”
“哎呦,我只是借出去一天,让他们开开眼见而已,又不会弄坏你的。”
柳如墨刚跟着他走进内室,他在内室没有找到,又走了出来。
终于发现了在窗户上的砚台。
柳书棋三步并作两步的拿起澄泥砚,柳如墨的面色有一丝惊慌,急忙快步走到门口拦住了他。
“这个我不能借给你。”
“你怎么这么小气,借一下又怎么了,借一下又不会死。”
他猛地推了柳如墨一下,柳如墨便被推到在地。
他拿着澄泥砚快步走出了墨梅居。
张嬷嬷和吉祥见状,急忙扶起柳如墨。
柳如墨的眼神仍旧急迫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澄泥砚,我不能借给他。“
“公子,你还是算了吧,是老爷老来得子,对他宠得不行,你抢不过他的。”
吉祥说道。
“不行,我要去拿回来。”
柳如墨一脸坚定的朝前走,连披风掉在了地上也不在意。
风吹着他单薄的身子,单薄的就好像要被风吹走一样。
张嬷嬷捡起掉在地上的披风和吉祥追了出去。
两人都心怀担忧。
这可是老爷的宝,老爷对他是相当的宠溺。少爷去了恐怕要吃亏。
张嬷嬷仔细想了想,便让吉祥赶紧去通知夫人。
柳如墨这次走的特别快,张嬷嬷都没有跟上柳如墨。
柳如墨很快就追上了拿着砚台高兴的。
“把澄泥砚还给我。”
“不给。”
柳书棋一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