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偷偷拉了拉方梦月。
“飞雨姑娘怎么敢开口服侍他啊！”
方梦月不解，“他不能服侍吗？”
小兰单手掩唇，在方梦月耳边耳语几句。
方梦月顿时懂了。
这丫不喜欢女人啊！
整天在男人窝里待着的人，怎么会突然抽风来了这里，来者不善啊！
看到这位兔儿爷上来时的眼神，方梦月突然浑身感觉到一阵恶寒。
“要是实在撑不住，就朝外面大叫。”
小兰低头快速走开，在方梦月耳边提醒她。
飞雨姑娘自从跟许坤有了关系后，就再也不留宿客人了，平常接客也只限于打茶围。
方梦月也是来这里知道才知道这些细微的区别。
打茶围就是喊堂后，姑娘摆盘上桌，点烟倒茶、嗑瓜子，仅限嬉戏弹唱。（平常方梦月都是陪着飞雨姑娘打茶围。）
吃花酒：又称“摆饭局”，是指嫖客在姑娘房中宴客，呼朋邀友，摆一台、双台或双双台，请姑娘侑酒取乐。其中有“开局票”，也叫下贴子；“起毛巾”，即开席语；“上先生”，指姑娘入席；点戏目，就是演戏剧、吹洞箫、唱时曲助兴等程序。
（不过飞雨姑娘是贫苦出身，她吸引客人的是她的服务态度，除了唱小曲好一些外，其余的都不太会，所以很少有人吃花酒会找飞雨姑娘。）
还有一个是拉铺，就是嫖、和姑娘同宿。（飞雨姑娘与许坤私下确定了关系后，飞雨姑娘就跟老鸨说，以后不接拉铺的客人。）
这位张公子如今就是打茶围，本来老鸨不接待他的，可他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出手非常阔卓。
看在钱的面子上，老鸨都是很欢迎他的，至于她手底下的姑娘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她就不管了。
看着这位张公子俊朗的五官，啧啧，方梦月心中暗想，果然长得好看的都喜欢同性了吗？
可惜了他的一副好皮囊。
飞雨姑娘一来到包厢，这位张公子就开始挑三拣四，折磨起飞雨姑娘。
看到他在飞雨姑娘酒杯中放了一只虫子，竟然还逼迫着飞雨姑娘喝下去。
飞雨姑娘有些不情愿，张公子就把飞雨姑娘的下巴捏住，一只手拿起酒杯就往她嘴巴灌。
方梦月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去阻止，把飞雨从张公子的手底下解救过来。
张公子充满疯狂的眼神盯着飞雨姑娘，从怀里掏出了几十两银子。
“你要是喝了的话，这钱就是你的。”
方梦月不忍心的拉了拉飞雨，让她千万别喝，那虫子谁知道有没有毒，会出什么事。
飞雨看到桌上的钱，唇畔微微颤抖，移步到桌前，像是下定了决心，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把虫子嚼碎。”
张公子看好戏般单手撑在桌子上看飞雨的反应。
飞雨听他的话，一咬牙。
“啊！”
顿时血从飞雨姑娘嘴里咕噜冒了出来。
张公子发狂的笑，丧心病狂的鼓掌。
“哈哈，可以，这钱是你的了。”
飞雨一张嘴，从她嘴里掉了一个东西，方梦月低头看去，是牙齿，准确的说，是半颗牙齿。
天，那虫子是什么东西，竟然坚硬如此，一颗牙齿竟然生生的断裂。
再看过去时，只见飞雨姑娘的舌头似乎被什么锋利的刀锋刮了一层，舌头满是血水。
之后，折磨还远远不止这些。
包厢里一直未停下的惨叫和张公子丧心病狂的笑声回荡在二楼的房间。
方梦月几次劝说飞雨姑娘不要挣这个钱了，飞雨仍然没有理她。
待到张公子满意的从这里离开后，飞雨已经被折磨的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张公子离开后，飞雨姑娘立刻用手指去抠喉咙，抠了一会，只见手指都是黏黏的绿色粘液，像是某个动物或者是昆虫的粘液一样。
红色的血混合着绿色的粘液，还有从胃里翻滚出来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这一地的呕吐物，看的方梦月胃里翻滚，夺门而出。
在后院呼吸了新鲜空气后，方梦月才有勇气再次踏进那个房间。
房间里都是飞雨姑娘的呕吐物，实在太恶心了，没有丫头愿意打扫，后来还是飞雨将包厢打扫了干净。
老鸨早知道这位张公子折磨人的手段惨无人道，但又不能得罪人家，所以自从飞雨要接待张公子的时候，老鸨早就备好了药，用药止住了舌头上的血洞，飞雨姑娘被折磨成这样子，被方梦月扶到床上休息。
次日清晨，方梦月下去为飞雨姑娘拿碗白粥。
几个丫头就拉着方梦月问昨晚的详细情况。
方梦月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
方梦月端着白粥上去。
飞雨姑娘坐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的模样，只见她张开嘴，看着舌头上的血洞，老鸨还算有良心，买的是上好的止血药。
方梦月看见飞雨姑娘的这个惨况，就算是陌生人，看着都会感觉有一丝莫名的心酸。
门外有人敲门。
“是谁？”方梦月问。
“是我呀，我来关心一下飞雨妹妹。”八壹中文網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自从上次的莲子羹事件后，牡丹姑娘就与飞雨姑娘不合，这次来这里，就是想来羞辱飞雨姑娘一番的吧。
“平日也没见你关心呀，今日来关心我们姑娘，你恐怕目的不单纯吧。”
方梦月走过去将门闩拴好，直接不让她进来。
牡丹姑娘在门外不管是冷嘲热讽，还是尖着嗓子骂人，方梦月皆不理会她，飞雨姑娘则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黯然的又回到了床上休息。
下午，方梦月经过走廊时，听到楼下大厅丫头们在闲聊。
方梦月凑过去听。
原来她们在说着张公子之前的荒唐事。
飘絮阁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什么事总能知道一些。
方梦月听见她们在说，张公子最爱折磨人的就是拿各种动物的尸体喂人吃下去。
另一个说，那不算什么，还听说张公子养了一种虫，这虫子有着锋利且坚硬的爪子，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虫子，这虫子要是一碰它，就会被它被割成一个血洞。
想起飞雨姑娘的舌头与牙齿，方梦月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这虫子，昨晚她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
方梦月走开时，还听见这些丫头们在争论有没有这个虫子。
毕竟她们从来没有听过有虫子这么厉害。
方梦月没有告诉她们，是有的。
她默默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