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旗易帜的王维德展现了让林溪咂舌的残忍。
不仅在如意楼直接捅死并肢解了陈平安，之后诱杀先锋军时更是杀人如麻。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彻底倒向了大周，亦或是为了泄愤。
终归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但林溪对于他这样的表现却是乐见其成。
至少他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态度，能让他的攻宋进程加快不少。
一方面是不用再继续等黑夜行动。
有了王维德的投诚，前面的几座城市，就算是白天也能通过骗城来夺取。
宋军对大周有天然的轻视，军中完全没人觉得周军会主动进攻。
昨夜信州军从东城门入城，那些先锋军的士卒就是见到了这么多陌生面孔，也没表露出多少的警惕，轻易就被杀穿了营寨。
王维德也带着手下亲信参与了对先锋军的屠杀，整座营寨血流成河。
宋军的军制与周军不同。
百人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
昨夜驻扎在城内的这一军，正是陈平安统辖的两千五百人。
其他四位军指挥使的一万兵马则驻扎在离金山城两里之外的山谷之中。
次日天一亮，信州军就在王维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去剿灭这一万先锋军。
林溪派了张无鸡带着黑衣军跟了过去。
有他们在，信州军能将战损降至最低。
还能防止有人逃走，泄露了前方的消息。
若是让后面的城市有了防备，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此次出兵，信州共计出动了十万兵马。
前头两万骑兵在昨夜已随林溪入城。
到了正午时分，后续的八万信州步军也终于赶到了金山城下。
说实在地，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动员大军并且行军百里赶到，信州军的战力还是相当不错。
与后续赶到的步军做好了交接，林溪当即赶往前线，准备进攻下一座城。
而当他赶到先锋军驻扎的山谷时，整个山谷之内到处都是死尸，不过九成都是宋军的，剩下的大半是王维德的部下，只有少数是信州军的战损。
狄杰也在先发的两万骑军之中，他浑身浴血，钢刀都砍出了几个豁口。
但战争对他的洗礼尤为深刻，现在的他更像是个能够担起责任的男人。
“去河边把身上的血都洗干净，样子也捣腾干净些，免得被后面的城防兵看出破绽。”
林溪落在狄杰身旁，嫌弃地说道。
“嘿嘿，上头了，忘了挡血。”
狄杰挠挠脖颈，不好意思地回道。
“都护大人！”
“都护大人！”
一旁的骑军统领们纷纷下马行礼。
王维德也有样学样地上前拱手。
有了这完美的开局，所有人对林溪都非常信服。
换做以前，谁能想到大周能打出这么漂亮的袭城之战。
不仅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了金山城，还以极少的代价全歼了宋军的先锋部队。
这样的战果拿出去，以后谁还敢小瞧信州军！
“你们也是，满身是血，都给我去洗干净，洗好后立刻出发，下一个目标，应阳城！”
“是！”
周遭的骑军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应声，军心极为高涨！
“衣服干净的动手挖坑，把尸体都给埋了！”
“把他们的衣服都给脱下来，加上昨夜缴获的宋军军服，一部分人先换上！”
“动起来动起来！”
“遵命！”
山谷之中立刻陷入了忙碌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工作就绪，两万周军骑兵加上王维德的四千余部下再次出发。
而林溪则带着黑影忍者远远吊在他们身后。
黑影忍者太过突兀，夹在军伍之中多少显得格格不入，容易引起怀疑。
日间骗城，有那一万五千穿着宋军军服的战士就足够了。
……
……
七日之后。
宋国南屏关外。
这里距离宋国京城已经只有不到两百里路。
乃是抵御外敌最重要的一道屏障。
想要攻入京城，则必下南屏关。
这些日子，林溪带着信州骑军连骗带偷，无声无息地拿下了关外六座大城。
原本打算一鼓作气直接杀到开封府城，拿了赵姓皇帝问话。
没想到却在南屏关外遇到了阻碍。
这一日，他们本是准备再由王维德借口被周军偷袭，兵败逃亡至此骗开城门。
没想到关城之上却是突然出现了宋国禁军统领柴世开，一眼就看破了王维德的伎俩，非但不开门，还直接下令放箭。
让一直无往不利的信州军第一次遇到了困境，无奈之下只能到南屏关五里之外暂做休整。
“都护大人，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是不是等一等后方的步军，只不过他们来得匆忙，恐怕也没带多少有用的攻城武器。”
“这南屏关太高了，就算带了也不济事，要攻上去，只能另做更高一些的云梯。”
大批兵马之中，众将围着林溪议论纷纷。
王维德此刻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周军的一员，颇为恼怒地说道：
“没想到这柴世开来得这么快，他既然到了南屏关，那折日军肯定也到了这里。”
“哦？”
听到他的话，林溪颇感兴趣地问道：
“说说看，这柴世开是何人？”
“大人不知吗？他是宋国禁军上四军中的折日军指挥使，统辖折日军五万兵马，本身武艺也极为高强。”
“五万？这么多人！”
“上四军都是大军，标配就是五万人，不过最强的还是折日军，其他三军也就控鹤军勉强能跟折日军一较高下。”
对于林溪的问题，王维德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只是他对于宋军的实际战力也不是特别清楚，毕竟往日的他只是个一心捞钱想要调往京城的小贪官。
“意思就是说…灭了折日军，宋军就等于断了一只手？”
“呃…差是差不多，但折日军有五万人…”
王维德隐晦地提醒道。
咱们这边可是只有两万多人…
对上宋国最强的折日军，恐怕力有不逮吧。
“嗯…既如此，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原地休整，把刀都磨快一些，今晚得多砍一些人头了！”
这种大规模杀伤，可太适合巨魔团和盔影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