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溪被吞没，张无鸡也在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妙儿脸色担忧地看着这一幕，内心时刻警惕着。
而倪太眉则是一脸喜色。
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极为浓郁的道韵，一旦吞噬成功，收获必然是极为巨大的。
说不定能够一举将万毒蛊提升到炼虚境。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万毒蛊竟然毫无进展，脸上的喜色便逐渐散去，变得困惑起来。
同一时间，在黑雾之内的林溪却是脸色淡然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与他猜想的一样，所谓的道韵只是一个散落的碎片程序。
在万毒蛊将他吞噬之后，黑雾中立刻就飞出了一道缠绕着玄奥符文的光团，企图将他同化。
结果很快就被他体内的系统给定位捕捉。
在当时，林溪分明地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病毒，正在杀毒！】
杀毒…
这个熟悉却又极为违和的词语。
使他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道韵是病毒的话，那这世界的大道又是什么？
一个极巨型的病毒？
若是这个猜测成立，那修士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百姓和万物又是什么？
或者说…
我也只是个npc？
不对！
我绑定了系统，我一定是主角吧！
可…
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李剑仙又是什么鬼？
纷杂的思绪让他心潮难抑，脑袋也变得有些晕乎乎。
“系统，有些问题你得回答我，不然我就自杀，让你也一起死！”
林溪咬牙切齿地说道。
针对这个系统经常不理人的特点，他不得不说些狠话来吓吓它。
但这次的狠话也有些不同。
若系统继续不理人，他是真的敢尝试自杀。
毕竟一个人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时，有些极端的行为就变得不再可怕。
许是感受到林溪现在有些异常的状况，系统显得很干脆。
【宿主请询问。】
“好，那我问你，我到底是一串数据还是真实的人类？”
【宿主是真实的人类，请放心。】
“……当真？”
【千真万确！】
“呼……”
林溪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得知自己不是数据后，他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掉了下来。
“那我遇见的那些人呢？这世界的所有一切，也是真实存在？”
【是真实存在的物体。】
系统的声音依然冰冷没有感情，但在林溪听来却如天籁之音。
只要都是真实的，那就还有意义。
“那…你刚才说检测到病毒？是怎么回事？”
【回答宿主，这是高维度的说法，因为本系统来自更高文明，对此世界的一切都将解构为数据流存在。】
“原来如此…”
林溪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紧接着还是感觉到不对劲。
“那意思是说我现在在你眼里也是一堆数据？”
【原则上是如此，系统已收集宿主所有身体数据值，但作为宿主，系统没有权限将您数据化。】
“还好…那其他人呢？”
【任何侵入宿主体内的异端物体，都会被系统转化数据消灭或吸收。】
【但独立于外的物体则需要宿主完全掌握系统的能力之后，才可以进行转化。】
“明白了。”
总而言之，就是入侵系统的东西，都可以被消灭。
但想要消灭体外的物体，就需要林溪自己努力了。
收集所有的黑影面具以及十二符箓，获得系统的全部能力。
“那这个世界的大道呢？”
【所谓大道，是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并非先天就有，而是经过后天演化得来。】
【此前因宿主许愿，旧有的天道已死，如今天道残骸散落各地，是谓道韵。】
破案了！
林溪算是明白了大部分事情。
难怪连毒姬这种隐世之人也出来了。
原来都是为了争夺天道的残骸…
只是这跟种肉脂海棠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林溪目前唯一的疑问。
“那刚才的道韵，被你给杀掉了？”
【是的，区区下等碎片数据，竟妄图侵占我这高等文明的产物，自然该死！】
呃…
林溪头一次发现这个系统还挺傲娇的。
【不过杀除道韵后，本系统捕获了万毒蛊的神志，现已将其纳入宿主武学技能栏。】
【在宿主首次召唤时，万毒蛊将会开始反馈能力。】
“这也行？”
本质上刚才是万毒蛊操控着道韵前来吞噬系统。
结果系统只杀除了作为工具的道韵，却保留了万毒蛊的神志。
并且将其转化成了林溪的武学技能…
意思就是说神梦苑毒宗培育千年的万毒蛊，现在属于他了！
没了万毒蛊，倪太眉以后就只能叫姬倪太眉了。
看着周围平静的浓厚黑雾，林溪嘿嘿冷笑了起来。
随后，他放松身体直直地往下落去。
噔。
“林哥！”
“不可能！！”
妙儿和倪太眉呈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神情。
后者慌忙去操控万毒蛊再行吞噬。
可无论发多少指令，都跟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脸色不禁越来越慌张。
“你是在找它吗？”
林溪张开手掌，磅礴的黑雾顿时如听话的小狗一般飞速收缩成为一个深紫色的微小气团悬浮到了他的掌心。
倪太眉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口中不住念叨着“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万毒蛊会变这样！”
好半晌后，她歇斯底里地朝着林溪怒吼。
“嘿，想要拿回去吗？只要你告诉我如何收集道韵便可！”
“当真？”
“真不真，你总要先付出些代价尝试看看。”
“……”
这个诱惑太大，几乎让倪太眉无法再冷静思考。
几代毒姬供养千年的万毒蛊若是没了，那毒宗还有何脸面在神梦苑立足。
不可以！
一定要拿回来！
“好！老身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