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虽然是刀口舔血的狠人,干群架,随便喊一嗓子,便能叫来千号小弟。
见过大场面,大血惺。
前几天湖心岛一战,更是开了眼界。
眼见着梁家保镖,拖着他,就往外走。
雷老虎扑腾一声跪倒,瞬间变成了孙子。
“梁爷,别杀我。”
“就算杀了我,梁爷您同样拿不到代理权。”
“因为仙师,就认我这张面孔。”
“如果不是我接洽,任谁也拿不到那几样灵丹妙药。”
雷老虎不敢得罪梁天豪。
对于这些顶级豪门少爷来说,杀他如杀鸡。
弄死了,也就弄死了。
而且还是那种,杀了就杀了,与豪门少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才叫门阀,才叫豪门的人脉和势力。
哐哐。
雷老虎话音未落,梁家保镖摁着他的大脑袋,狠狠的又撞了两下。
顿时鲜血迸射,惨不忍睹。
雷老虎疼得嗷嗷直叫,却不敢怠慢,连跪带爬,磕头如捣蒜。
“梁爷,饶命。”
“老虎没有半句假话,倘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梁天豪跟他玩猴戏,雷老虎同样是猴精。
梁天豪不提养精蓄元丹、续命丹的来历,出自于哪位大师之手,雷老虎同样一个字不说。
他们虽然心照不宣,都知道,这几样丹药出自于秦风之手,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说明什么。
说明,梁天豪忌惮着秦风。
却想通过压榨雷老虎,得到代理权。
这么拐着弯儿的仗势欺人,怕是,他们豪门大少惯用的伎俩。
也是,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
是豪门和豪门之间不撕破脸的,明争暗斗。
通过这种手段,不管成功与否,最终,都能坐下来谈判。
甚至,一起喝酒,一起谈笑风生。
雷老虎在肚肠这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同时暗骂:奶奶哨子的。
这帮狗日的资本家,玩儿的可真花花,一边做茶婊,一边立牌坊。
还他娘的心里妈个鼻,脸上笑呵呵。
雷老虎一边求饶,一边挨打。
就这样,足足的被打了半个多小时。
奄奄一息。
梁天豪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雷老虎的衣襟,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将雷老虎架到沙发上。
“雷爷,坐,坐。”
“要不咱们再谈谈。”
扑腾。
雷老虎还是原来那个德行,能屈能伸,一点没变。
他虽然不可能叫梁天豪干爹,心里还在不停的骂他龟孙子。
同时在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混混穷。
说不定哪天,你特喵的还真的管爷叫爷。
不过雷老虎膝盖同样原来那么软。
作为江州地下王,面对街头混混,就算被砍死,也得站着死。
面对着强如梁天豪,这位身后跟着毁天灭地的大宗师,他就是孙子,就是软龟王。
雷老虎心里非常清楚,面对宗师级别的武者,就算他拥有保命的火器,在人家眼里,形同小孩玩具。
就算腰缠几十颗炸雷,想着同归于尽,也只能是想想,没等拉响炸雷,就已经钱还在,命没了。
这一点,湖心岛一战,雷老虎彻底悟透了。
所以,他能保命用的手段,一个没敢用,就是一味的装孙子,装到底。
“梁爷,您是爷,真正的爷,您就别折磨我这个爬虫了。”
“我这等老混混,在你眼里,恐怕连爬虫的资格都没有。”
“梁爷,您说着,虎子听着。”
“在虎子能够保命的状况下,能帮梁爷做什么事,虎子二话不说,帮梁爷头拱地的做事。”
雷老虎不傻,就算回头,天晴了,他行了,也得有命挨到那个时候。
“行吧!看你小子不傻,明人不说暗话。”
“本少之所以选择你,一个是,你是墙头的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
“另一个是,本少的癖好,这样玩,才叫游戏。”
梁天豪抬手就是两巴掌,直接扇在雷老虎伤口。
更是玩味的将那根大雪茄杵在雷老虎脑袋上。
“嗯。”
“和你说点正事吧!你不是说那位大丹师,只认你,不认钱吗?”
“其实这件事,也挺好办的,更是你活命的机会。”
“只要你忠心耿耿的替我做事,有机会取药,你就去取药,然后如数的上交。”
梁天豪哈哈大笑。
“本少吃肉你喝汤,到时候,每一粒丹药给你提成百分之一个点。”
“行了,先跪安吧!”
“等本少想到怎么取单方的时候,本少再过来找你商量。”
商量你妈鼻。
雷老虎的老脸都青了。
他每次提药,少则上亿,多则几亿,几十亿。
都是一倍两倍的赚头。
结果。
梁天豪来了,他的赚钱机会没了。
这等于,抱着他儿子跳井。
等于血海深仇。
而他还得装孙子,还得千恩万谢。
梁天豪说走就走,一刻没停留。
不过,临走前,他身后的那个佝偻老婆子,抬手一劈。
唰的一声,一道匹练的暗劲勃发而出。
刺啦。
猛虎堂巍峨雄壮的一头大老虎雕像,就这么被齐刷刷的切成两半。
然而,这道雄浑暗劲并未结束,依旧像前延伸。
爆发到十几米开外,才阻止了去势。
雷老虎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惨白。
因为,这道雄浑暗劲所造成的伤害太震撼了。
齐刷刷的刃口将切开的地面,和那头大虎雕像切得平滑,如精工细作打磨出来的镜面。
这得多么强悍的内劲,才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这可比神仙打架,互相对轰,造成的纵横沟壑,来得更加令人恐惧。
只是瞬间,雷老虎便从脑瓜骨凉到尾巴根儿。
最丢人的是,裤裆一紧,一股腥骚的暖流,顺着裤管,滴滴答答的滑落,流了一大滩。
妈了个巴子的。
雷老虎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怂,一道匹练刀气,竟然把他,号称地下王的老混混,给吓尿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混混穷。
雷老虎顾不得屎尿,连滚带爬,嗷嗷直叫,一边喊着干爹,一边往风生堂跑。
他心里清楚。
梁天豪玩的是豪族门阀的弯弯绕绕,玩儿的是欲擒故纵。
他相信,这时正有这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更相信,用不了几天,或者用不了几个小时,他还会与梁天豪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