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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神秘地附耳密语(1 / 1)

俞大猷率大军征剿的消息,令花腰峰胆战心惊,忙与温七商榷对策。

“怕他个鸟!”温七一拍胸脯道,“以前征剿过多少回了,也没把老子怎样,还不是以招抚为名下台阶?”

“这回怕不同。”花腰峰忧心忡忡地说,“那几回都是因为海贼猖獗,官军多处用兵,不敢恋战。这回海贼已平,官军专意征剿我辈,来者不善。”

温七这才悚然道:“这倒是。还请花帅拿主张。”

花腰峰自知无力抵抗,一面差人飞马约叶茂前来外援,一面差人投书求抚。

“进剿,先不理会!”侯必登决断道,“封锁要道,断其交通!”

俞大猷照计行事,并不急于进兵。

花腰峰闻听官军拒抚,又封锁了出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翘首以盼叶茂的援兵,仍每日数度差人投书求抚。

这天,侯必登把花腰峰的急足召进帐内,道:“尔回禀伍瑞,求抚不能只靠乞求。我送他七个字,尔密告之,不得让他人知晓。”说罢,故作神秘地附耳密语。

花腰峰闻听“与我温七即汝抚”七字,默然良久。问亲随,“叶茂那边有消息了吗?”

叶茂接到花腰峰的求援,与蓝松三密议良久,唇亡齿寒,照例互援为上策,遂由蓝松三留守老巢,叶茂亲率三千人马驰援。行至横陂,忽闻战鼓“咚咚”,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听“轰隆”几声炮响,队伍被淹没在浓浓黑烟中,火光处,被炸死、炸伤、惊吓的人马,黑压压倒了一地。官军以狼兵为先锋,乘势冲杀过来,叶茂几千人马被截成几段,首尾不能相顾,不是被砍杀,就是抱头鼠窜,激战不到半天,已是全军覆没,只有叶茂在几个亲兵护卫下狼狈而逃,一口气逃到韩江边,正想喘口气,一队官军冲杀出来,把他团团围住。叶茂还想抵抗,被一箭射下马来,几个官军士卒围过来,叶茂忍痛起身,挥刀乱舞,随着“嗖嗖嗖”几声响,叶茂被射成了马蜂窝。

花腰峰闻知叶茂援军已全军覆没,捶胸顿足,吩咐亲兵,请温七率所属头目至大帐商议军机。待温七一到,埋伏在大帐内的兵勇一拥而上,将温七等人拿下。

次日,花腰峰差部将押温七等六人去见俞大猷。

殷正茂闻报大喜,传令将温七等六人押往惠州,磔于闹市。惠州绅民加额相庆,有些商家还放起了鞭炮。殷正茂听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心花怒放,吩咐亲兵:“整备行装,到前线督师!”

在紫金窝不远处的大帐里,侯必登侦知,温七被斩后,他的部卒已四散而逃,这伙山寇时下只有花腰峰一万余众,遂商俞大猷道:“以往招抚,都是无奈之举;今次不同了,受抚就要听从调遣。若命其解散部众,是逼其再叛,当用计瓦解之。我意,可命花腰峰从其部众中挑选三千精锐,仍由其率领,编入征剿蓝松三的队伍,其余解散之。一则以贼攻贼,兵法所贵;一则寇脱其巢,伸缩在我。如其不从,大军进山清剿不迟!”

花腰峰得令,叫苦不迭。可虑及已被官军团团围住,且孤立无援,他已别无选择,只得从命。待他领兵下山,侯必登、俞大猷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侯必登端起酒盏,对花腰峰道:“你交出温七,即立一大功。今次又率众受抚,前去征剿蓝松三,望再立新功。海贼许瑞,乃巨盗曾一本之舅,可谓血债累累。然受抚后征剿林道乾有功,军门即奏请朝廷授职;朝廷虽未即授,却也明示,先厚其赏,待贼平后一并授职。是以你自可安心征战,待平了长乐山寇,必奏明朝廷授你官职。”

花腰峰心稍安,举盏痛饮。俞大猷接言道:“本帅已有主张,命尔率五百锐卒为先锋,其余两千五百人,分别编入把总俞尚志、翁思诲部。”俞大猷久历沙场,经验丰富,他恐花腰峰阵前倒戈,故将其部众肢解,化整为零,以防不测。

侯必登自是赞成,见花腰峰面露难色,遂肃然道:“伍瑞,目今你已别无选择,死心塌地跟俞帅冲杀,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花腰峰忙跪地叩首:“愿效死命!”

晚宴结束,俞大猷对侯必登道:“道台,军门已到了永安,当将此事面禀。”

“军门已授权,就不必再禀了!”侯必登不以为然地说。

俞大猷心中忐忑。忆及每次打了胜仗,弹章即接踵而至,他小心了许多。侯必登只是道台,他身为总兵,当直接向总督负责,遂带上几十名亲兵,连夜飞马赶往几十里外的永安县城。

永安是新设县。隆庆三年,朝廷批准割划归善县古名都、宽得都,长乐县琴江都共三都,设立永安县,取永远安定之意,以安民镇为县治,新筑县城,仍然隶属惠州府。殷正茂的行辕就设在县衙里。

多年来,这里屡受山寇蹂躏,百姓困苦,商业凋零,县城里交了戌时便漆黑一片,了无生机。殷正茂刚要就寝,忽听俞大猷来谒,忙到二堂来见。听完俞大猷禀报,殷正茂喜不自禁,可旋即一蹙眉:“如此大事,侯必登何以不来禀报?”

“已将花腰峰部众肢解,不会出事。”俞大猷答非所问,搪塞道。

殷正茂沉吟良久,道:“俞帅,照计行事就是了。”言毕,吩咐亲兵为俞大猷安置住处,俞大猷刚要推辞,殷正茂道,“诶!俞帅年迈,不必连夜奔波了。”

俞大猷刚辞出,殷正茂吩咐亲兵,召永安知县来见。

黎明时分,城门刚刚开启,俞大猷就出了县城东门,走不到一箭远,一匹快马从旁疾驰而过,向东北方向狂奔。俞大猷心中嘀咕:像是传宪令的,要传给谁?何以军门昨夜没有提及?回到营帐,俞大猷即问侯必登:“道台,军门有宪令来?”

侯必登摇头。俞大猷不再说话,传令集结兵马,向长乐方向进发。刚走出不远,把总俞尚志飞马来报:“禀大帅,花腰峰部卒二人,蛊惑人心,声称招抚是假,早晚必被灭,不如早点溜走!此言在军中散播,军心不稳。”

“召花腰峰来见!”俞大猷吩咐。

须臾,花腰峰疾驰而来,勒马施礼,俞大猷命俞尚志将情形复述一遍,花腰峰闻言,当即把二人召来,斩首示众。侯必登闻报甚慰,对俞大猷道:“俞帅,看来这伍瑞是真心效命,不必再担心了。”

俞大猷颔首。

大军过了韩江,即与参将王诏部会合。一番密议,兵分四路,向七障目围拢而去。

蓝松三因叶茂被歼,已是惊恐不已;又闻官军四面围剿,花腰峰也参与其间,更是魂飞魄散,硬着头皮下令迎战。

山高潭深,路径难觅,官军行进迟缓,又有蓝松三部众时而出其不意伏击,官军损兵折将,俞大猷只得传令收兵。

侯必登道:“俞帅,我看要下决心,还是要花腰峰率五百精锐为前锋,其余各路人马,都要花腰峰部众为前导,或可有济。”

“万一花腰峰临阵倒戈,与蓝松三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啊!”俞大猷忧心忡忡地说。

侯必登不以为然,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花腰峰是个明白人。他把温七献出,表明他已对形势作出判断,不留后路了,此番自可大胆用之。”

俞大猷斟酌良久,道:“军门授命道台领军,末将惟道台之命是从!”

侯必登遂召集各路统领,一番部署,官军方重新发起攻击。花腰峰率部为先锋,其后是三千狼兵,一路砍杀,所向披靡。各路人马有熟悉地形的花腰峰部众为前导,进军果然顺利。战不到两昼夜,即攻克叶茂、蓝松三的老巢。俞大猷传令搜山,务必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次日辰时,花腰峰还在营帐酣睡,有亲随推醒他,说是参将王诏有请。花腰峰迷迷糊糊问:“参将找我有事?”

王诏的亲兵道:“军门有赏,将军代颁。”

花腰峰不解,暗忖:怎么叫参将颁赏?心虽有疑,想到自己的部众已散于各处,五百精锐也已死伤多半,只能逆来顺受了。

“拿下!”花腰峰一进王诏的大帐,就听一声高叫,几名埋伏的力士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王诏走上前来,手起刀落,花腰峰已是身首异处。

“肢解了他!”王诏又命令道。一队兵马早已在外听命,王诏吩咐拿上告示,各持花腰峰遗体一块,报沿途村落曾被其掳掠受害者。

部署停当,王诏来谒俞大猷:“大帅,末将已奉军门密令,将花腰峰肢解,传之各村,以平民愤。”说着,把殷正茂的密札并事先刻好的告示,拿给俞大猷看。

俞大猷这才明白,必是那天在永安听完他的禀报,军门即召幕僚写好了花腰峰的罪状,连夜印制,次日即命亲兵密送王诏。他默然良久,道:“此事,当报于道台。”

侯必登闻报,大惊失色,一言未发,跨马往永安而去。殷正茂正在行辕,得意洋洋地口授捷报,忽闻侯必登求见,忙亲自出门相迎。此番征剿山寇,多亏侯必登画策,方如此顺利,殷正茂对他心存感激,方破例出迎。

侯必登满脸愤懑,竟不施礼,大声质问道:“军门,此番荡平山寇,伍瑞之功甚大,他既已受抚,本当为之请赏,何以遽然斩杀?!”

“懋举,辛苦了,来来来,进屋说。”殷正茂虽不悦,却也强颜欢笑,拉住他的手,欲往后堂去。

侯必登一甩,把殷正茂的手甩开,继续质问:“军门,这样做,诚信安在?!”

殷正茂脸一沉:“懋举,伍瑞罪大恶极,粤东绅民恨不得食其肉,不杀反赏,必失民心。本部堂焉能不顺从民意?”

“为了收买民心,背信弃义,非君子之风!”侯必登激愤地说。

殷正茂大怒:“这成什么话!”言毕,转身往后堂走。

侯必登躬身道:“军门,下吏这就上本求去!”

殷正茂不理会他,大步进了二堂,对伏案起稿的幕僚道:“捷报改写,先报捷,不报功!要快,八百里加急呈报!”言毕,转身走到后堂,坐下呷了口茶,沉吟片刻,蓦地抬头,问亲随,“巡按御史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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