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林木白的怒声传来,“王乾,你强占民女,致使民女头发花白,有家不能回,你可知罪!”
王家主冷哼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还不来钱,自然是要拿人来还!”
“他们家的那个赵氏,我看上她那也是她的福气!”事到临头,王乾还在嘴硬,林木白大怒,将衙役捡回来的筹子往下扔了两个,“来人,打王乾二十大板!”
刚刚被打了一百大板,如今又要被打上二十大板,王乾哪里受的了?
苏浅浅见王乾又被打了,和陆湛边往前走,边摇头感慨,“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白毛女吗?”
一旁的陆湛听了不解,苏浅浅忙打了个哈哈过去,问道:“你怎的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找赵氏?”
“你是个女人,说起话来比我这个男人有用的多。”陆湛解释道。
这话倒是不假,一个被奸污过的女人,躲在深山里,就是不想被人找到,也不想再见人了。要知道,在这里,被奸污这件事,不论是何原因,都是会被人一口一个唾沫给淹死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住进深山里,过起与世隔绝的生活来的好。
她们都是女人,说话起来也方便些。
找回赵氏后,苏浅浅打算借着这桩人命官司,联合自己在现代的时候看到的白毛女话剧,排成一个耳光社戏。
将这个想法和陆湛说了之后,陆湛觉得甚是可行,“那不如就去找许平渊来帮忙?”
“好啊!那我一会儿就去!”苏浅浅当下觉得甚好。
找到许平渊,将事情大概说了之后,苏浅浅道:“倒也不用太麻烦,只是找几个伶人将这件事排成个一个社戏就好,在云水县进行演出,将这件事大大传开,你看如何?”
为了防止许平渊拒绝,苏浅浅又补了一句,“百姓们都来看,即让这件事传开了,让王乾倒台,又能给你赚些茶钱,一举两得,如何?”
听了苏浅浅的后半句,许平渊笑着摆手道:“茶钱不茶钱的倒是无所谓,苏夫人你可小瞧我了。”
“这事是人听了都会义愤填膺,饶是这些百姓不给我茶钱,这个忙我也愿意帮。你说吧,怎么排成社戏?”许平渊当下答应下来,苏浅浅很是高兴,当天就安排许平渊开始将伶人选好,他们要开始排了。
不过几日的功夫,伶人们便将第一出戏排好了。因着前几日百姓们多数聚集在衙门口,都听说了这件事,因此,来看第一场社戏的百姓多的不得了。
这第一场社戏演完之后,百姓们还想要看第二场,奈何还没有排出来,有百姓居然就坐在门口,等着他们排完之后第一时间能看到。
一传十十传百,第二场戏开始的时候,整个戏院里不止坐着的,站着的人都将戏院围的水泄不通。
“为什么容得那犲狼当道?”
“为什么昏天黑地景萧条?”
当伶人唱出这两句时,围观的百姓不由得纷纷落下眼泪,感叹着世道如此不公。
苏浅浅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百姓们淳朴,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纷纷为赵氏的遭遇表示同情。
“林县令,陆捕快和陆夫人果然是人间在世菩萨啊。”看完整出戏的百姓们感慨不已。
此时他们情绪波动大,若是王乾在这儿,他们定是会手撕了他!
简直就是禽兽!聊狗都不如!
百姓们忿忿骂道,心中又神话了苏浅浅。觉得她当真是个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聪慧之人,这不是菩萨来助他们是什么。
思此,百姓中有些名望的李先生真切实意道:“赵氏此案还能有重见天日之日,当真是她的福分,也多亏了大人,陆夫人。我们当建祠。起碑感谢纪念您三人!”
苏浅浅嗔目结舌,她想起在现代,自己确实听说过有些人会评论,为百姓奔波的医者,在古代可是要封为活菩萨,立生祠的。
如今她当真碰上了,果真不假。
林木白摆手:“此是本官分内之事,不必如此,多谢诸位的好意。”说完他看向苏浅浅和陆湛。
“是啊,林县令说的对。”苏浅浅笑道,满眼真诚,“大伙儿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大家人。”
陆湛也开口赞同,他看向苏浅浅,眼底满是欣赏。
察觉他目光的苏浅浅,回看过去大方一笑。
百姓们又是一番感动,无形中,苏浅浅三人得了民心。
苏浅浅观百姓热情高涨,心思不由微动,她想起之前村民的施肥方式,劝阻未果。
如今她得了不少民心,想来说话也会比较有威信,思此她笑道:“诸位父老乡亲们,之前我看了不少古书,从中发现了一个能让稻谷果树生长茂盛,产量大增的法子。”
周围百姓不由瞪大眼眸,满是惊奇的望着她:“陆夫人,您请说。”
“我们现在施肥的法子太过简陋粗糙,直接将粪浇灌在幼小的禾苗中,会过于肥害,后果会烧苗,使得幼苗萎苗。”苏浅浅缓缓道来,她声音不似江南的甜腻,而是一股正腔,听在人耳边,十分悦耳有说服力。
百姓们听得惊奇,一个常年跟农作物打交道的妇人仔细回忆,讶然还当真那么回事。
他们辛苦种作,全靠天吃,有时有的幼苗刚起就死了。
原先她以为是老天爷的问题,今日听苏浅浅那么一说,突恍然大悟。
“陆夫人言之有理,之前我种的东西当真如此。”妇人开口道。
其他人纷纷赞同,又一脸期待的看着苏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