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返程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她怕陆轻眠会冻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娘亲,不冷的。”陆轻眠笑道,很是乖巧,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娘亲的口脂好香啊。”
苏浅浅点了点她的琼鼻:“就你嘴甜。”
母女俩人相视而笑,马车内气氛极为温馨。
府衙来了人陆家,说是西城发生了命案,要陆湛赶紧前往。
陆湛本想留纸张给苏浅浅,但他略思索,还是决定罢了,跟着府衙人离开。
他前脚刚走,一辆马车便停在陆家。
百客将苏浅浅搀扶下车,有些疑惑道:“夫人,大人这几日似乎都在躲着您。”
苏浅浅微顿,随即淡淡一笑:“管他呢,轻眠,今日娘亲给你做个青椒炒肉。”
辣椒切成长细条,蒜和瘦肉备用,先将瘦肉放入锅中炒香勺起,再将辣椒放下翻炒,一盆浓郁香气的青椒炒肉便好了。
苏浅浅又炒了个青菜,煮了一个汤,她极其喜欢精心准备一餐的感觉。
陆轻眠很是欢喜,她围着苏浅浅转,满眸都是闪耀:“娘亲好生厉害,待轻眠长大后,也要像娘亲这般。”
“好。”苏浅浅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吃过晚膳后,苏浅浅掌灯开始计划开胭脂铺子,她想再发展一行。
第二日她便去找合适的铺子,说来也是缘分,杨同教过的一学生家中便有许多铺子准备租卖出去。
杨同一听到苏浅浅的打算就忙去找她。
“陆夫人。”杨同气喘吁吁在苏浅浅面前停下,“我终于是找着你了。”
苏浅浅有些不解,笑道:“杨先生。”
杨同将来意一说,苏浅浅思索了会儿,决定此事还是跟陆湛商量一下,还未说杨同就已猜到她的心思:“陆捕快已经同意了,他还让我告知夫人,让你莫要太累。”
后面一句自然是杨同自己加的。
苏浅浅了然颔首:“既然如此,就有劳杨先生了。”
俩人一边走着,杨同用余光打量苏浅浅,他轻咳声道:“陆夫人怎不问问陆捕快的下落,据说他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我相公他想必是有他的事。”苏浅浅微愣,随即淡笑反问,“杨先生可知他在府衙作甚。”
杨同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叹口气:“西城发生了一件命案,极为棘手,陆捕快正在处理此事。”
这下苏浅浅当真有些疑惑,她追问:“何事,我怎的没听说。”
杨同环顾四周,悄然道:“此事被府衙封锁了消息,怕引起云水县百姓的恐慌。西城一有孕之妇,昨个夜里被挖了婴孩,第二天他家人才发现,立即去府衙报案。”
苏浅浅听得有些发憷,她一想到那场景便有些作呕,心底骂道那凶手简直惨绝人寰。
有了杨同做中间人,苏浅浅盘下铺子容易许多,她选择了云水县的东城正中间的位置,共有二个楼层。
盘下了铺子,这第二件事便找木匠再打造一批口脂胭脂盒子。
忙完这一切,苏浅浅去了趟府衙,却是扑了个空,陆湛此时正在西城,跟仵作一起验尸。
苏浅浅回家安顿好陆轻眠,随后去了西城。
马车还停下,凄厉的哭声传来,将苏浅浅的心一下子揪住,她给了银两车夫,随着百客一起车。
只见正厅内一老妪和一二十多岁的壮年跪在地上,两人抱头痛哭,老妪不停的给陆湛磕头:“大人,求求你了,为我这儿媳孙子报仇啊。”
她的立即极大,拽住陆湛,竟是将他的手都有些抓破。
苏浅浅上前柔声道:“老婆婆先松开罢。”
陆湛见她来也很是惊讶,他微蹙眉挣脱开老妪的手,又握住苏浅浅的手腕拉到身后:“老婆婆放心,府衙定是会竭尽全力。”
门外有许多百姓都在探看,观地上的尸体,皆是吓得有些发抖。
本大着肚子的赵氏如今肚子已经空了,满脸苍白,嘴唇发黑,口吐白沫。
苏浅浅腿有些发软,她移开视线,还么等她走几步就被陆湛喊住:“浅浅莫要到处乱走,恐怕这周遭就有凶手在。”
“当真?”苏浅浅惊讶无比,她下意识往四周看去,陆湛捂住她的眼睛。
“莫要打草惊蛇,我怀疑作案之人就是这家的熟人。”
苏浅浅恍然,只觉得当真是可怕,她被陆湛紧紧的攥住也并未发现。
陆湛安抚好这家人的情绪,让护卫将赵氏的尸体搬回府衙,老妪哭的凄厉,嘴里念叨着还我孙儿。
令闻者不由跟着落泪,苏浅浅叹口气,伸手准备将老妪搀扶起,突老妪狠厉将她推开,骂骂咧咧道:“滚!”
苏浅浅毫无防备的跌落在地上,生疼,她有些木讷的看着老妪,心底腾升起一股无措。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她抬头,对上的是陆湛饱含关切的眼眸。
“起来。”陆湛见她出神,以为是摔疼了,作势就要将她抱起。
苏浅浅忙将手放在他手心,借住他的力道起来,她微低着头站在他旁边,两人十指相扣。
陆湛心中叹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已示安抚:“没事吧。”
“无碍。”苏浅浅松了一口气,乖巧跟他离开赵家。
陆湛见她一路未言语,出口道:“那老妇人也是太过悲伤了,见你是女子,联想到她儿媳,故而将气发在了你身上,可有摔疼。”
苏浅浅摇头:“并未,不过我好奇你怎么知道我要盘铺子。”
“恩?”陆湛不解,他这几日都住在府衙,他问道,“你昨日去了何处,我在家中坐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你回来,后西城出事,我便来了。”
苏浅浅讶然,她明白过来这就是杨同的一句托词,不过更令她好奇的是。这杨同为什要帮她,又为什么要帮陆湛说话。
“昨个儿我带着轻眠去了寺庙,为她祈福,你忙我便没叫你。”苏浅浅笑不达意,实际上她压根也没想叫他。
陆湛心中明白,他笑了笑,这才发现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他忙松开,神色紧绷望着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