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挥手，周围的树木上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仔细一看全都是武的甲骨文，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蜘蛛网网在树上。王东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一眨眼，怎么周围就变成这样了？刚才不是在一个房间里吗？”老人道：“自古以来就有一种说法，叫做攻心为上，你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只是你的心境变了，你眼前的环境也就跟着变了。”王东篱道：“心境变了，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变了……”
老人说的话仿佛并不是单纯的回答王东篱的问题，很有可能是有所特指。老人道：“攻心为上，你与我心战，是最不暴力的方式，但是如果输一次，这辈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也许在现实中的战斗比心战血腥，但是血腥并不是最残酷的，至少，流血失败之后，还有奋发图强，再次战胜对手的可能，心战如果输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这就是心战的残酷。就像老鼠和猫，就算老鼠再强，猫仍然是老鼠的天敌之一。”王东篱问道：“心战？我从来没有跟别人用这种方式战斗过，文斗无非是笔墨文章，武斗无非是刀光剑影，枪声大作，虽然很早就有攻心为上和心战的说法，但是从没有遇上过短暂的交锋用心战的方式战斗，我还是不明白。难道……是幻术吗？”老人道：“不是幻术，是残酷的文字游戏。”
王东篱道：“什么是文字游戏？”老人道：“小说里的人物，也许是不存在的，小说的战斗，民间的故事，古代的神话，你不能说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但是里边的残酷和悲剧，让人听了又是那么的真实，如果我们现实中的人物进入小说当中，进入自己一手编排的故事当中，如果你的实力够强，把对手框在你一手编造的故事当中，对手再强也没有用，如果他的实力不能正脱掉你的故事，那那个人的命运无法改写！这就是我的心战！如同你把对手编写成为吕布，吕布再强，也没有用，就算你不动手，故事里有人会替你杀死他。因为你已经把对手的命运标记了，对手无法改变时间的顺时针。”王东篱从来没有听说这种战斗方式，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老人微微笑道：“想必你也已经发现了，我刚才在现实中写了一个武字的甲骨文，那么，你的命运就和武字相关，在这个我编写的环境当中，你的关键字，就是武。努力正脱掉我给你编写的故事吧，如果不能，你只能在武这个字当中走向灭亡。”王东篱道：“听上去果然是非常残酷的战斗，你可以将很多人同时编写进入故事当中吗？”老人道：“可以。我的故事当中，有一次最多灭亡三万军团的记录。”王东篱道：“我怎么想，都觉得这种战斗方式实在是太过于超常，有的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实在是太过于恐怖，虽然没有现实那么血腥，但是，如你所言，实在是太残酷了。在心战中失败的人，可能在现实中继续活下去吗？”老人道：“心战失败，意志崩溃。有的人身体素质差，或者本身的实力太弱，在心境中就会死去。”王东篱问道：“意志崩溃，就一定会死吗？”
老人道：“意志崩溃就像是得了重感冒，有的人会因为重感冒而死，有的人却不会。不能说绝对是，也不能说绝对布是。”王东篱道：“意志崩溃，在现实中就一定不能再重振吗？”老人摇了摇头道：“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做到。”王东篱道：“心战失败，就一定会意志崩溃吗？”老人道：“迄今为止，没有人心战失败意志还不崩溃的。作为你的对手，我能够回答你这么多的问题，也算是真诚了吧。”王东篱道：“的确如此。”老人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王东篱道：“你回答了我那么多问题，我问我一个问题，很合情合理。”老人道：“如果你的意志崩溃，你会怀疑你过往的人生吗？包括那些流传下来的诗句典雅和那些艺术的美妙。”王东篱没有犹豫，道：“不会。”老人点点头，很满意的笑道：“这样很好。”王东篱道：“你不问问为什么吗？”老人道：“我要为我说过的话负责，我刚才说问你一个问题，所以，我不会再问你问题。”
王东篱道：“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同时，你也是一个可畏的对手。虽然你不问，我应该告诉你，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意志强弱，或者意志崩溃与否而改变人生的看法和意义。就像我不会因为我自己的死亡而瞬间改变我自己的体重。艺术的美和诗章的典雅，也不是我的意志可以改变的。”老人脸上的变轻很严肃，道：“也未必。”王东篱不解的问道：“未必？”
老人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有的时候，历史的长河，也有可能改变，时间，也许可以逆流。”王东篱觉得他的话可能有深意，但是不想再细问，因为老人说的一些话，他还没有搞懂，要是在问，可能会让自己更加的糊涂。老人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冷声道：“心战开始！”说罢，老人猛然扑向王东篱，王东篱看老人扑过来，一脸的不明白，因为老人明显是跟他拼命的架势，但老人的脚步和身法，跟一个失心疯的病人没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一点武功的影子，就是一个莽夫拼命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不明白这个老人是在干嘛，老人扑到王东篱身前，举起匕首就向王东篱刺去，王东篱还没有闪，老人脚下没有留神，居然被脚下的藤条给绊了一下，身体猛然前扑，咣当倒在地上，手中匕首一转个，扑哧一声，匕首竟然插入了老人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地上的藤条。王东篱被老人这突然起来的倒地，差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