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处总管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男人,一脸油腻像地看着熊白。他这种一般人,站在这样自带威严气场的后生旁边,气势不禁也被削弱了几分。
“嗯。”
熊白淡淡的应了一声,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没有回头看他。
“哦哦哦,有就好,有就好。”
安保处总管连连点头,见熊白并没有什么心思来理他,他也懒得没话找话,只好又退回到熊白的后面,跟着他装模作样的看监控录像起来。
熊白此时,正盯着某一个屏幕看着,因为里面的人行为太过于鬼鬼祟祟,出于职业敏锐,他不由得对这个监控屏幕多注意了几分,他很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要做。
不过,这个监控屏幕旁边的另外两个人,也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看来今天晚上遇到的有缘人挺多。
视频里的另外两个人正好就是严清禾和宋桓两人。
“这……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菜?”看到菜陆陆续续上完了,严清禾越来越惊讶起来,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为什么要点这一大桌子的菜?难道她真的在某个她不知道的时刻帮了他一个大忙,又或者今晚不止他们两个?
又或者,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宋钊那个家伙指使他点的?不过不可能啊。
严清禾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推测起来,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了,香樟花园她之前是听宋钊这个家伙说过的,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像他那样的有钱大款才会来,打打高尔夫吃吃喝喝唱唱歌然后谈大生意的。而他只是宋家的一个管家,能请她来这里已经觉得很贵了,还吃的那么多,这会不会对他来说这餐算是非常豪华了?
“嗯,我怕我点的菜你不喜欢吃,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多点了几个,这样就很有可能点中你喜欢的菜式了。”
宋垣注视着她,看她脸上惊讶的神情和在私下默默狐疑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
“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严清禾着实被这个理由吓到了不禁呛了口水。这个理由是认真的吗?她真的是想不出来宋大哥这么做的理由,毕竟她觉得自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
“慢点喝慢点喝……”看到她这么冒失又小孩子的模样,既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像是在照顾一个吃饭不小心噎到的小孩子一样,用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缓缓她的气息。
感受到背后那只大手透过后背轻薄的布料传来的热量,严清禾连忙强迫自己缓和了下来,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讨厌他,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依赖感,像是小时候对父亲那样的,只是,她却莫名地很反感这样莫名的亲昵举动。
宋桓也意识到了她的躲闪,尴尬地收回了手,讪讪地笑了笑,为了掩盖自己的局促也端起了手边上红酒一骨碌地喝完了。
而此时,在另一边的容锦华正用手里的高脚杯用力的碾碎那两片白色的药片。
“严清禾,今晚,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想到明天各大头条就会爆出香樟花园里有人失贞的消息,那个人就是严清禾,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接着,容锦华把那被碾成粉末的药粉倒进了一瓶红酒里,然后仔细盖上。
“好了,你进来吧。”
容锦华朝外面唤了一声,很快等在包间外面的上菜服务员就走了进来。
“隔壁对面的小姐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她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缘分,我这个做姐妹地要帮她一把。这瓶酒可是她和那位先生能不能成的关键,你务必要把这瓶酒送到她那儿去。”
容锦华冲着那个服务员笑了笑,想要用她的美色来吸引这个男人来为她做事。
当然,这招除了在宋钊面前不管用,以容锦华的姿色,在其他的男人面前,还是能够起作用的。
被她这个电眼蛊惑到了的服务生激动地点了点头,赶紧上前把那瓶酒端了过去。容锦华怕这个服务员对她交代的事情不够尽力,又加大了的蛊惑剂量。
容锦华故意把手轻轻放在服务员的手背上,又迅速抽走,眉眼含笑的模样在这个服务员的眼中像是中了毒一样,突然两眼放光。
她的手就好像一卷丝绸划过他的手背,在他的心里闪过一股电流,使得他大脑瞬间放空,只顾得匆忙点头,怕是惹她眉头轻蹙,惟命是从。
容锦华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对了,他们没有点这瓶酒,肯定会问你这瓶酒哪儿来的,你就跟她说,这是你们花园里的一个活动,说他们正好是今天的第52对顾客,这西班牙若曼达红酒是赠送给他们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容锦华又多嘱咐了一句。
“好的。”
服务生点头应道。
在服务生端着红酒出去的时候,她才摘下自己的已经遮了大半张脸的口罩,嫌弃得用丝帕用力地擦了擦手。
在服务生一出门不久,恰好被安保处的主管叫了去。
服务生看了一眼容锦华包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严清禾的包间方向,不得已端着手里的红酒向安保处走去。
安保处处长召集了包括这个小哥在内的几个负责那一片的服务生,开始扯起了一大堆安全意识等等,完全没有一句重点。
恰好,送红酒给容锦华的服务生也被叫了进来,正好端着与那瓶下了药一模一样的红酒。而此时的熊白正趁着他们在训话不注意的时间,迅速地交换了两瓶酒。
作为一名警察,熊白觉得自己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但是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又让他觉得是时候应该给她一点教训了,否则,还真是让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无法无天?
再者,作为严清禾这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他也理所应当要帮一下的。
然后,严清禾就收到了一条来自于熊白的消息。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桓见她自从看了手机之后,就默不作声,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不好直接去看她手机上到底是收到了什么样的消息便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收到了一条不太能令人开心的消息罢了。”
严清禾把目光从手机收回来,冲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在她“酒里”下药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容锦华了。
“好吧,要是有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忙的。”
见她什么也不肯跟自己透露,宋桓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自己在她的心里还达不到这种信任吧。
捕捉到宋桓眼里微微的黯然神色,严清禾只觉得有些愧疚,不是不愿意告诉他,或者不把他当朋友,只是,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又怎么好意思拉着这个憨厚善良的人下水呢?
又过了一会儿,严清禾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因为熊白告诉她,他在监控里已经看到了那个女人已经喝了那瓶酒,并且很快就意识涣散,趴在了桌子上。
到底是不是容锦华,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随即,严清禾偷偷溜进了容锦华的包间。
果然,是她!
一瞬间,严清禾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腾升了一股恨意,她做的这些纯粹是为了自保,但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加害于她,这次还想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简直不要欺人太甚!
“谁……”
已经意识混乱的容锦华在听到了开门声之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看。但是又撑不住得又昏昏欲睡趴了下去。
严清禾一步步地接近容锦华,虽然容锦华已经昏迷得意识不清,但是嘴里还是在念念有词着要找严清禾算账,口口声声说道毁了她的清白。
这些话,一句一句地落在了严清禾的耳朵里,一点点地滋养了她心中被她死死封存的仇恨意识。
她向来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善于自保的乌龟,只要别人以来侵犯她,就会立马把自己收进龟壳里面,从来也不会主动去攻击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有人要来把她的龟壳敲碎,想要毁了她的生活。
她当然不允许。
严清禾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设备,坐在了容锦华的身边。
“你为什么要想要毁了严清禾的清白?”
“因为她一出现,我的宋钊哥哥就不再关注我,也没有以前那样喜欢我了,他爱上了严清禾那个三心二意又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要让宋钊哥哥知道,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喜欢!”
严清禾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听到她说的宋钊爱上她的时候,她还是怔住了、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她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读不出这些“爱”?或许又是容锦华过度在乎宋钊了,才会把她当成假想敌,处处针对她?
严清禾摇了摇头,极力地否定容锦华口中荒谬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