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烧伤了脖子?”楚莹加重了“只是”二字的语气,睁大眼睛看着宋岫。
楚明再不是东西也还是她和楚子逸的亲爹,她这会儿可不能那么幸灾乐祸,就算现在弟弟醒着,应该也会着急。
“你马上去送些烫伤药过去,就说是我送的,让他按时敷药,很快就好了。”楚莹说完走回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从空间里拿了烫伤药膏。
由于这药膏的包装过于现代化,她索性把它们挤出来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木质小盒子里。
“就这么一点怕是不够吧?”宋岫接过小药盒。
“不就是烫伤了脖子么?这些足够他用到痊愈了。”楚莹说着,暗嘲宋岫不识货。
“可是不仅你老爹伤了,听说你那个什么姨娘整张脸都快烧烂了。”
“她伤了关我何事,让我爹留着用就行,有劳表哥。”楚莹对着宋岫嫣然一笑,朝着宅子大门走去。留宋岫愣在原地。
这个表妹真是有仇必报啊。宋岫自问以后可不敢惹到这个医术高明的小祖宗了。
再说楚莹来到南堂,李晴看到她忙站起身来。
“楚姑娘好。”她笑着上前打招呼,又回头看了看带来的两个小丫头,二人会意,忙行礼。
“李琪/李乔见过楚姑娘。”
“咱们日后常见,李学正便不要那么多礼了。”楚莹也走过去,看看李晴又看看两个小姑娘。几人一起去了楼上。
南堂的二楼大多数是病房,虽然没有后院那些单间病房好,却也算舒适。二楼的一角有个小房间,楚莹吧那里设置成了会客的地方。
刚刚坐下,李晴便拿出一个账本和一份房契放在桌子上:
“女学那边的庄子已经按楚姑娘的意思收拾妥当了,这是账目,请您过目。”
楚莹先拿起那本账翻了翻,又看了看地契,这账本的字迹十分清秀,她没想到李晴竟然能写这样一手好字。
“这账目很清晰,很工整,李学正的字写得也好。”楚莹由衷地夸赞道。
“姑娘这话可是夸错了,这账目都是乔儿誊抄的,我的字怎好拿得出手。”李晴笑着,轻轻把李乔拉到身前。
“还有这琪儿,这些日子帮着我忙前忙后,一众女儿家,属她最是能干。”
“如此甚好,女学诸事颇多,我如今又脱不开身过去,只能辛苦李学正和姑娘们了。”楚莹赞许地看着两人。
“楚少爷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姑娘只管照顾少爷,不必为了女学的事操心。”
“旁的事倒也不甚要紧,只是烦请李学正替我照应好那些教习。”楚莹拜托道。
宋岩从南边带来的教习们已经住到了女学临近的房舍里,楚莹知晓后也放下心来,她想着等楚子逸身体好了,一定要一一拜见。
“宋少爷送来的教习,水准极高,这些孩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提到教习们,李晴满眼透着敬佩。
“姑娘放心吧,我定然以上宾之礼好好地安顿她们。”说完,她站起身,将两个女孩牵到楚莹跟前:
“今日我来,一是为这地契和账目,而来则是带两个伶俐丫头给姑娘帮忙。”知道楚莹如今两间铺子忙不过来,李晴才特意带了两人来。
“鹤儿与月儿已经不能长随您左右,这又给我送来两个,您可舍得啊?”楚莹看着她,既感激又不忍。
她原想着先让这些孩子都跟李晴住在女学,也好学些本事,只留了鹤儿和李月,其他人稍后再做安排。
毕竟她们跟着李晴这么多年,乍一分开心理上肯定受不了。
“楚姑娘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如果没有您,这些孩子哪能有今天啊。”
“李学正过奖了,你们其实也是帮了我。”楚莹笑了笑,对两个孩子道:
“如今我这儿忙些,须得累一点,苦一点,你们可使得?”
“跟着姑娘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任由姑娘差遣。”李琪说。
“是啊,我和琪儿姐姐会做的不多,但一定会尽力帮衬楚姑娘。”李乔也附和道。
尚书府
宋岫带着药来到门口时,便听见里面乱糟糟的,下人们忙成一团,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和哭声。
大门处的小厮不知去了哪里,宋岫一看这情况,直接走了进去。
尚书府他曾经来过,虽然不熟悉也大概知道楚明的卧房在哪里,府中的一些人多少认得他,即便分辨不出兄弟俩,也知晓他是宋家人。
“我替表妹来看望姑父,给姑父带了治烫伤的药。”宋岫对门口的人说道。
“老爷,表少爷来了。”那人不敢怠慢,忙跑进去通告。此时的楚明正躺在床上,厚厚的白色棉布裹着脖子,咋一看还以为上吊未遂。
“是宋岩还是宋岫?”楚明皱着眉问道。
“回老爷,奴才,奴才也分不清楚。”
“蠢货......罢了,让他进来吧。”楚明疼得感觉骂人都没意思了,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见过姑父,表妹听闻您这儿走了水,您又烫伤了,这是她让我给您带的烫伤药。”宋岫说完,将小盒子放在床边的桌上。
“姑父好生养着,侄儿告退。”宋岫说着就转身准备走,却被楚明叫住;
“她自己怎么不来?做了王妃眼里就没我这个爹了是吧?”
“瞧姑父这话说得,跟您眼里有表妹这个女儿似的,哦对了,你连亲儿子都不想认,更别说女儿了。”宋岫撇撇嘴。
“你!你们宋家就是如此教你对待长辈的!”楚明十分生气。
“我们宋家的事,不劳姑父费心。”宋岫说完,又看了眼楚明,大摇大摆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楚明瞧了瞧床头那个小盒子,吩咐叫医者来给自己上药,那医者刚刚解开他脖子上的棉布,楚依依便跑了进来。
楚依依来到床边,一把推开正在上药的医者,厉声问道:
“父亲,刚刚宋家的人是不是来给您送药了?您为何这样自私?母亲伤得那么重,您为什么不管!”
楚明见她哭哭啼啼的那副样子,十分不耐烦,闭上眼并不理会。自从这个女儿进了三皇子府当侧妃,比起以往,更加跋扈。